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手里的鞭子实实在在的抽在了马臀上。
她甚至一路都在大叫:“让开……快让开!”
这是一辆漆黑的马车。
车厢上写有钟离两个白色的大字。
京都的人几乎都知道这就是定国侯府的马车。
但定国侯府的马车出行向来不疾不徐,因为天下事,能让定国侯府如此急迫者少有。
街上的人因为暑热的缘由并不太多,这些人听到了剑舞的吆喝,看见了这辆马车之后都纷至让到了街道的两旁,心里却有些疑惑。
心想莫非是出了啥大事
可这辆马车所去的地方却并不是皇宫,而是……花溪别院!
那是钟离三小姐的地方。
那地方谁敢去撒野
与此同时,从皇宫里也出来了一辆马车。
只是这辆马车走得并不快,因为上面坐着的是宁国四公主宁楚楚,她并不知道花溪别院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些事。
钟离若水也不知道定国侯府的那位老奶奶做了一件事。
当钟离若水急匆匆离开定国侯府的那一刻,樊桃花看了看钟离若水的背影,并没有将她唤回,而是从地上将那块已融化了不少的冰给捡了起来。
然后将倒在桌上的那凉茶罐子也扶了起来。
凉茶洒了许多出来,但还剩下一些。
她倒了两杯,递给了一脸漆黑的钟离破一杯,她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抹欢喜:“尝尝,凉丝丝的,消暑真的不错!”
钟离破没有喝。
“她是不是疯了!”
“她没有疯,只是……只是站得太低,看见的就是眼前的这蝇头小利罢了。”
“辰安若是有个意外……若水那丫头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嗯,牧山刀的刀在他身边,不过这把刀还需要打磨一些时间,”
樊桃花说着这话,冲着外面吼了一嗓子:“安自在!”
一个球滚了进来。
他站在了樊桃花和钟离破的面前。
他不高,很胖,就像一个球一样。
“老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花溪别院,若是有高手……我指的是阿木也挡不住的高手,你给我带一句话给那人!”
“好,带啥话”
“够了!”
“……我这就去!”
安自在又如一个球一样的滚了出去,然后一弹……他已飞到了天上,迅速消失不见。
“神行太保的八步赶蝉比起吴洗尘的乘风步法还是要略逊一筹,可惜……”
樊桃花又喝了一口冰镇凉茶,“可惜洗剑楼的不二周天诀却难寻有缘之人!”
钟离破又看了看樊桃花,“吴洗尘去了越国,他与九灯和尚那一战,你就不担心”
“原本不担心,但他将不二剑的雄剑给了李辰安,这就让我有些担心了。”
“可又能如何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他若是能够活着回来,许能看见那一扇门。”
就在这时,外面有个童稚的声音响起。
她是钟离若画!
“奶奶,是不是有人要杀姐夫”
“我去帮帮他哦!”
樊桃花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剑。
这也是一把漆黑的剑。
不二剑有雌雄两把。
这当然就是那把雌剑。
“这雌剑,本应该由若水使用,可惜若水无法练武。”
她抛出了这把剑,冲着外面说了一嘴:“别想偷懒,练剑!”
钟离若画“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伸出了一只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这把剑,“奶奶……姐夫死了姐姐怎么办呀!”
……
……
鬼见愁罗月半看着阿木劈来的那一刀。
他的眉头微蹙了一下。
他反手从背上抽出了他的枪,就在那一刀气势最盛的时候,他一枪向那一刀扫了过去。
“铛……!”
刀枪在空中相遇。
阿木陡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传来,直至刀柄,他的虎口在这一撞之下裂开。
他的长刀被荡开。
罗月半手里的长枪一挺,在空中挽出了朵朵枪花向阿木笔直的刺了过来。
阿木转身,拖刀,向凉亭方向踏出了一步。
他将后背留给了罗月半,这本是战斗的大忌,可偏偏罗月半反而皱起了眉头——
阿木并不是退。
他是为这一刀蓄力!
他的左脚落地,踏碎了一块石板,他整个人以左脚为支点陡然转身。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手里的刀顺势一轮,然后再次举过了头顶!
他没有去挡罗月半刺来的这一枪!
他就在李辰安惊恐的视线中,左脚猛然向前一踏,双手握刀,又向罗月半当头劈了下去!
刀和枪差不多长。
罗月半的这一枪刺入阿木的胸口,阿木的刀也必然劈到罗月半的身上。
阿木的眼里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将死的不是自己。
罗月半却在那一瞬间止步。
他的枪也在那一瞬间没有再向前分毫。
他后退了一步!
他的枪再次横扫,又退了一步,这一枪扫到了阿木的刀上,但势已去,枪上的力道已弱了三分。
“锵锵锵锵……!”
刀和枪连续撞击了数次。
阿木一步步向前,罗月半一步步后退。
刀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再大开大合,而是变得细碎,就像用一把菜刀在剁肉一样。
罗月半连退五步卸去了阿木那一刀之威。
他的枪也变得细碎,就像绣花一样。
就在李辰安目不暇接之中,阿木中枪!
罗月半中刀!
罗月半的枪刺中了阿木的左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