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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3)

能想象到所有的菜肴都摆上桌时,会有多么香气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雷文深呼吸,又接了一个深呼吸。

他心平气和地想,反正背景故事他已经介绍到位了,某些人不认真听,也不是他的责任,到时候身陷麻烦,可怪不着他。

“啊,上菜了。”

康柯眼神笔直地盯着油亮喷香的各式烤物,淋满果酱的不同面点……一把抓住生气菇,拽着人一路走向长桌的开头。

“?”雷文被拽地踉跄了几步,“等等,你往哪走?这种长桌,桌头和桌位都不会放什么主菜,要坐中间才能吃到最丰盛的。”

康柯哂笑了一声,依旧拉着人往前走:“没关系的,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从头吃起?不论漏过哪一道菜,都是遗憾。”

雷文想翻白眼:“你知道龙神祭上有多少道菜?样样都不同。从头吃到尾,哪怕每道菜只吃一口,你那小鸟胃也装不下十分之一。”

他还记着呢,昨天在院里烤番薯,康柯斯斯文文地吃了一个多小时,只干掉半个番薯就吃不下了。

康柯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我有数。”

雷文:“……”

你有个屁数。

昨天烤番薯,闻到香气就说“烤两个,我能吃下”时,你也是这么“我有数”的。

但他拦不住新院长啊,只能看着康柯在桌首快乐入座,不光每样菜肴都切一份,还会在觉得好吃的菜品上切了一份又来一份。

浸着脂香的酥脆鸡皮,包裹着嫩滑的肉一并入胃。康柯感到自己昨天伤到的胃被治愈了。

系统尝了几口,扒在康柯耳边小声蛐蛐:【这才是人该吃的东西!昨天那烤番薯是啥?暴君菇是咋有信心说自己的烹饪水平可以的?】

【主动掌勺,这份积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康柯贴心地照顾频频望向别处的雷文:“不要光顾着看台上的表演,吃啊,多吃点。”

雷文没动,他的目光落在祭台侧面,看见有八个穿着特殊的人垂着头,立在上台处,干脆把刀叉放下了。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在十年前就经历过一回,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多少胃口,只挑了些清爽的蔬菜垫垫肚子。

“铃铃……”

清脆细碎的铃声,飘散在风雪中。

原本热闹的盛宴骤然一静,引得康柯愣了一下,随着众人齐刷刷的视线,看向祭台。

“铃……”为首戴着面具的瘦高个,又晃了一下手中一尺长的黄铜铃铛。

两头公牛被后方的两个面具人领上祭台,而后,台侧缓缓走上三名穿着白袍,赤着双脚的年轻男女。

【……嘶。】系统开始感觉到不妙,【他们要做什么?】

康柯刀叉不停,往光团子里又塞了块切好的海苔面包:【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我们是来混吃混喝的。】

目标要清晰!

往自己身上套了个混淆的法术,一人一统继续暴风吸入。康柯顺带还投喂一下突然不能自理菇:“要我帮你嚼吗?”

雷文回神:“?”在说什么鬼话?

下一刻,他就觉得脸颊处一凉,是院长病白的手指轻轻搭了上来。

雷文:“??等——”

“咯噔”一声轻响传入耳中,他忽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颞下颌关节脱位了。

说通俗点,就是下巴脱臼了。

雷文:OoO????

康柯手动喂饭,手动帮嚼,在雷文难以置信的瞪视中,讲究着荤、素、点心轮流搭配:“以前在工作中,也常遇见不方便自己吃饭的人,喂饭的手艺,练练也就熟了。对了,不痛吧?”

雷文出离惊愕:“……!!!”

他妈的!@#¥@#¥

到底什么工作,要用这种方式给不方便自己吃饭的人喂饭?!

审讯吗?为了防止犯人在吐出口供前咬舌或服毒自尽,所以特地卸了犯人的下巴,强行喂饭好留活口吗??

眼前新院长的温柔面孔忽然变得形容可怖,但下一秒,他耳边就“咯噔”一声,对方把手收了回去:“差不多了,我该自己用餐了。”

康柯的就餐礼仪很文雅,但速度并不慢。台上的跳大神也算是当地民俗表演的一部分,他吃几口,不忘抬头看几眼。

公牛被带上花环了,公牛被斧头砍死了,公牛被取出五脏祭祀了。

白袍人被带上花环了,白袍人被斧头——??

康柯动作一顿,系统的尖叫骤然在耳边炸响:【啊啊啊他们在做什么?!】

雷文飞快收回揉下巴的手,重新端起架势冷笑:“你们说呢?既然是龙神祭,当然要为龙神准备祭品。人祭又不少见。”

系统:【他们、哕——他们活剖了人的脖子——】

雷文从系统的狼狈反应中获得了几分愉悦。

十年前,他也曾经历过眼前这一幕。

那时的他还不像后来那样暴戾多疑,仍旧对心中的理想主义抱有最后残存的一线期望。

于是他插手了这件事,却不得善果。

而今,他带着新院长重返旧地……他想知道,对方是否有办法解开这场死局?还是……和他一样,对这个早已腐烂殆尽的世界无能为力?

他深深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端详对方苍白俊美的面孔,端详对方那头炽热得像是能撕裂一切晦暗与污秽的红发。

他尚且记得不久前,对方撕开虚无,一步踏入的模样,这一次又是否能——

“铛。”

康柯斯文地放下刀叉,仔细擦拭了下嘴唇,压制住一个小小的嗝。

饱了。吃得很敞快。还有十分之九桌没吃。

不过问题不大。

他整了整衣领,站起身,抱起系统招呼雷文:“你饱了吗?”

“……不、你。”雷文一时陷入了混乱。

他看看台上,又看看新院长,感觉自己对对方的印象又一次遭遇了坍塌重塑:

就,一点也不管吗?就这么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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