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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自己先开口说话,对方却是率先道:“明日本座会去找你,赐你一场大机缘。”目光从小地狱的通道收回,江槐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为了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
地府中的鬼帝职业怕是和境界修为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和其他方面,比如说,自身可以一方炼狱通道。
沈知南愣了愣,不过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无比起来,像是有人用力拨动水中的海市辰楼一样,紧接着,自己再次恢复了之前那种溺水的感觉。
再然后,便直接失去了意识。
翌日。
刚刚蒙蒙亮,晨曦如同细纱般轻轻覆盖在这座黑瓦土墙的小屋。
屋内,沈知南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
沈知南从梦中醒来,感受着外面传来的淡淡凉意,愣了半天,本来应该是很害怕的,但回想起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却是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到害怕了。
如果之前前半段的话,那的确是挺害怕的,他能感觉出来,自己所做的梦似乎要带走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跟着那轮乌船而去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是如果加上后半段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他恐惧了。
只是。
回想梦中发生的事情,沈知南有些恍惚。
真的只是梦么?
如果只是梦的话,为什么一连好长时间都做相同的梦。
而且是梦中的画面和感觉也太过真实了吧?
他从土坑上爬起来,就着窗外撒进来的清辉月光,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现断胳膊断腿的情况。
身上也没有任何酸痛的感觉。
真的就只是梦?
就在这时,沈知南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赶忙借着月光看向身边。
被褥空荡荡,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回想起梦境最开始发生的一幕,男人直接大脑一荡。
正当这时,一阵熟悉的走路声音传来,女人推开房门,笑着开心的男人,说道:“当家的你醒了,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吧。”
看着从门外走来,端着早餐的女人,沈知南先是从土坑上下来,一把将女人拽过来,感受着女人身上的热度,知道自己有些疑神疑鬼,顿时长呼一口气,听着话有些疑惑的道,“灵儿,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听见你说梦话了,一直在说不要,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女人忍俊不禁道。
沈知南同样姗姗一笑,却也是真的放松下来。
挠了挠头,并没有再说话,转身想要从土炕上起来洗脸吃饭。
却正在这时。
男人眼下的景象迅速变化,如泡沫一般虚晃起来。
旁边,女人的身形像是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
下一刻。
天翻地转,一轮大日悬在高空,流火层层叠叠。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你……你……”
沈知南面目骇然,大声惊呼道。
这个男人,他见过……
就在昨天梦里面。
若不是个男人,他很有可能就被那艘乌船带走,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
只是,那不是他的梦吗?
男人怎么真的就出现在了现实里?
若是去掉梦境中的那股阴森沙哑调子,沈知南的声音其实和那道嘶吼声听起来很像。
当然,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毕竟小地狱虽说已经可以噬主,但还是以沈知南为载体。
在梦境中的,沈知南若是看的再清楚一些,能发现,乌船上的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身影其实都是他自己,只不过并非是同一个年龄时期,而是包含了沈知南从小到大,从年轻到迟暮各个时间段。
一岁一身,一共七十二具。
“本座昨晚和你说过,要赐给你一场机缘,难不成你忘了?”江槐开门见山。
虽说这样直接登门会有一些突兀,但毕竟有昨天晚上的接触,想来也不会特别的突兀。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话,他其实更想自己出场更加拉风一些。
但眼下时间比较紧迫,倒也没有必要太注重一些细节问题,反正大致的作用是都能起到的。
沈知南瞠目结舌,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毕竟想是一回事,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又是一回事。
“我老婆……”
“她没事。”江槐言简意赅。
这个时候还惦记自己女人,是个痴情人儿。
但往往,痴情人儿也最重情!
江槐没有废话,伸出手掌,掌心朝上,幽光一闪而过,只见一枚令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
令牌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温度,既不冷冽也不炽热,而是一种让人心生敬畏的温润。
再细看。
表面雕刻着一只凶神恶煞的不知名野兽,那野兽双眼如炬,獠牙毕露,仿佛随时都会从令牌中挣脱而出,吞噬一切。
令牌的背面则刻着繁复的图案,隐约可见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凝聚在了这方寸之间。
沈知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枚令牌,整个心神不受控制的被吸引过去。
并非这竟然多么繁琐精美,而是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似乎这件东西与他特别有缘,乃是自己的象征。
他颤抖着声音,也顾不得四周的异常,整个身心全都被令牌吸引,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神秘的白袍男人应该不会害自己,毕竟,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说明昨晚上的那场噩梦十之八九也是真的,而如果不是对方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见不到这第二天的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