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随越急不可耐,不得不放下选好的东西,跑回学校。孩子捂住肚子疼得站不起来,随越又是联系家长,又是带他去卫生院,守着他输液。
等到从偏僻村子赶来的家长已是两三个小时后,早已过了放学时间。
神经高度紧张地折腾了这么久,送走学生和家长后,随越浑身泄去力气,瘫软地坐在卫生院走廊的椅子上。她想缓上一会儿再走。
不多时,一双沾染雪白,显得风尘仆仆的纯黑色马丁靴踩过寂寥走廊,一步步站来她跟前。
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卫生院似乎溶进了一丝清爽。随越刷地昂起脑袋,果真见到了顾泽深刻如画的眉眼。他瞳光微晃,泄露几丝慌乱,穿得相对厚实,戴一只医用口罩。
随越错愕须臾,蹦跳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去了趟学校,他们说你在这里。"顾泽磁缓的嗓音经过口罩过滤,更显粗闷,“下雪了。”
随越才注意到他手里有伞。
但只有一把。
时间不早了,随越同他往外走,自然而然地贴着他站,两人共撑一把伞。
“那个,我下午本来要去找你的。"随越走在他身侧,空无一物的双手搅在身前,有些拘谨。
顾泽宽大的手掌撑稳黑伞,放慢脚步,低眸看她:“找我做什么?”
“看你病好没好,还有没有在发烧啊。"随越止住步伐,望向他,不确定地问:“你好全了?”“没。“顾泽不假思索地回。
随越瞅着他有些苍白的眉眼,也觉得他应该没有好全,但听他应得如此迅捷,莫名认为他是故意回的。“我不信,我摸摸。"随越伸手又要探他额头。这一次,顾泽没再让她得逞。
他空出的右手一把拉下她手腕,长臂一伸,握住她肩膀,直接将人拉入怀中。
随越愕然一惊,一动不动。
“摸吧。"顾泽略微低着头,对向她敏感的耳垂。随越浑身一酥,双手挣扎两下,却无济于事:“这还怎么摸?”
顾泽体力明显恢复了七七八八,一条胳膊轻而易举地束缚住她,颇有些玩味恶劣:“你想摸哪里?”随越想的明明只是他摸额头,被他这样近距离地问出,无端心虚起来。
她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记起以前摸过的,徘徊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