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憋着笑,却控制不住胸腔的震动。
沈易则默默给了他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秦川立马识相地拿起手机准备开溜。
临走又突然心软,看老板装得这么难的份上帮他一下吧。
“太太,您快劝一下吧,开了一下午会,勉强从会议室出来,躺在这里一个多小时了,说是缓缓晚上还有个海外视频会要参加。”
沈易则看秦川突然顺眼了。
林溪听他一口一个“太太”地叫,心里不舒服,“秦助理,刚刚已经提醒过你,我不是什么太太,要么叫我林溪,要么请叫我林小姐。”
秦川讪讪道,“叫顺口了,一时间不好改,您见谅。”
林溪也不好意思再勉强,毕竟多年的习惯突然让人改确实难为人,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也就不再纠结。
秦川走了之后,林溪走到沈易则跟前抬脚踢了一下他搭在地上的脚。
“起来,去医院。”
沈易则有气无力道,“中午的饭不可口,胃里也不舒服,这会儿有点犯晕,还没有力气。”
他说着抬手,哀求道,“你拉我一把吧?”
林溪咬咬唇,不耐烦地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想要将人拉起来。
奈何躺着的人自己不用力,瘦弱的她怎么可能拉起他?
“沈易则,你起不起,你要不起,就这么继续躺着,我走了。”
沈易则皱眉,“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再拉我一下,我用力试试。”
林溪暗暗骂了句狗东西,离了婚还来折腾她。
手上用力拉着狗男人的胳膊,某人用力地起身。
起到一半,狗东西用力一扯将人带到了怀里。
随即一个转身将人困在他与沙发之间。
“沈易则,你个王八蛋又骗我。”
林溪说着抬手拧在他的胸肌上。
沈易则按着行凶的小手,柔声道,“林溪,我知道错了,新品发布会那天我已经准备要跟你表白,我对你动心了。可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有等到我表白就出事了。”
他说着鼻尖不停蹭着林溪的,温热的气息更让林溪抗拒。
“沈易则,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起来,再不起来我叫人了。”
“结婚时我没有上心,我们甚至连个像样的婚戒都没有。为了弥补遗憾,我用今年新研制出来的合金材料做了一对婚戒,准备在那晚的烟花秀之后亲自给你戴上的。”
沈易则说着抬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林溪按住了他的手,她不想看到他准备的戒子,淡声道,“太迟了,沈易则,你已经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我们之间结束了。”
“不,我们才刚刚开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你,你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
沈易则鼻尖、唇瓣时不时在她脸上、脖颈上擦过,环着林溪的手在她后背上温柔地抚摸。
林溪被他温柔地触碰着,刺痛心尖,这是她曾经渴望的温柔。
多么讽刺,离婚了竟然得到了。
林溪冷笑,咬牙道,“你起不起?”
“我就抱你一会儿,我现在没有那功能,就是想抱抱你,孩子没有的那一刻我就想抱你。我们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有了,我怎么可能不心疼?看着你痛,我心里更痛。林溪,之前我确实浑蛋,你恨我是应该的。”
沈易则说着将头埋在林溪的脖颈间,声音沙哑。
提到孩子,林溪不再挣扎,眼睛酸酸胀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沈易则,你说他们会不会恨我们?好不容易投胎为人,却没有机会看一看这个世界。”
林溪说完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里温热湿润,似乎还在流动。
她抬手摸了摸,是水!
沈易则,他哭了?!
林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认知,那么冷清冷性的一个人他会哭?
沈易则抱着她良久没有吭声,情绪失控在他这里几乎没有过,但今天抱住林溪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多渴望这么抱着她。
情绪平复后,沈易则抬头,看着她眼角的泪,抬手帮她擦干眼泪。
“我欠孩子的我会想办法弥补,我们的孩子没有得到的,那我就把这份亏欠弥补到所有孩子身上。上周,沈氏已经成了一个婴幼儿基金,用于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宝宝。
还有,我们的孩子我看了,两个都已经成型,小小的,几乎看不出五官,我把他们安葬在了沈氏祖坟里。”
这个消息对于林溪无疑是在心脏上割了一刀,疼痛从心脏弥漫到她的四肢百骸。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林溪说着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沿着眼角落下。
沈易则不停地帮她擦泪,柔声道,“你情绪不稳定,我只能委屈孩子在太平间待了几天,怕你太伤心,没敢跟你提。”
林溪吸了吸鼻子,苦笑道,“都过去了,希望他们下次投胎能够投在一个父母相爱,温馨健康的家庭。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沈易则捏了捏她的脸,哀求道,“我不求你立马就能原谅我,但也别一竿子把我打死好吗?”
“沈总,现在我没有心思想你所想的问题,我有很多事要做,你不也很忙,小心肝她妈这两天没找你是吗?”
林溪说着挣扎着要起身。
沈易则不敢让她生气,好不容易这会儿态度好了点,不能得寸进尺。
“林溪,有些事情要处理,但它也需要时间,你给我点时间。”
林溪不想跟他结节这个问题,也没心思知道。
起身后,盯着他的某个地方看了看,低声问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沈易则会意,“没怎么样,上小号还有点痛。”
林溪扯了扯嘴角,半天道,“走吧,别到时候真不行了,某人找我拼命。”
沈易则扯嘴无奈。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沈易则凑到她跟前道,“林溪,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每年的二月九日送你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