他没想到,这一件小事,怎么就能和自己的嫌疑扯上关系?
他想不明白!
而齐夏却懒得管他那么多,继续说道:
“昨天下午,几乎所有任氏的族亲,都知道我的医术很神奇,甚至又起死回生之能,而只要知道这件事的人,就绝不会选择用给任二哥下毒的方式害他,因为解毒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件难事!”
听到这话,任天钰脸色愈发阴沉。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我害的任二哥了?”
齐夏瞥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吗?”
“放屁!就算我不知道你医术很神奇,我也没必要非要用毒,我要真有时间和动机,为何我不直接下下手!”任天钰愤恨说道。
齐夏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想把祸栽赃陷害在我的头上,只有用毒,任天佑的死亡时间,才会被定在后半夜,如果被定在前半夜的话,纵使你假扮了任天佑骗过了我,可到时候死亡证明一开,人是前半夜死的,我是后半夜才去的,无论如何也栽赃不到我的头上!可是如果被定在后半夜,我就是第一嫌疑人,这样的结局,就更加符合你的心愿了!”
齐夏越往下分析,任天钰的面容就变得愈发难堪。
因为齐夏所说,竟然全部正确!
“你……”任天钰咬牙切齿的盯着齐夏。
“怎么?你想反驳?”齐夏毫不示弱的迎视着任天钰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在一起,迸射出火花四溅。
“够了!”任天豪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他厉喝一声打断两人的对峙,随后目光望向齐夏,沉声问道:
“可是小齐,你又如何解释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书房,又是怎么在离开后还能将门给反锁的呢?”
任天钰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冷笑着望着齐夏,讥讽道:
“没错,你的逻辑中明显就存在巨大的漏洞,就算你怀疑我,我也依旧可以辩驳,我没法在离开书房的情况下,还反锁了书房的大门,除非……除非里面藏有机关!或者说,是你在信口雌黄!”
听着任天钰的话,在场众人都愣住了,他们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是啊,这说不通啊。”
“没错,就算按照齐夏的说法,天钰他充满了嫌疑,可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他没办法去反锁书房门啊。”
“对呀,而且他刚才还说了,是天钰害死的人,那他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在齐夏之后,可是守卫却说,并无人出来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有些怀疑齐夏的推测。
任天钰见到众人都有些质疑齐夏的话,不由的露出一丝冷笑。
“齐夏,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可以严重怀疑,你是在故意挑拨我们任家的关系,而且你如此污蔑我,小心我和你没完!”任天钰趾高气扬的说道。
听到这话,齐夏微微皱了皱眉。
这不禁让他陷入犹豫之中。
见到齐夏皱眉沉吟的模样,任天钰以为自己的威胁让齐夏感到害怕了,心里顿时暗爽起来,嘴角浮现出浓烈的嘲弄之意。
可紧跟着,任天钰的笑容便僵硬在脸上!
只见齐夏缓步走到门前,随即伸手带上了门,由于门锁似乎是早上就被撞坏了,此刻门关着也锁不上。
众人全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齐夏究竟要干嘛。
下一秒,就见齐夏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接着他便摇晃起了门,装出一副惊骇失措的模样,表演道:
“二哥,二哥你在书房里吗?门怎么锁上了,你快开门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令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任天钰。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太对劲儿了!
因为随着齐夏在那里大喊大叫,他们也情不自禁的响起了早上那一幕,一个个瞪大了双眼。
表演一番后,齐夏收回了手,转身当着众人的面,反问道:
“谁说这门被反锁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锁早在昨天凌晨就被破坏了,而今天早上,任天钰只是抓着门在这演戏而已,其实门根本就是虚掩着的,根本没锁上!”
听到这话,任天钰的表情陡然大变!
他的双眼瞬间睁圆,看向齐夏的目光中闪烁着惊恐:
“你胡说八道!”
这时候,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真是这样吗?
所有人看向任天钰的脸色都变了。
任天钰吓得连忙摆手:“别相信他!肯定是齐夏做贼心虚,为了诬赖我才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的!”
闻言,众人顿时又迟疑起来。
毕竟,任天钰是任家子弟,而齐夏则只是外人,所以哪怕这多证据摔在他们面前了,他们依旧还是愿意相信任天钰多一些。
齐夏也知道这个理,他明白,必须要让所有的事情,能够完美闭合,这件事才算上结束了。
于是乎,他再次说道:
“现在仅剩了最后一个可疑的地方,就是任天钰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断门锁,离开书房的,是不是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就能确定他是凶手了?”
“这……”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众人又犹豫了。
如果真要找出答案,那么证据链确实就形成了一个闭环,而唯一缺少的,就是任天钰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的这一个疑点。
任天钰的额头上冒汗了,他的眼神慌乱起来,他努力的保持镇定说道:
“齐夏,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杀了二哥的,你休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
可是任天钰虽然极力否认,但是他的语调和神态,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任天钰,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事情的原委我已经清楚,那么,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么一个小细节吗?”齐夏忽然开口说道。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齐夏身上,听他这么说,莫非他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