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就是想看看,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心思比较重,刚好组织也在对我调查,闲着挺没意思,就想看看画。”
林溪闻言转眸看向沈易则,许博闻被调查这事怎么她一点都没有听说。
沈易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
“这事没有定论之前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易则不可能知道。”
林溪心里有点堵,许博闻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唯独对得起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工作。
用许昕彤的话说,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他的心怕是都在工作上,睡着的那六个小时,可能梦里还在开会。
这么看来他最近的日子确实不怎么样。
“我明天给你。”
“谢谢!”
父女俩之间客气又疏离。
良久的沉默后,林溪主动开口,“明天我给你送医院,刚好想见见许太太。”
她这话一出口,沈易则和许博闻都看向了她。
想象不出她去看唐静娴会有什么事?
许博闻想让林溪更是担心,“她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
林溪扯唇,“我懂善恶,明是非,去见她只是想跟她说,我不恨她了。”
这个消息让许博闻惊喜不已,她都不恨了,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坐下了和和美美地跟女儿吃顿饭。
“行,明天我也在医院,我我等你。”
颤抖的手,发涩的声音让林溪心里酸酸胀胀。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沈易则环抱着她,轻声问,“是不是心软了,一下子恨不起来了?”
林溪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今天看到许博闻那憔悴的样子,他看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何况是林溪。
毕竟是父女!
“是有点,感觉自己很没出息!”
“老婆,人性使然,你再纠结下去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而是跟人性过不去。”沈易则轻声安慰,“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句话我觉得说得挺好: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心里很委屈的。”
林溪说着委委屈屈,转身趴在沈易则肩头。
沈易则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老婆,你们文字工作者都感性,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是林溪呀,拿得起放的下,我都自愧不如。”
林溪听着他蹩脚的安慰,张口轻咬了一下,“我拿得起放得下个屁,若真能拿得起放得下,怎么会栽在你身上找虐?”
沈易则顿时闭嘴,别人没有安慰好,再把自己折进去。
次日一早,林溪难得睡到自然醒,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
她洗漱好下楼,走到楼梯口便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男人。
一时间有些恍惚,都说男人跟厨房是违和的,她却觉得沈易则在厨房依旧那么帅。
学着他的模样悄悄走过去,环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幸福踏实!
“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你去晨练啦?”
“是啊,要不然怎么保证有个好身体,让你一直幸福?”
林溪知道他所说的幸福绝对不是字典里的那个幸福,抬手在他腹部画圈圈,嗓音柔软,“沈先生,你要加油哦,确实得好好锻炼,我听说男人也很容易就不行的。”
沈易则被他磨得陡然一紧,抓住在他身上点火的小手,警告道:“再这么调戏我,你今天可能出不了门。”
林溪不敢再造次,这人发起狠来,折腾得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们俩吃完早饭,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唐静娴的哭求声。
“许博闻,我不想治了,你就让我回家吧。你放心,我不怪你,我们家的人也绝对不会怪你。”
“妈,胡说什么呢,你连我也不要了吗?”
许昕彤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哭腔。
“彤彤,你今天二十三岁,稳重聪明,即便没有爸妈也会好好的。”
唐静娴是真的被化疗折磨够了,吃不下不说,还时不时犯恶心,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这么说,彤彤再怎么稳重,她也才二十三岁,她后面的路还很长,需要我们在一旁提点。”
“我提点了二十三年,累了,接下来交给你了。”
唐静娴的话有气无力,听得人心里有些堵。
“出事之后好像整个人什么都放弃了。”霍思远在一旁无奈道,“进去看看吧。”
林溪和沈易则的出现让唐静娴很意外,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若是之前,唐静娴会直接将人骂出去,现在她却没有了那份心思。
“林溪姐、沈总,你们坐。”
许昕彤没想到她会来,昨晚明明已经拒绝她了。
“陪我妈检查,找思远有点事,没想到他在这里。”
林溪说着目光盯着唐静娴,苍老消瘦了很多,整个人跟之前比感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易则知道林溪办事有分寸,所以在许博闻递来求助的眼神时,沈易则暗暗摇头,示意他安心。
“你来看我笑话的,想看就看吧,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许太太,我没兴趣看你笑话,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得了癌症,犯不着跟过来看你笑话。只是觉得你挺可怜的,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不曾放肆地为自己活过,家里人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如意吗?所谓的为你好,不过是想让你吹枕边风罢了。”
唐静娴苦笑,“我知道我活成了一个笑话,你不用特意跑来提醒我。”
“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我来只是炫耀一下,我虽然以前过得也挺憋屈,沈易则对我很冷淡,他们家人对我也是挖苦讽刺,但我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这种快感你知道什么感觉吗?
以前对我冷漠的男人,现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我,为我一掷千金,还为我下厨。他们家人就更不用说了,他妹妹之前对我没有一句好听话,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