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大雨从早上就开始下个不停。芳天南闲来无聊,开始研究起来自己的竹笛。笛声阵阵,透出来的都是相思。
他站在屋檐下,雨水打落在花瓣和叶子上。当真是人比花娇,似画中人一样,眉目柔美。笛声过后,他听着雨声,心里是宁静祥和的。
芳府园林中,有一座焚香堂,堂中简单雅致整洁。芳扶雪沐浴更衣后,坐在焚香堂里的紫檀方桌前。
“阿姐,我猜到了你会在这里!”芳天南欢脱的入了焚香堂。
“你倒是好记性!”芳扶雪不抬头看他,正准备开始焚香。
芳天南整理好自己的衣摆,坐到了芳扶雪的身边。“阿姐教我焚香吧!”
芳扶雪听了,微微一笑:“你平日最不爱这些没有耐心的活?居然想学焚香?”
“实在无聊,就想学喽!”芳天南实话实说。
芳扶雪瞥了他一眼,慢声慢语道:“仔细瞧着罢!”
她拿起桌子上精致的金制香炉,倒入香灰,并拿起香筷轻轻的捣松香灰。整理均匀后,她拿起旁边银制的灰压把香灰压平,灰压从中间向四周轻轻的匀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轻握着香炉的边缘,按顺时针的方向将香灰的表面抹平。
“注意要把灰的表面压的光滑无痕!不能用力压的太实,也不能压的太轻。”芳扶雪说的仔细,做的一样细致入微。
“然后用香扫扫干净炉沿上的香灰。这个我记得,嘿嘿!”芳天南道。
芳扶雪反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什么呀?阿姐”芳天南追问。
“接下来是置模啊!把篆模放在香灰上!放在中心后就不用再动了!”芳扶雪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篆模。
“然后是铺香粉!”芳扶雪说完,用香勺盛了一些香粉放在了篆中。
“取粉的过程要稳。小心香粉洒到篆模外面去!”芳扶雪继续说道。
“用香铲把香粉均匀的填入篆模中。”芳扶雪的手动作柔缓连续,她将篆模里多余的香粉舀回了罐中。
芳天南看着芳扶雪聚精会神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芳扶雪用香柄轻敲着香篆的四周,把篆模从炉中取了出来。
“起篆时要垂直向上!不能抖动!”芳扶雪轻声说着,兰卿尘微微点头。
此时一个精美的蝴蝶图案在二人面前显示出来。
“最后就是燃香了!”芳扶雪用线香接火,在图形的一端点了起来。香气如烟,烟形如画。
芳扶雪带着芳天南开始品香,姐弟二人闭上双眼,细细品闻缥缈的烟气。
“这烟气有丝丝甘甜。”芳天南品闻一番后,对芳扶雪说道。
“这是上好的沉香,韵味直达心肺,极为通透,吸入时还有微微的凉意。”芳扶雪又品了一番。
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起来,公孙汀兰和林岸芷正得空在整理药材。林岸芷不经意的咳嗽了几声,“你着凉了吗?”公孙汀兰忙不迭的关心道。
“可能是刚才刚练完基本功,出了汗,被风吹了几下,不碍事的!”林岸芷继续专心整理着草药,将草药分门别类的放置在不同的盒子里。
“这怎么成?你先去歇着,剩下的草药我收拾就好了!”公孙汀兰让她赶紧回屋子里歇息。
林岸芷没那么娇生惯养,说道:“没事的,先生。”
“别犟嘴了,剩下的活儿也不多,我一会就弄完了!”
林岸芷见公孙汀兰不让步的模样,只好说道:“那我先回去了,先生有什么需要叫我!”
公孙汀兰声音依旧温柔:“嗯,你去吧!”
不多时公孙汀兰打理好了草药,他的心里倒是害怕林岸芷受风寒,便开了一味药。煮好后来到了林岸芷的门前,“林岸芷,你睡醒了吗?”
“我刚睡醒,先生什么事啊?”林岸芷起来,打开了门。一碗热气腾腾的褐色中药摆在她的面前,药香使林岸芷精神了不少。
“这时我为你煮的,喝了吧!”公孙汀兰将碗递到她的面前,林岸芷接了过来,双手握着碗,感受这碗的温度,显然已经被公孙汀兰晾了片刻,没有那么滚烫。
“麻烦先生了!”林岸芷说道。
“客气什么!”公孙汀兰眼底尽是温柔,林岸芷见了公孙汀兰的眼神,心里只怕要化了。
林岸芷小口小口的饮着,一碗药饮尽时,公孙汀兰从怀中掏出一包蜜饯递给她。
“这药苦了些,给你备了些蜜饯!”
林岸芷看着眼前的那包蜜饯,不禁会然一笑,说道:“先生真细心!”
下过雨的空气里带着植物和泥土的清气,蔓延在街上的各个角落。太阳逐渐西移,慢慢蜕变为夕阳。
“先生快看,好美的夕阳啊!”林岸芷透过窗户,看着天边的夕阳。
似火烧似的太阳旁边是成片的紫粉色晚霞,公孙汀兰看了,也叹为观止。他道:“是啊,还有什么能胜过自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