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沈家老宅,外面的天已经黑透,寒冬腊月的夜最是刺骨。
这里是富人区,几乎没有人是打车出行,所以出租车显得弥足珍贵。
林溪站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一辆车都没有,她不免有些着急。
站在风中太冷,便想着往前走走,既能暖和点,又兴许能碰到出租车。
走出小区,道路两侧的法国梧桐树干粗壮,树枝交错,仿佛一把巨伞遮挡了天空,更显得这条路比白天阴森了许多。
天太冷,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昏黄的路灯显得有些可悲。
林溪有些忐忑,不知道何时才能打到车。
她甚至有些后悔过来,但会场上看到林正安父子点头哈腰的样子,恨不得自己不姓林。这对父子还真是为了钱装孙子都愿意。
为了不看那群贵妇小姐鄙夷的神色,她躲了出来,要不然她打个电话爷爷也未必不会听。
焦急之际,一辆黑色轿车从她身后驶来,并“吱”的一声在她身边刹车。
车上快速下来两名黑衣男人,连拖带拽迅速将她塞到了车里。
动作迅速,林溪甚至两挣扎两下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要干什么?”
她浑身哆嗦着,已经六神无主。
一个男人按着她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对着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车子飞快地驶离了别墅区。
……
酒店里沈易则迟迟没看见林溪,脱身之后便给她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始终无法接通。
沈易则沉声对秦川吩咐道:“找一找太太。”
秦川点头马上去安排。
十分钟后,秦川回来。
“沈总,太太在一个小时之前离开了酒店。”
沈易则脸色难看了几分,这一百万就走走过场?
想到那双盯着自己的温柔眉眼,沈易则心里莫名地繁乱。
“继续找。”
半个小时过去,期间他给林溪打了六七次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
这让沈易则更加焦急,看见秦川急切问道:“找到没有?”
“抱歉沈总,还没有太太的消息。”
赵瑾言和霍思远也瞧出了沈易则的不一样。
赵瑾言率先问道:“易则,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林溪不见了,看到她了吗?”
沈易则声音微凉,目光看着霍思远。
霍思远思索片刻道:“挺长时间没看到了,好像是姑姑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就没再见到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手机打不通。”沈易则声音透着焦急。
霍思远安抚道:“她向来喜欢静,也有可能是嫌闹躲哪儿清静去了。”
“她不在酒店。”沈易则声音清冷。
赵瑾言和霍思远两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怎么就突然走了?
沈易则不愿惊动太多人,按着情绪不再言语。
沈月如在不远处看沈易则时不时地打电话,脸上气息也越来越浮躁,忍不住过来问情况。
“易则,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心绪不宁?”
沈易则看了看沈月如,终究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淡声道:“没事。”
沈月如向来对林溪有偏见,若是让她知道林溪不告而别难免又要怪她不懂事。
“没事就稳住了,这种场合别失了分寸,看看你二叔,这会儿正盯着你呢,他八不得你出纰漏。”
沈易则拧了拧眉,“我心里有数。”
沈月如提醒完沈易则准备转头走,秦川低声问道:“夫人,您看到太太了吗?我找太太有点事。”
秦川对林溪多少还是了解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招呼都不打的离开,而且电话还一直关机。
听霍思远说看到之前林溪跟沈月如说话,心中便有了计较。
沈易则腕了他一眼,带着,肃杀之气。他避而不问,却被这家伙捅了出来。
秦川却没有多想,但看到老板的眼神,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沈月如漫不经心道:“这里有什么事需要她?我让她回去盯着老爷子吃药了,按说这会儿也该回来了,这点事磨磨蹭蹭这么久。”
闻言,沈易则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
“为什么非要她去?”
“难不成让我回去,易则你怎么变得这么袒护她?你爷爷的脾气你知道,而且他的身体也不能断药。”
沈月如有些激动,但碍于场面,她没有过于责备。
提点了一句:“做好你该做的。”
便悄悄回到了太太圈里。
沈易则没有再吭声,给秦川一个眼神。
秦川到酒店门口打算安排人去老宅查看情况,却看到一辆警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里下来两名警察。
个子高一点的警察掏出证件让秦川看了一眼,开口问道:“沈氏的沈易则认识吗?他在不在里面?”
秦川知道此时定然不能让警察进去,要不然明天的新闻还不知道怎么报道呢?
“警察同志,我们沈总在,但这会儿不方便,我是他助理发生什么事了,能方便跟我谈谈吗?”
一旁相对矮一点的警察看了看秦川,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两秒钟,低声道:“麻烦把你们沈总叫出来,是他的私事,跟他当面谈比较好。”
秦川隐隐觉得应该跟太太有关,不敢耽搁,客气道:“公司重大活动不方便二位进去,麻烦稍等。”
走进酒店正厅,秦川俯身在沈易则耳边低语几句。
听到“私事”两个字沈易则似乎也意识到林溪出事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想眸光森冷,连同声音都像夹霜,“你留下稳住这里,不要出差错。”
为了稳住酒会上别有用心之人,走时拉上了赵瑾言和霍思远。
“是不是林溪出事了?”霍思远焦急地问。
沈易则没有回答,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