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沈易则提着早餐敲响了林溪所在的病房门。
开门看到一脸憔悴的沈易则,林溪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应该给你的小心肝送早餐吗?人家那么晚回来,妈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你不得多关心一下。”
沈易则进屋放下早餐问道,“你怎么知道她那么晚回来,你去过急诊病房?”
林溪笑了笑,“是啊,不巧碰到一对有情人互诉衷肠,深情相拥。”
“她突然扑过来的。”沈易则解释道,“再说她妈突然出事她情绪不稳定,这不是正常反应。”
“我没有别的意思,沈总不用急着解释。”
林溪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正欲辩解,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里沈月如电话,想起来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沈月如给他打过不少电话,他都一直没有接到。
这会儿看着电话,心里烦躁,不难想象她打电话的目的。
沈婷婷受伤,身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沈易则瞄了一眼林溪,把手机伸到她面前看了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电话接通。
“沈易则,你老婆打你妹妹你连我电话都不接,你什么意思?林溪这是要翻天吗?”
沈月如气呼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还好沈易则了解她的脾气,直接开了免提,要不然这么冲的声音直击耳膜,说不定会耳鸣。
“姑姑,你有没有问问,林溪为什么打婷婷?”
“她那么捉弄婷婷,婷婷打她不是正常,她还好意思还手?”沈月如声音降低了一点点,但怒气更重。
沈易则又问,“林溪为什么捉弄她?”
“还不是她小肚鸡肠,非要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
沈月如说这话声音低了不少,气势也明显弱了。
“林溪也就比婷婷大了不到四岁,她还是小孩子呢?她把林溪关在阳台上还关了暖气,这种行为不恶毒吗?”沈易则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姑姑,我们没有给人家一个说法,还不准人家报仇吗?这叫私了,若是婷婷不怕再被揍,让她放马过来,林溪练过散打。”
沈月如这会儿迷糊了,沈易则怎么会是这个态度,袒护到这个地步了?
“沈易则,你”
不待沈月如说完,沈易则又道,“婷婷打人下得是死手,林溪头上缝了三针,若不是林溪练过,她昨天有可能就被婷婷打死了。姑姑,你再这么纵容下去,以后要见她也许只能去牢里了。”
沈月如被沈易则说得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林溪的伤有影响吗?”
“会留疤,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医美吧。”
这么一说沈月如更没有底气了,自己女儿就下巴破了点皮,人家都毁容了,还叫什么呀?
“你说的也对,我好好说说婷婷,那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两人都没有说话。
沈易则去厨房拿了碗筷,给梁如梅装好,悄悄往让她手边推了推。
然后又给林溪装饭,“吃饭,等一下我得去那边看看醒了没有。”
林溪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还有心给她和母亲买早餐,心里一阵心疼。
面对沈月如的责问,他不停地维护自己,心里不感动是假。
喝了一口粥,林溪摇了摇头,她怎么又犯病了。
她在狗男人身上栽的还少吗?
沈易则看她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低声叫了一声,“林溪”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溪没有接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林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狗东西又是送吃的,又是维护她,是不是就是为了贾兰?
沈易则到梁如梅病房的时候,楚欣宜正在哭,看到沈易则哭得更伤心。
颤巍巍抽泣着,迎了过去,“易则,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这么做。她是一时糊涂,你别跟她计较好不好,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不要让她晚年在监狱里度过好吗?”
沈易则为难的神色楚欣宜瞬间明白,她哭得更伤心,“林溪不同意是不是,我去求她,让我怎么样都可以?易则,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你们之间的障碍,若是我的存在让她不舒服,我带着我妈离你远远的好不好?求求你了,别让她坐牢,我就这么一个亲人,易则,别对我们这么残忍好吗?”
楚欣宜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刀,插在沈易则心里,她们母女心里的苦,因他而起。若贾兰再因他而去坐牢,那他成了什么人,他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沈易则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不会让阿姨有事的,放心吧!”
听沈易则这么说,楚欣宜哭声渐渐停止,红着眼睛轻声说了句:“谢谢!”
医生过来查房,见贾兰还没有醒,有些担忧,按说应该醒了。
“家属,你们试着叫叫她,这个时候该醒了呀。”
楚欣宜脸上一惊,疾步走到病床边,急声喊道,“妈,妈?”
沈易则也一脸担忧地跟了过去,见贾兰没有任何反应,心里一紧。
“医生,昨晚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昏厥吗?”
“我也很奇怪,但从脑部ct上来看,确实没有什么损伤,现在这种现象确实也出乎我的预料。”
医生很纳闷,他刚刚查看了各项指标也没什么异常的,实在很难解释。
“患者有抑郁症,长期服用抗抑郁的药,对脑神经也会有所损伤,我们再观察观察。”
楚欣宜刚刚止住的哭泣声,此刻又开始响起。
沈易则心里也很乱,他不希望贾兰有事,这样他欠她们的就更还不清了。
楚欣宜肝肠寸断的哭泣声,他听不下去,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病房。
他回到林溪那里,神色凝重。
林溪看他这样子,以为是在贾兰那里遭了冷眼,也就没有搭理他。
沈易则颓然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沉重,“林溪,贾利军强奸未遂,我不打算起诉贾兰的教唆之罪,也希望你不要追究。”
林溪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