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身边的嬷嬷抬手推了她一把,“尚书夫人可要仔细点。我们成王妃身娇体弱,王爷命老奴小心伺候。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不知死活,老奴手硬得很,必然不会留情面。”
成王妃将信件叠好。
塞到了自己的袖笼里。
“这些信件先留着,我瞧着里面写的东西很有趣。带回去看看当个乐趣。”成王妃高声的问道:“如美。我把信件带走了。”
“让王妃笑话了。带走吧,臣妇看了心悸。”
蓝璇玑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服侍苏如美吃了药。又宽慰了她几句,告诉她是一定会让他们和离。
好说歹说的怕苏如美想不开。
苏如美可不会想不开,她眼里只有不能和离那就两败俱伤。
“娘,我做下的事情认。不是我做的,别想将污水泼我头上。”苏如美无所畏惧地看着窗外,“大不了我去大理寺击鼓,他林大庆敢跟我对峙吗?”
蓝璇玑脸上更白了。
抱着她哭得不成人样,“我的儿啊。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林夫人在外面听到这些并不吃惊,只是暗恼苏如美不给林家面子。哪个儿媳妇一点亏都不能吃,看来苏家的女孩子都骄纵坏了。
她心里头想到周侍郎府里。
不免同情起周老夫人。
林夫人在外面说道:“夫君有错,身为妻子当尽力劝说。再不济,你遣人找长辈说他。怎可自己顺从了夫君,转头又说他的不对。”
“世家的女儿可没有你这样的规矩。”
苏如美从蓝璇玑怀里抬起头。
她透过窗户泪眼婆娑的直视林夫人。
“夫人,儿媳说的话,他岂会听?夫人时常跟儿媳说为人妻子要顺从夫君,万不可提出不一样的意见。
夫人屋里的丫鬟也有几个被夫君染指的。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夫人当真觉得夫君还是个孩子吗?那些都是丫鬟贪图富贵勾了爷们。”
众人的表情变换不定。
林夫人身边的默默丫鬟倒是多看了苏如美一眼。
往日,她可是很孝顺的。
从不反驳林夫人的话。
林夫人气得直喘气,恨不得抓着苏如美的脸狠扇几个耳刮子。
她待不下去。
只能装晕,被仆妇搀扶了回去。
出了林府。
成王妃并没有把信件给蓝璇玑,只浅声嘱咐:“这件事情你不好说话。我回去跟王爷说几句,吏部尚书府出了这种事情,御史台的大人们有的忙了。”
吏部尚书是六部当中很重要的位置。
多少对家盯着林尚书的位置,恨不得鸡蛋里挑骨头。
成王妃和太医分开后。
马上就有人打听了。
太医被请去看诊,实则都是打探消息。
那太医得了成王妃的暗示,半推半就地接了银票。将林尚书府的事情藏一半吐一半地说了出去,特别是苏如美长期被下了麝香。
林大庆有虐待丫鬟的习惯,还点了一句祠堂前面的不堪行为。
他只开了个头。
架不住各位大人发挥的无限想象力。
第二天。
朝堂上热闹非凡。
林尚书叫了人弹劾苏志勋,说他殴打朝廷命官,纵子当街行凶。
皇帝有点恼火。
苏家还真是没完没了,就他家女儿精贵?敢要发火怒斥苏侍中,就听御史台的人不干了。
御史台的言官那小嘴跟刀子一样。
一个个开始讨伐林尚书治家不严、子孙不孝。
“林尚书的嫡子酒后失德,在祠堂门口拉着丫鬟行周公之礼。这是要让林家的老祖宗瞧瞧他耕地的能力吗?”
“给妻子下毒,还要怪妻兄揍人。哼……若是本官,定然闹个不死不休。”
“林尚书还好意思弹劾苏将军?这脸属实有点大。”
“曹大人说错了。林尚书没有脸。”
……
御史台的言官说得口沫横飞,听得皇上一头雾水。过了一个晚上,他是错过了多少反转的精彩内容。
“殇厌。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不顾金銮殿上,林尚书的人和御史台的人互掐。他先把事情搞明白了,否则御史台的言官唾沫星子能喷到他脸上。
殇厌上前一步,压低了嗓音将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帝气的一拍龙椅。
“糊涂。”
金銮殿上的官员跪了一地。
“陛下。林尚书治家不严,微臣怀疑他能不能真正地为陛下分忧。”
此话一出。
大小官员围着林尚书,各种狠话攻讦。
甚至还拿林夫人那一句林大庆还是个孩子的话来讽刺他。
臊得林尚书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到底如何,知道儿子荒唐但没想到会下药。
成王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连龙椅上的那位都敢怼脸吼一嗓子。他拿了成王妃交给他的信件递给了皇上。
“陛下,这是有人写了信件过去辱骂苏家女。”
外面的女人居然敢写信辱骂正室,在这些大臣们眼里是不能容忍的。
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让外面的女人挑战嫡妻的位置。
周承儒在朝堂上当个吃瓜人。
他是不敢站在苏府的对立面,只能不说话希望没人注意到他。
皇帝给殇厌看了一眼字迹。
姚同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锦衣卫本就查了京城里各位世家的消息。他一脸复杂的看了一眼顾驸马,随后附耳轻语:
“指挥使大人。此乃顾驸马那个归家的女儿字迹。”
殇厌是知道姚同知的本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乱说。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顾驸马所求不少。”
殇厌将信件送给了皇上身边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