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姜明初,着实让两方人都惊了一瞬。
门口的人清姿俊雅兰袍加身,惹人注目的一点是他已经将那墨色玉佩系于腰间。
虞芮看了看姜明初,惨败便写在了脸上,认为把玉佩要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姜明初五岁能说会辩,十二岁以天人之辩证道闻名,十六高中状元,妥妥别人家孩子。
你让她跟一个从小跟人各种辩论的人谈判?合适吗这?
虞芮给谢随使了使眼色,然后殷勤道:“姜公子快上座!”
姜明初淡然笑之,却也极给面子地坐了下来。
虞芮挤眉弄眼:你们年龄相仿,快打开话匣子呀!
谢随回之:不熟。
虞芮无奈,自顾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姜明初,打探:“姜公子买下这玉佩要做何?”
姜明初指腹上沾染茶香,“为的是家中子嗣。”
这话从姜明初口中说出,显得十分正经。虞芮显然不慎明白,怎么玉佩能和子嗣联系。
“高人卜卦,说我命中孤星命格,需配以这玉佩,才能觅得良妻,子嗣绵延。”姜明初解释道。
这话说给二十一世纪的虞芮,她必然是不信的。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啊...只能说封建迷信害死人。
“其实,姜公子的爱慕者众多,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个。”虞芮安慰道。
姜明初神色微微一滞,沉下去的眸子浮上星色,“哦?”
“原来虞小姐是这样想的。”
虞芮看中有点机会可乘,“我认识许多闺阁女子,皆对姜公子赞不绝口,那个世子...你说是吧?”
谢随一愣,单手指着自己无语凝噎“...啊对。”
姜明初眸中星色暗淡了几分,“是吗?”
谢随有点看不下去了,开门见山,“她说这么多,就是想要你刚刚拍下的东西,开个价罢。”
虞芮默默给谢随竖了一个大拇指。
“要是我不肯换呢?”姜明初眸子幽深。
谢随像是有些烦躁,“随你...”但是看在虞芮的份上没有继续把话说完。
虞芮不死心尝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这玉佩我是真心想要。”
本以为姜明初会直接拒绝,他却缓了语气回答,似乎是退了一步。
“如果虞小姐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自愿将玉佩无偿送。”
一个要求...
“万一我做不到呢?”
她又不是无所不能,真的不能理解姜明初三千两换她一个承诺。
“别答应,礼物送别的。”谢随却突然感觉出了不对劲儿。
姜明初磨搓了杯身,“这件事,虞小姐一定能做到。”
虞芮陷入了两难境地。
姜明初的笑很有吸引力。
谢随却在皱着眉摇头,眼神不妙。
“...我答应你,在我办得到的范围内,办不到就没办法了。”虞芮说完松了口气。
对面的人细细琢磨这一句话,仿佛要将每个字认真体会,良久,他道:“可以。”
说完动手将玉佩缓慢解下,递到虞芮眼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虞芮没有急于去拿玉佩,“姜公子这样很吃亏。”
“这玉佩你四千五拍下,我还是要给你四千五,外带我的那句承诺如何。”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白白收了姜明初的恩情,她也有点不安心。
他抿唇一笑,“一诺千金,现在我收了,那诺言便不值了。”
“到时候,还怕虞小姐说我过分。”他自顾自道。
鼎德酒楼。
他们从珍宝行和姜明初分手,顺便接了努力学做面的秋叶一趟。
原本想去最好的全聚德,但是接了秋叶以后离鼎德更近,鼎德也是出了全聚德酒楼之外数一数二的酒楼。
虽然谢随执意说没帮上忙,但是虞芮觉得该接风洗尘就接风洗尘,凭借他们俩从小玩到现在的情分,请他一顿饭不算什么。
这些秋叶不懂,秋叶默默啃鸡腿。
没有什么外人,谢随便直接说了,“你不怕姜明初卖了你,还敢答应他。”
“他长得挺...正人君子的,再说我又能干什么?我那个承诺不就是一句话嘛。”虞芮辩解道。
谢随神色暗了暗,自顾自笑了一声。
一杯酒后,谢随又斟了一杯,“他看你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虞芮错愕地看了一眼周身散发冷气的谢随,胡乱猜测,他...这是醋了?
回想姜明初最后一句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但是我并不...喜欢他啊,他看我清不清白有什么用?”
“唉,你不明白,像姜明初这种君子,不可能为难我的,他应该就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之类的?”
虞芮解释着,不自觉解释多了。
谢随此时盯上她的眼睛,眸子上沾染了方才不曾有的情绪,“如果他的要求就是让你嫁他。”
“你嫁不嫁?”
一时间饭桌上的空气都冷滞下来。谢随在等她的回答,而她突然发现,她掉入了另一个两难境地。
丫的姜明初,怎么又挖了一个坑。
“我肯定不...”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秋叶突然惨嚎一声,注意力全转移到秋叶身上了。
秋叶可伶兮兮指着喉咙,说话含糊,“鱼、鱼刺...卡,卡住了...”
“救命...”
虞芮帮她拍着背,通过多次努力自救,她把鱼刺终于吐出来。
“太可怕了这个东东,我不吃它了,它有暗器...”
虞芮听着这话忍俊不禁,“可是鱼肉鲜美,只要在吃之前把鱼刺挑出来便好。”说罢,虞芮亲自动手挑了一块鱼肉,并把刺挑出来演示给秋叶看。
谢随看着杀红了眼...
秋叶鱼刺卡喉咙的小插曲把场上的气氛调高了几度,虞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