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给祝妃赔不是……”“我不要,"王芷雨一脸的倔强,道:“我对祝妃不敬,尽管罚我好了。”
焉闻玉看向那人,周嬷嬷介绍道:“她是王家三姑娘,乃二房所出。”
王芙萝的父亲是二房,与太后令恩侯三姐弟,现任国子监祭酒一职。
王萸蔓是最常进宫陪伴太后的,她两个妹妹来得少,其中堂妹王芙萝来得更少,焉闻玉第一次遇见。这次中秋夜宴,王萸蔓没来,是太后有意为之。那孩子早就芳心暗许,若不断了念头哪肯乖乖嫁人,于是两个妹妹入宫了。
王芷雨却还认为是祝妃不容人,害她姐姐深锁闺房伤心度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四妹,你莫要任性,阿姐本就身子弱,要是知道你在宫中这般行事,岂不是更加难过……
王芙萝要拉着她跪下认错,这话却是进一步激怒了王芷雨,她一把挥开她:“你这个王家的软骨头,对阿姐的病视而不见,还要向这人低头”
王芙萝被她推这么一下连退两步,步伐站不稳,惊慌失措地划拉双手,扑通栽入一旁的鲤鱼池中。“阿!”
“三姐!"王芷雨吓了一大跳,自知闯祸,脸色发白。焉闻玉也很意外,连忙道:“会水的快下去救人!”领路的小太监听了,立即往池子里挑,帮忙把人捞上来。
周嬷嬷眉头紧皱,一边喊着救人,一边让听兰去前方守着:“这里有姑娘落水,可别让男子过来撞见,坏了清誉。”
“奴婢知道了。”
听兰转身要走,忽然神色一变:“不好了嬷嬷,陛下过来了!”
“这……”周嬷嬷这心里一咯噔,事情有那么巧么?魏鄞修耳力过人,远远就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朕叫你去暖阁,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在鲤鱼池边站定,没有靠近亭子,朝着焉闻玉一招手:“过来。”焉闻玉眼看着小太监把王芙萝托出水面,才松一口气,好歹没溺水。
不过秋日夜里,池水可冰凉着。
她抬步朝着魏鄞修走去,道:“如陛下所见,发生了一点意外。”
听兰连忙跟上去回话,着重把王芷雨的无礼之言给转述了,并且把她推王芙萝下水的举动也说清楚。免得不明就里,以为祝妃欺负她们姐妹。
魏鄞修冷冷看向亭子里的王芷雨,刚才还倔得很,现在早已经跪在地上抹眼泪:“皇表兄,芷雨知错了!”王芙萝也被小太监救了上来,在亭子里瑟瑟发抖,丫鬟给她裹上一件披风也不顶用。
焉闻玉本不打算吱声,可是,魏鄞修这个当表哥的,比她还安静。
他就不管管他的表妹们么?
无法,她只能交待周嬷嬷:“送两位王姑娘去更衣,切莫着凉了。”
这事儿瞒不住,肯定会惊动太后的。
果然,暖阁也去不了,一行人移步到最近的凝香汀。宫女们安排王芙萝更衣梳洗,人没有大碍,只是受到惊吓,呛了几口水。
太后和令恩侯夫人很快赶来,同行者还有通政史家的程老夫人,她女儿嫁给王家二房做媳妇,是王芙萝的外祖母。
小辈们闯祸,自然免不了一顿骂,侯夫人被王芷雨气得头昏脑涨,都站不稳脚了。
焉闻玉见状才想起来,这位侯夫人身子骨不好,王萸蔓体弱或许是像了她。
令恩侯忙于朝政,估摸着家里是没人管教孩子了,王芷雨排序最小,才养成这个脾性,任性起来比文筝还要不讲道理。
太后面色不悦,道:“你与其埋怨祝妃,倒不如埋怨哀家。”
王芷雨哭得不成样:“姑母我错了,我只是……只是看阿姐病成那样…”
“她也太死心眼了!“太后现在越想越觉得王萸蔓不能进宫,哪怕没有其他原因,就她这份情思,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佳丽三千?宠幸他人?
怕不是每天跑到她跟前来哭?能把人给烦死!太后一声令下,罚王芷雨在家禁足半年,任何热闹都掺和不了了,哪怕是过年也不准踏出家门一步。而王芙萝么……
她更衣梳头后,衣衫整洁地出来拜见,举止娴静又文雅,与王芷雨大相径庭。
程老夫人道:“姑娘家夜间落水,被陛下给瞧见了,这…
她看向太后和侯夫人,唉声叹气的:“只希望是件喜事!”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顺势抬进宫了,本就是表兄妹,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程老夫人是乐见其成。“老夫人,朕并未瞧见。“魏鄞修手执茶盏,道:“何来喜事?”
众人没想到他否认了,不由面面相觑。
皇帝明明在场,这怎么还赖得掉呢?
训德公公步伐轻巧的进来:“陛下,钱太医到了。”“让他进来。”
“是。”
训德宣钱太医入内,程老夫人转忧为喜:“陛下可是担忧三姑娘?姑娘家身子娇弱,当真是不能受凉…魏鄞修道:“待会儿顺道替王姑娘诊脉便是。”他抬眸看向钱太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入夜后朕视力下降,在鲤鱼池边就看不清亭子了。”钱太医来的路上就听训德讲了前情提要,拱手呈上脉枕道:“陛下放心,微臣略施小针即可。”现场诸位静默了一瞬,皇帝金口玉言,非说自己眼神不好,那谁能反驳。
侯夫人冷眼睇向王芙萝,她浑身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显然是算盘落空咯。
程老夫人急死了也不敢贸然开口,她儿子官位三品,女婿才从四品,哪敢在太后面前屡屡放肆,没看到太后一言不发么?
皇帝向来有主见,哪怕是太后,也不敢当众替他拿主意。
今晚这事儿,当然是有私心的。
王家二房没有侯爷爵位,上头老太太尚在,不能分家,令恩侯就是一家之主。
王芙萝虽是嫡出三姑娘,可在待遇尊贵各方面,都不如姐姐妹妹,因为她是二房所出。
进宫轮不到她,皇帝表哥也轮不到她,什么好事都不沾边,以后侯府爵位还是大房的儿子继承。王芙萝当然委屈,她的父亲也是太后娘娘亲弟弟,是至亲。
可任何沾光的事情,全给大房得了去,她父亲连个三品大员都捞不着。
“训德,朕的表妹受到了惊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