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忽然觉得脖子有些凉。
他抬头,“砰!”的一家伙就撞在了萧包子的鼻子上。
萧包子“啊!”的一声尖叫,她的手捂住了鼻子,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
天地良心,她仅仅是因为看那地图看不清楚,故而不知不觉的探出了脑袋,恰好她的鼻息喷在了李辰安的脖子上。
“你……!”
她站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血的跑了出去。
王正金钟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李辰安,忽的说了一句:“小李大人,你把人家弄出血了,还不快追去!”
李辰安这就很无辜了,他想了想,对王正金钟和周正吩咐了一句:
“就按照刚才我讲的计划,你们去准备。”
“周正!”
“属下在!”
“那烟花不能受潮,这已是深秋,天气变化多端,既要注意防雨,也要注意防雾!”
“属下知道,属下呆会就吩咐那些小兔崽子们将烟花塞到裤裆里!”
“……可别,万一出个意外蛋都没了。有油纸包着,小心一点就行。”
说完这话,李辰安看向了小武,在纸上写道:“有没有止血的药”
小武一瞧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
李辰安接过,起身出了营房。
远处有一盏灯笼。
灯笼就挂在小黑驴的脖子上。
萧包子就蹲在那小溪边,她在用溪水洗着鼻血,也在洗着泪水。
在晚溪斋生活了近二十年,她忽然发现了晚溪斋的好。
睡觉睡到自然醒,天天都有包子吃。
除了每个月的那几天之外,自己哪里遭过今日这种罪!
上下都被李辰安这家伙给碰了,偏偏自己还喊不出一个冤字……这找谁说理去
从袖袋中取了一张麻布手绢,萧包子擦了一把脸,还好,这血算是止住了,只是鼻梁依旧有些酸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正想给那家伙一记黑拳,却不料李辰安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晚饭好了。”
“……”
萧包子一听,顿时将揍李辰安一顿这个想法抛在了九霄云外,因为她饿了。
她站了起来,转身,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李辰安。
李辰安伸手,将小瓷瓶子递了过去:“止血的最好的药。”
“不用,我已经不流血了。”
“拿着,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万一某天你受了伤,相信我,这玩意儿管用。”
萧包子沉吟片刻,将那小瓷瓶子接了过来,“算你对我的补偿,别指望靠这东西让我救你。”
李辰安咧嘴一笑,忽然问了一句:“你喜欢红色”
萧包子一愣,三息,她醒悟了过来。
她那张白净的脸陡然一红,那双细长的眼猛的睁开,“李辰安……!”
她抬腿,李辰安飞一般的跑了。
她站在小溪旁,忘记了饿,她站了许久,直到脸上的红晕消失,这才踩着扶风步慢悠悠向营地走去。
这夜,她吃了五碗饭!
……
……
这夜,皇城司的长孙惊鸿喝了五杯酒。
三处大统领马武强一直等长孙惊鸿将这五杯酒喝完,才小意的说道:
“大人,长乐宫那边确实有了动静。”
“是明目张胆的!”
“他们就在祁水原上列队,大致有两万兵卒……率领这批兵卒的将军穿着盔甲,不能确定他就是夏运虎或者是吴冕,但吴冕确实进了长乐宫。”
“看整顿军伍的那将军的身形,倒是更像夏运虎多一些。”
“两天前,这支队伍出发了,走的是祁山走廊,那条走廊通往怀山郡……怀山郡在京广大运河的另一条支流的尽头。”
“怀山郡有一处码头,如此看来,双蛟湖的那些水匪……恐怕真的就是长乐宫的兵!”
长孙惊鸿放下了酒杯,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
他沉吟片刻问了一句:“小李大人而今到了何处”
“回大人,小李大人走得有些慢,此刻应该到了十里坡。”
“水云山里可有异常”
“回大人,十天前里面出来了四个人。司空豹、杜云峰、童安童老邪,还有一个是苦难和尚,所去的方向皆是双蛟山。”
顿了顿,马武强又说了一句:“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隐月阁的下落。”
“白衣盟的动向如何”
“回大人,白衣盟似乎出现了一些分歧,良叔康也是在十天前带着二十余白衣盟的高手向双蛟山而去,但作为白衣盟的盟主,梁蔓蔓却依旧还在怡红楼。”
“对了,大人,小李大人的那位前未婚妻沈巧蝶也在怡红楼。”
长孙惊鸿依旧没有对这个消息吃惊,而是下达了他的命令:
“告诉四处刘之善,灭了东山太一道道观!”
“告诉五处徐林,密切监视城防司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协助羽林卫千夫长钟离芳夺取四方城门的控制权!”
“飞鸽传书给六处的张三强,随时汇报赤焰军动向!”
马武强心里早已大震,他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问了一句:“大人,这……这是要干一票大的”
长孙惊鸿一捋长须点了点头。
“老夫若是不在这阎王殿里,所有的情报送给小李大人,一切事情,皆听从他的命令!”
马武强又吃了一惊,心想大人是不是太急迫了一些
毕竟小李大人这才当上副提举没多少日子,他能掌握好皇城司的未来么
他当然没有问,因为长孙大人的话不容置疑。
“大人要去何处”
“怀山郡!”
马武强抬头,瞪大了眼睛:“大人,玄甲营可不在您身边!要不属下将三处的人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