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果然不简单。
说什么摁头写报告,只怕是一箭多雕,一来是刻意打断他给雷文下的套,委婉告诫,二来嘛……
一边光明正大地做着压榨员工的举动,一边以“代写报告”为由,为员工们提供告状的绝佳机会……这位新院长,明摆着等员工向总局告小状呢。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暂时不轻易下定论。
但能肯定的是,跟着新院长一定能有好戏看。
系统狐疑地在愉快猫的头顶转悠了两圈:【咦,义父。这只坏猫好像在夹带私货,说您的坏话!】
“让他说。”康柯宽容地说,“他聪明着呢。”
“?”一旁的雷文耳朵顿时竖起来了,警惕地看向朝辞和康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家伙往报告里写坏话,还‘聪明’了?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他知道的?”
他的语气有些许的悲愤。
这些天送的外卖,终究是错付了吗?他就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轻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明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系统:【叮!检测到大宝含醋率+10%】
康柯:“……”
明明已经很注意了,为什么还……二胎家庭,端水真难。
二宝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可是凭自己的本事猜到的,谁叫你笨——”
康柯果断扯过雷文手里的报告,全部塞到朝辞桌上。
二宝:“……”
大宝:“:(……:D”
系统:【叮!检测到大宝的幸灾乐祸指数+100%】
社畜的快乐嘛,就是这么简单。
·
窥探到康柯计划的冰山一角,足以让朝辞意识到两件事。
第一,跟着康柯走就有大戏看。
第二,康柯比他想得还要心思深。
确认这位院长不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会放纵他胡来,以及见识到院长对智障……对天真长子的偏爱,朝辞姑且收回了他酝酿的坏水。
康柯的注目下,他满脸遗憾地撤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黄雀,领着螳螂去捕蝉:
“那些雪山民,都安抚好了?你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居然能让他们安安心心送你上我这个敌人的马车?”
雷文面无表情:“这也是我安身立命的秘法,凭什么告诉你?”
大宝相当敌视二胎:“还有神骨,我绝对不会给你。”
“别这么绝情嘛,”朝辞放软声音,“硬留下神骨,圣殿肯定会继续找雪山的麻烦。”
“可如果你把神骨乖乖交出去,圣殿自己在保管的过程中,不慎遗失了神骨呢?”
雷文:“?”
系统:【义父小精灵,请打开翻译功能。】
康柯瞥了倒反天罡的不孝子一眼:“刚刚刷系统通知的时候,我在疗夕夕钱包里发现了一枚神格。”
属于山火之神,刚送出去没半分钟,就被某个出了侧门,好奇研究猪猪门把手的手欠猫又送回了垃圾箱。
屏幕里的朝辞在火刃的刀锋下,将计划娓娓道来:“交给他们又如何?”
“等他们把神骨带回了圣殿,你回院向猪猪一捐赠,哎,你这神骨不就又被猪猪收回来了?”
“到时候就让圣殿窝里乱去,咱们雪山清清白白。”
雷文:“……”
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你就没想过,这粉色猪猪最开始是干什么用的?”
朝辞小心地往旁边挪了几寸,免得火星子燎到他柔顺光亮的毛发。
“你,我,都欠着疗养院的诊疗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属于院长的财产。”
“如果哪天财产逃逸,院长连局都不用设,只管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爬起床后打着哈欠冲粉色猪猪那么一捐赠……呀,财产回家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恰是时候的停住。
挑拨离间猫向雷文揭露完门把手可爱表象下的本质,好整以暇地推门下车,转头看向还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雷文:“怎么,忽然意识到——”
疗养院本质上就是个逃不掉的监狱,你只是被困禁其中的囚犯,感到无法接受了?
雷文缓缓抬头:“不对。你说错了。”
雷文耿耿于怀地道:“院长起床后,一定会先洗漱,才不会蓬头垢面地出门摸猪。”
雷文微微仰头,睥睨讨厌的二宝:“你OOC了。”
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这种答复的朝辞:“……”
雷文:“而且院长这么怕孤独,如果真有一天到了要摸猪找回我的地步……”
那一定是穷途末路下,院长发出的最后的、无能为力的挽留。
雷文自己捅自己刀子,在这一刻忽然领略到了包饺子的真谛:“那样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有没有搞错?他在目移些什么?就算疗养院一个病人都没有了,我爹还有我好吗?】
系统说着说着,开始在康柯脑内喷火:【我才是真正先来的那一个!青梅竹马!长情的陪伴!一兆多个世界!!我爹有我才不会孤独!】
康柯:“……”
别说雷文没心眼,有些系统即便有推演整个宇宙变化的算力,照样易燃易爆。
从某些角度上看,算是康柯同类,享有相似心境的朝辞:“……”
他深吸一口气,替雷文拉开车门,宽容慈祥地说:“下车吧小斯德哥尔摩,你是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