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按下不说,就连听兰她们都不知情。焉闻玉也是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不过……
魏鄞修抱着她亲嘴时,她会无意识的望着眼前的薄唇出神。
想着他是不是也这样亲了其他女子的嘴,与她口舌相父。
这样一想心里就有点怪怪了,大抵是体会到了女子出嫁后与旁人共事一夫的微妙心情。
或许每一个少女,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们会和夫君恩爱一段时日,新婚燕尔,探索彼此,然后男人花花心肠就忍不住去尝了其他新鲜。平头百姓的妻子彪悍些可以管住枕边人,但大户人家难免三妻四妾,姑娘出阁之前母亲就会教导如何与妾室共处。
无非一个字,忍,见得多了稀疏平常,也就习惯了。焉闻玉这会儿没有到忍的程度,她从未想过独占一个男人,何况这人还是皇帝。
甚至在两人滚到一起之前,她都没想过圆房一事。现在是把这些个花样体会了一遍,才知成亲后是怎么回事,从男女大防到无比亲密,跨度不可谓不大。她倒是无所谓魏鄞修有多少女人,不过这个接吻就跟吃东西一样,与人同吃一个碗,心里才感觉怪怪的……天空阴沉沉的,连着几日不见太阳,积压许久的云层,在这日午后终于飘落了雪花。
京城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好些人为此高兴,日子太无趣了,下雪才有的玩。文筝便是这个喜欢下雪的人,还说等更冷一些去行宫泡汤池,那是她难得可以出宫的时候。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太后不怎么拘着她了,中秋节过后她参加了好几个赏花宴。
菊花看腻了,差不多该看梅花了。
文筝过了年就十四,她不仅可以随意出宫交朋友,太后还会寻些名目在御花园设宴,好叫她多认识一些青年才俊。
也是些熟面孔,多多少少都进来参加过宫宴。文筝过来找焉闻玉玩,约她去参与赏梅。
“何连君也会去,也不知她和那个书生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偷偷通信?”
“你去玩便是,好奇心重不打紧,仔细别说漏嘴了,影响何小姐的清誉。”
焉闻玉婉拒了文筝,虽说她的年岁和那些贵女们相仿,但是已经成为祝妃,不说要多么稳重吧,总不能跟几个小姑娘一起嬉闹。
最重要的是,她们互不相识,多拘谨,还不如跟冉月棠一块呢。
文筝知道她在外面有个朋友,忽然好奇道:“小嫂子不如把她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她正愁朋友不多呢,最熟的表姐都被禁足在家,令恩侯府失去世子后,她们基本也不出门宴饮玩乐了。焉闻玉略一迟疑,道:“我的朋友出身商户,与那些大家闺秀有所不同……
她怕公主不谙世事,万一态度无意中伤到了冉月棠怎么办呢?
“这有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出去玩玩,你之前答应我的都没兑现呢。”
文筝的记性好着,且消息灵通:“最近京城来了一群昆仑奴表演,正好去凑凑热闹。”
焉闻玉想了想,文筝也不是那等眼高于顶胡乱瞧不起人的性子,点头道:“我可以带你一同出宫,你先去知会一声太后。”
若是太后不允,她就没办法了。
“母后肯定不会拦着我的!"文筝站起身道:“我这就去跟她说一声,咱们早做安排,明日上午就出去,吃了午饭还能玩久一点。”
文筝兴冲冲的离开了朝悦宫,谁知没多久又折返回来了。
听兰掩唇笑道:“公主是跑着去的么?”
到景明宫一来一回,也忒快了些。
文筝摆摆手往里走:“我未见着母后就出来了。”她步伐匆匆,焉闻玉见了不由纳闷:“这是怎么了?”去了又回,还这个神色。
文筝拉着焉闻玉进入内室,摒退了身边宫女,道:“小嫂子可别说我不厚道,我在景明宫不慎偷听到母后和房嬷嬷说话,立即就来通知你了。”
“发生了何事?"焉闻玉被她这语气弄得紧张起来,难不成太后说了她什么?
文筝摇头叹息的,瞥她一眼道:“我听见母后询问房嬷嬷,皇兄在宫外养了外室是否属实。”
“外室?"焉闻玉没想到又是外室,他真的在饶临坊偷偷养了一个女子?
“你怎的反应这般平静?"文筝上下打量她,换做其他女子,能容忍这种事么?早就暴跳如雷砸个茶杯了!焉闻玉前几天已经听说过了,她也不解释,只问道:“太后还说了什么?”
文筝轻咳一声,老实道:“母后说你善妒哦,先前就怀疑皇兄在外头送宅子安置你的朋友,你非说那是送给你的,如今宁愿养外室也不把人给带进宫,便是碍于你……”焉闻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得呆了一呆,没想到太后居然这样想。
她感觉匪夷所思:“太后凭什么认为我能管着你皇兄?”
说得好像陛下惧内一般,未免也太离谱了。“怎么不能。“文筝回道:“别说母后了,我也觉得皇兄被你迷得不轻,改变了许多。”
以前何曾见过他怜香惜玉,表姐这等情分的,在他面前哭成泪人都不带眨眼的。
更何况其他女子,于他眼里就跟朝臣没两样,不分性别,能用就用,不能用的就丢,烦人的就杀。焉闻玉算是知道了,外人为何会传她是妖妃,都只看到了表象。
实际上她被魏鄞修那厮吃得死死的,哪有能耐牵着他的鼻子走。
当真是可恶。
“小嫂子,你准备拿那狐媚子怎么办?“文筝问道。焉闻玉还是原来的打算,道:“你就当没听过吧,我也当不知道。”
“什么?“文筝难以置信,惊诧过后乐了起来:“我就说你比表姐更适合宫里,果真是不错的。”嫉妒和霸占是与生俱来的,可是后宫的女人有了这两样,纯纯是折磨自己。
文筝以前还希望表姐进宫为妃,都不难想象她面临此事会哭成什么样。
焉闻玉却是不同,她很担心,很安分,还懂得规避伤害。
不过这伤害似乎是转移了,落在从外头进入的魏鄞修身上。
文筝一惊:“皇兄来了!”
魏鄞修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