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他一大截,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如同盯着陷阱中的猎物,眼神狠辣。
萧袭月轻笑了一声,虽然是笑,但是那笑声透露出的震慑却半点不比他那气势弱,有些让人后背发寒。
“大哥是听谁胡说的,我可没有说过那等子话。”
萧长文心头暗嘲:有胆说,却没胆子承认,还以为是个什么狠角儿,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凭着一股子狠毒劲儿的蠢货!有点心计罢了。
萧长文刚腹诽完,却又听萧袭月猛地寒了语气,森然道:
“我早改主意了。生不如死、总苟活着多碍人眼睛?我要让你们一个儿个儿的,都,死。”
萧长文啪的拍翻了桌上的茶杯,一把揪住萧袭月的衣襟往上一提:“你说什么?!!你竟敢咒骂我们死?简直大逆不道!”
冬萱香鱼一惊,大急上前,却被萧袭月一个眼神制住,只得提心吊胆旁观着。
萧长文怒气冲冲,萧袭月却淡定,唇角含着冷笑:“我说让你们一个儿个儿都死,如何是大逆不道了?难不成,大哥还想活个千岁万岁,与皇上太后齐福不成?”
萧长文脸上的肉抽了抽,竟然被这丫头片子摆了一道!萧长文隐忍着满腔怒火,一把丢开萧袭月的衣襟,扯出一个虚伪的笑,盖住那狠戾的内心。
“大哥岂敢是这个意思。四妹说得对。人谁没不死。天寒地冻的,大哥只希望四妹能保重身子,别死得太早!让亲者伤心了……”
萧长文一句话,如烧红的火炭一般,夹着怒火与狠辣、威胁。敢欺负他的母亲、胞妹,简直是找死!
萧袭月轻松接过话,笑道:
“大娘、大哥、大姐年岁比我大,这句话是袭月说才是。死分两种,惨死,好死。好死人生圆满,惨死要下地狱。袭月衷心祝愿母亲、姐姐、哥哥都死得好。”
萧长文紧捏了拳头,只恨不能一拳砸过去纳了萧袭月的命!不过,他当然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萧长文皮笑肉不笑隐忍着一腔怒火离开。
萧袭月叫香鱼拿了件新裙子出来,换了。
“小姐,这条裙子是拿去洗了吗?”香鱼抱着刚换下的衣裳。
“尘土不脏,能洗干净。但那内心肮脏之人碰过的东西,如何也洗不干净的!拿去扔了!”
而今萧长文回来,郑氏只怕是扬眉吐气,舒坦了。
呵。
要蛰伏、要韬光养晦是吧?她偏偏不让!
萧长文要收拾她,她也正好想收拾人了!郑氏是萧华嫣而今最大支柱,若她倒下……呵,那场景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有趣。
萧长文回来又如何,一样抵挡不住她的报应!这些日子来,一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下,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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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秦淑离一直往萧华嫣这里送东送西,一开始是美食糕点,而后是有趣的珍玩,萧华嫣为了稳住他,都默默收了,而这两日秦淑离竟然送来了珠钗!
送钗,那便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合适做的事了!
这异动,连将军府的人都渐渐注意到了。萧华嫣担心的事,似乎隐隐已经有了苗头。
这正是萧长文回到将军府的第三日,萧华嫣心事重重,萧长文看出来,挑了个无人的时候,问了萧华嫣。
“嫣儿何事这般忧心,又不能告诉娘?说与大哥,大哥定会帮你!”
萧华嫣几经犹豫,终于将秦淑离无意撞见她沐浴,看见她身子,以及有以此相要挟之意的事告诉了萧长文。
“岂有此理!这个秦世子,竟然这般大胆。”
萧长文想起郑国公府那因为不好传闻而进宫数月仍然不得宠幸的郑元彤,打起了警惕,道:
“嫣儿,此事若放在平常人家,倒还不算很大,但是放在咱们家就不能掉以轻心!将来你是要进宫的,怎能有这类传闻,只怕爹娘兄长多年对你的期盼,都要毁在这一个秦世子的手上!”
萧华嫣哪里不知晓,日夜惊心,却又不敢再将此事告诉郑氏。这几月祸不单行,她已是挨了不少回骂,此番哪里还敢去郑氏那里火上浇油,只盼那秦淑离能够自己知难而退,却没想到那少年竟还是个有恒心的!这些日子来,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越挫越勇,她又不敢一下子全然断绝联系,恐惹毛了他,逼上门都抖落了出来。
“大哥,嫣儿更担心的,是秦世子会将此事告诉萧袭月!她有多恨我,大哥你现在也是知道了。只怕萧袭月会利用这个传闻,彻底毁了我的名声。在文曲殿中,那秦世子时常就来与萧袭月交谈,嫣儿这一颗心总是揪着,几月下来,压在心头都快成一块要命的大石头了!”
眼下,秦壑对她终于比之前有了些动静,渐渐愈加欣赏,偏偏那秦淑离却并不知难而退,若被萧袭月稍加利用……简直不堪设想!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萧华嫣二人和锦绣在一旁伺候着。
萧长文思索了片刻,正要说话,却见了一旁的锦绣。“你先下去。”
“大哥,锦绣不碍事。”
萧长文坚持。
“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旁听的份儿,下去!”
锦绣退下去,眼睛里神色难辨,然而看起来却低眉垂首十分听话忠诚。
没有旁人了,萧长文才道。“昨日,我进宫见圣上,圣上派我一路保护三皇子下江南,听闻此番下江南的并不只有萧袭月一人陪同,还有别的皇子一道前往,那秦世子似乎也在列。山高水远,那个时候解决,既无人压在头上,又能永绝后患!出门在外,有个意外,再正常不过。”
萧华嫣一听,美眸一亮。对了,若在皇城之外,就好动手了。毕竟平京是天子脚下,王侯聚集,耳目众多,在外可就不同了!
“可,可秦淑离终究是淮南王的儿子,若殒命了,只怕牵连甚大,会不会……大哥,嫣儿还是担忧……”萧华嫣下不了决心。
萧长文扬了扬下巴,有了分倨傲之色。“而今,连皇上都自身难保,还怕一个手上无一兵一卒的淮南王不成?只要咱们做得干净,根本无需怕他!嫣儿,做事,不做便罢,要做就当狠、当绝,不留一点后患!这事你若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