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缓缓垂下眼帘,专注地为她整理衣襟,每一个褶皱都被他耐心地抚平,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
虞鸢抬头,正对上云扶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里面既有未散的怒意,又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担忧,让她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好看吗?”云扶的声音响起。
虞鸢下意识点头,喃喃开口:“好看。”
下一秒,一道水柱从头顶浇下来。
虞鸢懵逼了三秒,瞬间清醒,“你……搞毛线?”
【幸好水是温的,不然得是个透心凉。】
【话说,他这算是生气了吧?】
【不过为什么要把我淋湿,湿湿嗒嗒的好不舒服。】
云扶瞧着虞鸢玲珑尽显的身躯,眼神幽暗。
听得身后动静,云扶头也不回的又甩了下袖子,猝不及防的矽尘又挨了一下倒飞出去。
“脏了。”云扶看着虞鸢,语气平静的说道。
???
“嗯?”虞鸢一脸问号。
云扶抿着唇,对着虞鸢连续施了几十个清洁术才作罢。
虞鸢:“……”
【你有病?】
【灵力多的没地方使了???】
【好想给他一个大逼斗,让他也试试被水淋湿的滋味。】
虞鸢气的牙痒痒,她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已经可以使用灵力了。
她猛地踮起脚尖,将手中不知何时凝聚的一小团水球,朝云扶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掷去。
水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虞鸢心中的小恶作剧,直逼云扶。
云扶早有察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挥衣袖,那水球便在空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无形。
他低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轻声道:“乖,等我去把那家伙的手剁了,再陪你玩。”
没等虞鸢开口说话,云扶已再度化作疾风,对矽尘发起了凌厉一击。
矽尘先前挨了两下,这会气得头发根根竖立。
他身形一闪,周身缠绕起一圈圈暗紫色的雷电,如同幽冥中的恶鬼,猛然扑向云扶。
矽尘双眸赤红,满是怒意,云扶面色淡然,将矽尘的攻势一一化解。
虽然这个卧室很大,但作为这两位大佬打架的场地,实属有些不够格。
随着云扶与矽尘的激战升级,桌椅纷飞,花瓶碎裂。
窗帘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遮蔽了窗外柔和的月光,室内仅余下两人交织的光影与不时迸发的耀眼灵光。
房间内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毁灭的气息,壁画脱落,地板开裂,整个卧室逐渐沦为一片废墟。
虞鸢站在角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既震惊又担忧。
她摸了摸头发上的灰屑,嘴角抽了抽。
【真是大佬干架,小虾米受无妄之灾。】
【白挨了几十道清洁术,等他们打完了,还是找个地方泡澡吧。】
激战正酣的二人,听到虞鸢的心声,动作不约而同地一顿,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也随之凝固。
云扶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只顾着收拾矽尘,忘了小丫头还在一旁。
他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的屋顶,以及不远处,正努力维持平衡,显得异常无助的小身影上,眉头轻轻一蹙。
随即,目光转向因心声而略显愣怔的矽尘,动作迅捷而决绝,一记凌厉的腿风呼啸而出,不带丝毫犹豫地将矽尘踹到了外面。
“老冰棍,你不讲武德!!!”伴随着矽尘响亮的怒骂声,云扶也跳了下去。
虞鸢眨了眨眼睛,趴到破墙往下瞅了一眼。
【得!死狐狸摔得不轻,地面这么大一个坑。】
【啧啧!瞧这裂痕,看着都疼。】
矽尘躺在尘土飞扬的坑中,周身环绕的暗紫色雷电已消散大半。
他有些难以置信,难道云扶修为恢复了?
矽尘从尘土中坐起,目光紧紧锁定上方那已恢复往日清冷模样的云扶。
云扶立于不远处,衣袂飘飘,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力光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强大与自信。这一刻,矽尘终于意识到,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对手的云扶,如今已真正站在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云扶轻轻抖了抖衣摆,仿佛刚才那番激战对他而言不过是晨间的一场轻风拂面。
他的周身渐渐凝聚起一圈淡淡的光辉,那是灵力充盈至极的征兆,与之前淡然自若的模样大相径庭。
矽尘心中骇然,这股力量,即便是他全盛时期也难以匹敌。
难道……云扶的修为,真的已经恢复到了半仙境界?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
虞鸢感受到云扶的气息,有些迷茫。
【这发展有些不对劲啊?阿云的修为恢复了?】
矽尘盯着云扶,下一秒了然于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居然想在这里使用血脉之力!我还以为……”
他轻抚过额际,继续道:“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青丘一脉。”
这些年来他从没使用过青丘血脉,一时之间还以为云扶恢复修为了。
云扶轻描淡写地投去一瞥,眸中波澜不惊,“凭你的血脉对我造不成威胁。”
矽尘闻言,齿间不禁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云扶是青丘千万年难遇的奇迹,唯一的九尾灵狐。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天地间至纯至净血脉的诠释。
他们本是同根生的双生子,一定是云扶这家伙在娘胎里抢了他的血脉之力,不然他为什么只有一条尾巴!
矽尘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而炽烈,他猛地站起,周身残留的暗紫色雷电再次汇聚,环绕在他周身,如同暴怒的黑龙,欲挣脱束缚。
“云扶,你我同出一脉,为何命运如此不公!”他怒吼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厉。
他抬起手,掌心光芒大盛。
虞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