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不疾不徐,很有信服力。
顾言当然知道了,只是问清楚,心里安定。
“谢谢陆总。”顾言道:“既然这样,惩罚我接了。”
陆闻檀知道她会接下来,如果是两年前的顾言,可能今天当场就求他了。
顾言又一次准备走,想起法务那边事,又停下来,转过身。
男人冷淡中隐约的不耐烦,“还有事?”
顾言抿唇。
“那个……”
“法务问完我所有行程,才打了陆总的微信,如果这个会让别人对您产生误会的话,抱歉,麻烦您给人解释清楚,别到时候记恨我什么的。”
陆闻檀微微睨着她。
“你说谁。”
顾言本来想说他太太,但是这事儿,他对万舜表态过,明摆着隐婚到底。
她也不敢说出口,只得道:“比如瞿小姐什么的。”
陆闻檀淡淡的表情,没理会她。
顾言也就低了低身,出去了。
在门口碰到了要进门的丛温,顾言礼节性的一个微笑打招呼。
丛温跑了一趟公关部,传统的办法无非还是那些,就看陆总要选哪个方案。
他把公关总监的方案大致给办公室里的人说了一遍。
问:“四爷,您觉得哪个方案行?”
陆闻檀目光淡淡看向窗外,没吭声。
丛温皱了一下眉。
这几天明显感觉陆总又回以前的寡淡温吞了,就好像一只开屏的大孔雀,开起来的屏又收回来了。
正想着,只听那只孔雀低低的两个字:“不急。”
不急?
丛温忍不住走过去,凑得近了些,“四爷,您看我额头的痘。”
就这半天,他都急出火了。
陆闻檀波澜不动的瞥了他一眼。
“看到了,闷的,少和贺白灼瞎扯就能泄火。”
丛温:……
他很稳重一特助,被四爷说成了闷骚。
“我这也没跟贺老板瞎扯。”丛温摸了摸鼻尖,是有点儿心虚的。
因为他刚刚才打完电话。
贺老板那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精细。
顾言和四爷那点儿八卦,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快流到他那儿了,还打电话过来和他聊。
“聊什么了?”陆闻檀已经走到那盆冬青跟前。
丛温觉得,他什么也没聊,都是贺老板一直叭叭。
于是他问贺老板说怎么不去跟四爷扯呢?
“贺老板说,他觉得您会自卑,尺寸比他差些。”
陆闻檀一个眼刀扔了过去。
丛温低头,躲过刀锋。
话说回来,丛温又从眼头稍稍看向那边的男人,“陆总,这事可能对顾秘书有些影响,需不需要插手压一压。”
陆丰集团其实很少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八卦流动。
但就是因为管太严,因为压抑久了,加上突然这么个新奇事儿,所以这次传得有点离谱。
“影响?”陆闻檀不甚在意。
丛温:“法务那边无非就是觉得顾秘书的那位神秘男友最可疑。”
偏偏,顾秘书从法务那儿临走的时候,留了话。
【我说了没神秘男友你又不信。】
【那我告诉你,他190,83,20,13,你查去吧。】
这是顾言原话。
听起来认真、严肃、严谨。
实际上一点也不正经。
丛温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啊。
这会儿丛温复述完之后,还很认真的问陆闻檀:“这是您的尺寸?”
这种问题,他也是提着脑袋问的,所以必须安上公事公办的调调:
“法务那人做事严苛,循规蹈矩,会不会真的满公司找这些尺寸的男职员?”
到时候不会真查到四爷头上?
陆闻檀目光寒凉,“丛温。”
“嗯?”
“你知道变色龙怎么死的么?”
丛温哪知道呢,他对公司业务能力毋庸置疑,但他不是百科全书。
陆闻檀眼尾睨他,一字一句不紧不慢,“舌头太长。”
丛温觉得变色龙舌头确实长,但到底是不是那么死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能继续在这儿对着四爷本人八卦长舌了。
他闭了眼,恭恭敬敬,“您忙。”
丛温一出去,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陆闻檀漫不经心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某处。
本人从未留意过那些数据。
拿过手机,陆闻檀给贺白灼拨过去。
贺白灼好半天才接,装得很忙,“抱一丝,刚抽出空!”
陆闻檀不吃他这一套,“忙着卖我的八卦?”
贺白灼笑嘻嘻,“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敢?”
实际上:能卖你八卦的时候可不多啊,这好机会卖一次少一次。
“陆野去过你那儿。”陆闻檀笃定的语调。
贺白灼挑眉,知道还问?
陆野出价可不低呢,上次问接走顾言的人,这次问是不是真有人和顾言做爱做伤了。
他是不卖都不行,反正不提名字,而且贺白灼说得模棱两可。
说上次接走顾言的,也许是的士“司机”。
说这次顾言的伤,也许并非是“人”造成的。
“我这回答明不明智?”贺白灼卖消息,最会的可不就是咬文嚼字?
接走顾言的是陆闻檀,他虽没有女人,但绝对老司机。
伤了顾言的嘛,认真说起来那确实不是人,精确到器官。
陆闻檀低哼。
贺白灼越发津津乐道,“你说你,既然知道陆野来过,断定是那晚他中途进包厢要走tas老总号码才泄露的,你还逼着别人查顾言?”
“你是不是怕小蝴蝶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