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确信,此事即便朱景渊不是主谋,在其中定然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朱景渊才把话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响起,却是皇帝暴怒之下摔了书本。
“启禀王爷,阖府上下内官,除有差遣在外三十七人,其余一百九十八人皆已到齐!”一名王府管事前来禀告。
朱景渟已死,此事根本瞒不住,到时他与老十四的过节也瞒不住,所以此事或许可以利用……朱景渊转变了想法。
吩咐完这件事,朱景渊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于是起身去往了东侧配殿,这里便是他的书房。
相反,朱景淳和朱景渟的恩怨,只是引爆舆论的“催化剂”。
这话其实是个陷阱,朱景渊心思缜密当然不会上套,只听他答道:“爹,此事干系重大,儿子不敢妄言,还请您严查此事,也还儿子一个清白!”
见他又是这幅自信的样子,宝钗神色郑重提醒道:“祸事可不会因你内心坦荡,就自己绕开了!”
见朱景洪神色平静,宝钗放下茶盏问道:“你不着急?”
强压住内心恐惧,朱景渊解释道:“爹,儿子若真有搬弄是非之心,便绝不会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
只可惜,徐新安两天前已离京,回金陵做监察御史去了,让他连个能参谋的人都没有。
谁能陷害他呢?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想要陷害咱们,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朱景源淡定道。
直接辩解毫无意义,所以朱景渊干脆打开亮话,直接从利害关系进行分析。
毕竟弄垮了朱景洪,再收拾太子这软脚虾,对朱景渊来说难度不大!
“算了,这件事我不掺和,既是你们将老十四拘押,如今他又犯了人命官司,如何处置你们自决吧!”
听到这话,朱咸铭放下了书本,露出了自己那铁青的一张脸。
在此过程中,若能找出东宫参与的线索,把挑弄是非的罪名再扔回去,对朱景渊来说就更完美了。
两位咸字辈的宗正,此刻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宛如蝼蚁。
说话之间,他从书案后站了起来,而后走到了宝钗身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上去。
“对,一定是这样!”朱景源站起身来。
这一点朱景源也想过,他只能寄希望于老六犯蠢,亦或者是昏了头。
叹了口气,宝钗说道:“但愿这一次,你不会错!”
“这些事都是你所谋划?”
朱景渊遂向外喊道:“传下去,府上所有内官,全到承运殿候着!”
端起宝钗用过的茶杯,朱景洪喝了一口后说道:“我既内心坦荡,又何须应对?自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明天听曲后天听戏,大后天观舞……”
在参拜之时,朱景渊还偷偷抬了头,发现老爹此时看的是唐书,且封面上还印着第二卷。
然而最近一两年,儿子们的争斗有失控的风险,就让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是啊!”
夜幕降临之时,襄王府也知道了朱景渟已死的消息,事态严重性顿时上了一个台阶。
在入夜时分,能进到皇宫之内,还能直接见到皇帝,天下有这种资格的人,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连朱咸铭也没想到,朱景渟竟突然就死了!
老六,老十三,老头子……朱景渊想得更多了。
“我的示下?”朱景渊越发诧异。
老十四跟朱景渟斗殴,其细节他已调查清楚,前者不过锤了后者几拳,正常来说不应该出人命。
在朱景源独自分析时,元春从书房外走了进来,轻声提醒道:“刚得的消息,老六进宫面圣去了!”
“臣之清誉事小,然十四弟之荣辱,皇家之威仪不可不顾!”
两位宗正其实不想走,他们还想再多说两句,可在朱景渊冷眼看过来时,只能低下头应了下来。
见太子如此惊喜,元春脸上却更为忧虑,她考虑的事情其实更多。
朱景渊的目的,是要把“沾染兵权,养寇自重”这个说法,在京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让皇帝彻底与朱景洪离心。
之前朱景洪从西北指挥作战回京,当日京城就传了不少流言,甚至情况一度走向失控。
“老头子虽对一庶皇子冷漠,但只要不是参与夺嫡或是谋逆,犯再大的事也不会被罚得太狠,何况老十四还可能是被人陷害!”
“殿下,老六那般精明的人,真会直接指令宗人府抓人?”元春道出了疑虑。
“你说会不会……”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魔幻,哪怕没经过任何调查,只凭着利益牵扯分析,就能得到近乎正确的答案。
朱景洪已被牵扯进去,唯有太子干净得过分了些,所以……
听到这话,朱景源顿时眼前一亮,而后心里就有了盘算。
即使朱景源不太精明,如今也能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很有可能又是一场风暴。
虽然朱景渊义正言辞,但看在朱咸铭眼中,也只是稍微减弱了嫌疑。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朱景渊接着说道:“爹,这背后必定有人挑拨,您可一定要严查此事!”
不管是不是这样,他都可以让下面人这样传,然后在老十三垮台之后,再把老六弄得身败名裂。
第二卷即太宗本纪,看来所谓的流言老头子听进去了……想到这里,朱景渊内心无比激动。
宝钗点了点头,只见她端起一旁的茶盏,徐徐说道:“或许他们还会说,是伱指使老十四打死的朱景渟!”
“这次事情是冲着我来的,背后之人定会设法把事情搞大,但我没想到此人会如此狠毒,竟要了朱景渟的性命!”
“是吗?那为何宗人府的人说,是受了你的指使才拘押老十四!”
这件事缓不得,朱景渊一声令下之后,睿王府众人便动了起来,几分钟后他便乘轿出了皇宫。
“但如今,我内心坦荡,自然无惧这一切!”
听到老爹这不带感情,且态度明确的诘问,朱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