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旁的年轻生灵,状若癫疯一般的开口。
“父亲,我答应你,我会变得更强,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目光从身前的惨烈场景上收回,年轻生灵紧握双拳,声音决然。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孩子!”
中年生灵大笑一声,一脸欣慰,声音落下,突然伸出双手。
在胸前快速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记。
“这是……禁术?!”
年轻生灵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惊恐。
认出了这是他族最后的禁术,可以将施展者的一身修为瞬间输送给他人。
不过代价也是极为沉重的。
一旦施展,施展之人将会瞬间暴毙,不存在任何其他的可能。
中年男人疯狂地笑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此术不仅能够将为父的一身修为传授于伱,还能将你送往一处隐秘之地。
那里有着我族最后的希望,也是你唯一的生机。
是为父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生死轮回印,启!”
中年男人口中轻喝一声。
瞬间,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生机迅速流逝。
“父亲,不要!”
年轻生灵看得目眦欲裂。
想要阻止这一切,但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道无形的印记从中年男人的体内飞出,落在年轻生灵天灵盖上。
中年男人身上的生机瞬间崩灭,原本丰盈的身躯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直接成了一张干瘪的皮囊。
“父亲……”
年轻生灵直接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嚎啕不已。
不过下一刻。
对方的动作突然一顿。
紧接着。
原本算得上清秀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声音阴冷。
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那個贱女人背着我怀的别人的杂种,真以为我不知道。
要不是我的夺舍之术一直未彻底圆满,岂能留你到现在。
不过,倒也是误打误撞,让我能够在更好的时机夺舍成功。”
下一刻。
原本属于中年生灵的声音此刻却是从年轻生灵的嘴中传出。
阴冷如霜,嘶哑而扭曲。
重现历史的画面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只是江槐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奇怪。
那中年生灵在施展所谓禁术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只是没想到真的如他第六感所预感到的那样。
真的不对劲。
但他之前有过猜测。
自己很有可能是来到了第一位踏入祭道之上生灵所在的时空。
亲眼目睹对方曾经的经历。
可直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分辨出到底哪一个是那第一位踏入祭道之上的生灵。
原本以为是那年轻生灵。
不过眼下看来,好像这中年生灵也有些像。
难不成对方踏入祭道之上后,觉得不应该夺舍这年轻生灵,所以一直梦魇缠身,直到永远,以至于最终烈火绝灭自身生机。
可从目前看来。
这中年男人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有心理负担大的性格。
……
视线中的画面仍在继续流动,像是一幅暴晒过的油画,色彩交汇在一起。
“父亲……”
“易子而夺舍,你果然踏出了这一步。”
就在这时。
画面中异变陡生。
那本应该消失的年轻生灵声音竟再度出现。
与中年生灵的声音分庭抗礼。
“你……逆子,你怎么还活着?你不应该活着的啊……”
中年生灵的声音先是一阵惊慌,而后快速说道,有些不可置信。
“父亲,没有什么不可能,孩儿很早就在提防你了。”
“你这个逆子,原来很早就知道你是那个贱女人生的杂种了……”
“父亲,你过了,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哈哈哈,我亲眼所见。”
中年生灵的声音更加癫狂。
“父亲,你病了,病得很不轻,病的都产生幻觉了!”
年轻声音的声音响起,充满无奈。
“父亲,是你的猜忌心太重了,母亲这一生,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被蛊惑了。”
“猜忌,蛊惑?哈哈哈,果然是个那个男人的杂种,看来早应该夺舍了你才对,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你有了一些气候。”
“父亲,你且安心,孩儿会替你报仇!”
“你我谁输谁赢暂且未定。”
年轻生灵的体内。
两种意识如同深渊一般,发生激烈碰撞。
但画面到了这里却戛然而止。
将这一幕幕景象尽收眼底。
江槐更加愕然。
说实话。
若是没有看到最后。
实在难以想象居然还能如此反转。
虽然有些狗血,但说实话,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还父慈子孝的二人最终居然会变成这样。
所以,到底谁才是那个第一位踏入忌道之上的生灵?
同时,让江槐诧异的是,新的画面迟迟未出现。
足足过了很久。
一声叹息突然传来。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是那年轻生灵的身影。
格外清晰。
如同在耳边窃窃私语一样。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
所有的画面像是在烈日下暴晒了三天三夜的蜡塑一样,瞬间消融……
不过转瞬之间。
江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