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吃过午饭,沈易则在书房处理事情,这周公司的股价有些动荡,他和秦川已经注意到,他们正在针对这个事情谈论。
林溪敲门进去,沈易则正盯着电脑看着秦川发过来的数据。
“沈易则,我下午还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在家还是陪我出去?”
沈易则看她已经收拾好,自己在这边还没有处理完,便冲她摆摆手,“你自己去吧,别回来太晚。”
林溪看他不愿意出去,也没有勉强,本来是想他若是跟去,提前让他知道也无妨。
现在他不去,那自己就去见见他们,最起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沈易则父母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沈家对他父母的死一字不提?沈易则跟他舅舅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往?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
林溪出门后,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咖啡厅。
程瑶和一位老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候。
看到她来,程瑶站了起来,“表嫂,打扰了!这位是我父亲,程知耀。”
“舅程先生您好!”
林溪一时不知道该叫什么,考虑到沈易则的态度,最终还是改了口。
程知耀紧抿着唇,点点头,“林小姐,你好,打扰了!”
林溪客气地笑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不打扰,您叫我林溪就好。”
“你是易则的妻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虽然约你出来很冒昧,但还是想通过你让我见见易则。”
“程先生,我虽然是沈易则的妻子,但对于他的决定很多时候我也无权干涉,尤其是他不愿意的事,我更不会勉强他,这一点还希望你能理解。”
程知耀点点头,“我能理解,但”
“程先生,易则一直没有从他父母去世的那件事中真正走出来,这件事在我们家一直是禁忌话题,没有人提,也没有人敢提。
即便我跟沈易则已经结婚这么多年,我依然不知道当年公公和婆婆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我希望从您这里得到答案,这样我才能知道该怎么帮沈易则走出来,也看看能不能帮你们修复关系。”
林溪的话很恳切,程知耀点头表示理解,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沈易则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说。
也是,他怎么可能愿意提起当年的事!
程知耀叹了口气,嗓音低沉,“这件事不好开口,易则不愿跟你说也能理解。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这么多年易则不愿见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林溪听得糊涂,想不明白公婆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向来豪门似海,烂事一箩筐,相比普通人家,安稳过日子成了奢望。
“程先生,如果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沈易则不会揪着不放。”
林溪是想提醒程知耀不要避重就轻,沈易则不是一个冷情的人,若不是当年的事让他深受伤害,他不会连自己舅舅都不认。
程知耀点点头,“易则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我很喜欢他,也是因为他父母的事之后,我们舅甥俩的关系才变成这样。”
程知耀说着抿了一口水,神色哀伤。
“当年易则父母的感情很不错,两人刚结婚那会儿,沈维风很宠我妹妹知薇,婚后第二年就有了易则,然而终究没有逃过人们常说的七年之痒。
易则六岁那年,他父亲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卫兰的女人,是他工作时结识的,背景简单,工作能力强,人也很漂亮”
林溪从程知耀的讲述里了解到沈易则的父母刚开始相爱,结婚几年后沈易则的父亲出轨,为了稳固两家的势力,两人成了塑料夫妻。
但程知薇不甘心,即便后来沈维钧签了离婚协议,她依然不离婚,一场婚姻,凭什么他可以说离就离,凭什么要她成全?
就这样他父亲沈维钧几乎很少回家,而是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外面过起了小日子。
沈老爷子对此气愤不已,放言沈家只有一位少夫人,那就是沈易则的母亲程知薇。
甚至停了沈维钧的工作,连他的银行卡也全部锁了。
但效果并不理想,他越打压,沈维钧越不回家。
在得知沈维钧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儿子,程知薇精神渐渐出现问题,患上了的抑郁症,情绪激动时还有自残倾向。
在家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出门。
林溪没想到沈易则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知道了程知耀与沈易则之间的矛盾点,林溪缓缓开口,“程先生,你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林溪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易则开口,去说服他原谅自己舅舅。她作为一个局外人虽然还不清楚当年的具体经过,但事关沈易则父母两条人命,岂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她自己都做不到,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
“林溪,当年的事我不求易则能原谅我,只是眼下有件事需要跟他面谈,所以很冒昧地请你帮忙。”
林溪犹豫了一瞬,纠结着开口,“程先生,不知道可否透漏一下,是公事还是私事?要不我没法跟沈易则开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瑶这时开口,“表嫂,是公事,我们在国外了解到一些消息,可能对表哥和公司会很不利,所以我爸才会着急从国外回来。一到国内就约了你,想第一时间见到表哥,将事情跟他说说。”
林溪听程瑶这么说,知道事情怕是不好,“是谁要对沈易则不利?”
程知耀叹了口气,“林小姐,麻烦转告易则让他小心卫晋廷。”
……
林溪从咖啡厅出来,满腹阴郁,没想到沈易则小时候那么可怜!
怪不得他现在竭尽全力对孩子好,自己从小父爱缺失,所以深知父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
回到家,沈易则正在客厅陪孩子搭轨道火车,九儿是他的小帮手,连花生米都拿着东西往爸爸手里塞。
这个场景让林溪红了眼眶!
站在门口心里一阵酸涩,顾不得换鞋,上前俯身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