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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2 / 3)

清淡飘香的茶水,垂眸轻抿一口。不知为何,和平时口感比起来,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难以形容。

她觉得应当是茶叶坏了,放得久了,喊来绿樱重新沏一壶茶。

卫瑜然摊开账本,挽起右手的袖边,毛笔蘸了蘸墨,认真在账本上记下新一个月的收支。

纹银3两,是昨天周枭给她的,过两日得出去一趟扯两身衣裳。

计完账本数目,卫瑜然看着这些纸墨,想到亡夫的信,忽然升起一股遗憾,她只收过夫君写给自己的信,却从未给夫君写过任何信。

如今人不在了,这份遗憾达到极致,卫瑜然神情落寞,眸里浮起难受之意。

取来新的信纸,卫瑜然打算从当下开始,每月写一封信告知阿聿她做了什么,待明年阿聿忌日,她再一一烧给他。

这样,他应当能收到吧。

北方的白天过得很快,不到三个时辰便日落西斜,暮霭沉沉。

营寨里亮起油灯,卫瑜然搁下毛笔,揉了揉手腕,再将这几封信妥贴收起来,放到妆奁的一格里。期间她已经吃过晚食,打算在竹轩居散散步,没想到刚到竹轩居,就看到李勇过来。

李勇看到卫瑜然就像看到救兵一样,来到跟前,却又怕唐突,斟酌了好几次才开口:“二少奶奶,周统制他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书房里喝酒,兄弟们都不敢靠近,属下怕出什么事……”

毕竟过两天就是黄阳和魏人再次交易的时机,也是他们抓捕这些违法乱纪贼子的最佳时机,若是耽误了,事情可就大了。

卫瑜然却觉得无端好笑,凝眉瞧他:“大哥喝酒,与我何干?”

李勇哑口失声,“属下听旁人说周统制今日午时来找过二少奶奶。”

言外之意,他怀疑周统制喝酒与二少奶奶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才来找她。

卫瑜然想起午时,大哥为了支簪子来找自己要说法,闹得不欢而散,她只不过是把簪子还给他罢了。当初收下她就有所顾忌,若不是为了他的脸面,她自是不可能收下别的男人送的簪子,让自己留下把柄,供人以后嚼舌根。

“你听谁说便找谁去。"卫瑜然眼神一横,瞥他一眼,“我有些累了。”

李勇欲言又止。

“周统制明日还要训练,喝这么多酒,属下怕影响明日的训练,二少奶奶,算属下求您了,您去劝一劝周统制吧。”

周枭的书房有一块席地而坐的卧榻,窗外一片夜色,阵阵夜风吹过来。

酒气弥漫在夜色中,矮桌上摆了一壶酒,据家仆说前面已经喝了十多壶。

卫瑜然过去时,天色昏暗,书房里点着油灯,她绕过书架和屏风,来到卧榻前。

周枭懒散席地而坐,结实后背靠在一个凭几上,曲着单膝,手肘撑在凭几扶手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昂起头就喝。

看着醉得上头,看不清神色的男人,卫瑜然柳眉拧紧,抬手捂了捂鼻尖,酒气实在太刺鼻。

“大哥……她唤了几声,人没反应,看不见她似的,又喝了一杯酒,卫瑜然试着将熬好的解酒汤给他端过去。然而当她放到他手旁边时,周枭蓦然出声:“你来做什么?”

嗓音中带着低沉的沙哑,却又莫名悦耳。

卫瑜然顿了顿,给他介绍:“这是解酒汤,李勇让我过来给你送碗解酒汤,趁早喝了吧,明日你还要训练。”“拿走。“周枭冷笑,“我不需要。”

卫瑜然居高临下看着卧榻上的男人,看他昂起头又要喝酒,她犹豫了会,到底还是伸手抢过。

“别喝了。“她特意放软腔调,和白天疏离冷漠的语气相去甚远。

“再喝,会伤了身体。”

简单两句话成功让周枭停下来,视线缓缓移过去,落到卫瑜然那张温婉的脸上,粉光若腻,比窗外的明月还要皎洁。

卫瑜然见他停下来,伸手取过他手中的酒壶,搁到桌上,再将解酒汤捧到他面前,“快趁热喝了吧。”周枭半合着眸,瞧着近在眼前葱白素手端着瓷碗,指尖修长,轻轻抵着瓷碗边缘,无名指和尾指微翘,回勾着一块手帕于掌心\中。

这一幕,似有芳香,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梦。周贯聿成亲那个月,周枭作为大哥回来帮弟弟操办婚事,两人成了亲后,蜜里调油,羡煞旁人。那天,周枭要找弟弟议事,前去书房,路过直棂窗时,看到周贯聿坐在卧榻上,背靠一凭几,怡然自得看书,卫瑜然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说要让他喝。周贯聿不知是不是起了捉弄的心思,还是和娘子调戏打闹,开口便说:“娘子喂我。”

“阿聿,你这容易撒了。”

“娘子喂我便不会撒。”

卫瑜然没得办法,臻首蛾眉装作羞怒剜他一眼,纤纤素手却是一勺一勺地喂到周贯聿嘴边,手里的手帕有时还会擦擦嘴角。

那天周枭偶然间撞见,皱着眉头走开了,然而仅仅过了几个月,相似的情景仿佛再现。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的弟弟换成了他这个大哥。他跟着了魔似的,因模仿不到弟弟那把清风朗月的嗓子,他只能顶着低沉的沙哑声开口。

“喂我。”

卫瑜然不知他在抽什么风,见他出言不逊,将解酒汤重新搁回到桌上,懒得理会他。

可是刚走,就被人握紧手腕,她察觉有股力欲将她拽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半路又卸掉了。

她险些跌到周枭怀里,幸好撑着矮桌边,及时站稳,面带薄怒恼视眼前的男人。

而周枭这时瞥到她头上的银鎏金并头花簪,失神片刻,似乎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是亡弟的媳妇。不是那个与他欢/好的女人。

他敛眸,气息压抑,沉默地举起酒壶饮下一大口烈酒。卫瑜然看他没有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迹象,怒气这才稍稍压下去,瞥见他又喝起酒,忍不住伸手抢过来,免得待会又有人拜托她过来劝解。

“别喝了。”

双手捧住,欲夺走,周枭一时被她抢动了,快要被抢走时他又很快拉回来。

就在这时,一块淡雅手帕从卫瑜然手心中掉落下来,周枭一时晃了眼,被她抢走了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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