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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糖糕(2 / 6)

小梅和陈强胜都能做好,再加个周巧女,更没问题了。

本来小梅很不放心,一直在说要跟江盈知一起去,周巧女也说:“要不别去算了,你个小囡,要是出了点事,我都得伛死。”

不过陈三明和双鱼来得倒赶巧,陈三明又穿着小吏服,说话很和气,周巧女听小梅说几人很熟,这才没跟过来。

江盈知把一个桶提起来,很重,压了不少东西,双鱼不解,“小满姐,你带什么东西过去啊?”“那可太多了,“江盈知简单说了下酱料名字,听得陈三明直咂舌,“他们也算有点眼光,知道请你来当军师。”王良过来叫人搬桶时也很惊讶,算是认同了陈三明的话。

街上人多,马车难行,几人走过去的,本来只有江盈知自己和王良的话,要去陌生的地方可能还有点不自在,至少会有点防备心。

但有双鱼和陈三明陪她,两个人她很熟,那去哪里都无妨,一路上双鱼跟陈三明拌嘴,偶尔掺个王良,倒是把江盈知逗得哈哈大笑。

如此走了一长段路也不觉得枯燥,见了高院墙,黑漆大门,江盈知想船老大的家好气派。

门口一有动静,守在门边的汉子便急急开了门,双鱼瞧见院子正中央摆的灶台,她纳闷,“年哥这是做什么,他家里没有灶房?”

她根本没来过这里,难得来一次还是借了江盈知的光,毕竟只是世交又不是亲妹。

陈三明冷哼,“哪没有,那个灶房特别大,把他船上所有的船工塞进去都行。”

王良也不解他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嘿嘿傻笑打岔。江盈知倒是无所谓,露天灶台烟气还通呢,但当她踏进这大门后,廊柱下一排大汉齐刷刷朝她看来时。她立马就懂了,像王良、陈三明两人个子都高,混在一群汉子里当然没感觉,但江盈知不行。

如果是在灶房那么封闭的屋子里,无论屋子多大,只要有比她高的人站在那,而且是好多个的话,她会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她很讨厌。

但是露天就不一样了,尤其在极为开放的院子里,形成不了那种惊人的逼迫感,就算旁边有不少人在看着,她也会很放松。

而且离得那么远呢。

江盈知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至少她觉得上心了,舒不舒服她自己能感觉出来,这样很好,要是让她去船上教的话,她指定不去。

她面上带笑走了进去,而后瞟到里头的身影,熟面孔。是昨天在她摊子前站了蛮久的男人,她还以为是外地客商,听见王良叫他老大,顿时了然,怪不得觉得昨日哪里熟悉。

原是那天乌船上十分威风的船老大。

她倒也不觉得羞赧和尴尬,只是想怪不得昨儿王良过来,又想着今口的安排,暗道昨日豌豆糕没白给,船老大瞧着冷,实际还挺好。

只是想白说了“立夏吃豌豆糕,节节高”的话,这人再高,那得高过海神像了。

江盈知同他又不熟,琢磨着称呼,总觉得叫哥跟占人家便宜一样,就很客气地喊:“王老大。”王逢年听了后,沉默,而后才低低应了一声,“嗯。”“哎呀,你叫他年哥都成,"陈三明上前打断,“别管叫什么,今日你才是掌勺的。”

他指指旁边一圈汉子,“这都等着你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呢。”

双鱼也说:“真是吃得可惨了。”

王良哈哈大笑,一群汉子也跟着起哄,“阿妹,你可救救我们吧。”

有人还跳起来,王逢年一个扫眼过去,立马全都老实坐在台阶上,老大说他们太高了,站着碍眼。但明明全部人里,王逢年自己最高。

所以他也走开,坐在旁边的围椅上,静静地看着。本来他不来的,但王良压不住后面一帮莽汉。人高马大的男人带给她的压迫感立马消失,江盈知这才心满意足地看灶台。

全是崭新的,大炉子大锅,一排长桌,摆着砧板、刀具、锅铲,连水桶打好了水,连料桶都有。江盈知最喜欢这样给她省事的,系上了蓝布腰巾,套上袖套,把自己带来的桶给打开,一一把东西摆上去,然后她环顾一圈问,“人呢?”

没瞧见什么老王头啊。

后面有人跟王良说话,王良听后面色有点尴尬,他看了看王逢年。

王逢年点点头,他才说:“阿妹,真怪我没说清,老王头以为要赶他下船,在后门抱着孙子哭呢,几个人去劝都劝不回来。”

正说完,便听见门口一阵哭声,断断续续的,老人哭到抽噎,怀里抱着个三岁小娃,被人搀扶着走进来,差点被高门槛给绊倒。

王逢年朝后面人说:“给王叔端把椅子,别叫孩子摔了。”

那汉子便立马拿了椅子过去,顺手把孩子抱过来,缓了手劲轻轻拍着,这个动作他都不知道做了多久。要知道这孩子可是从一岁起,便跟在老王头身边,他没有爹娘,在乌船上长大的,也是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学着照顾的。

老王头坐下来,朝王逢年大哭,“老大,我老了是糊涂了,可你不要赶我这老头子走,我在乌船上待了好些年,怎么,怎么就招了人,不让我待了呢?”他哭得实在可怜,眼都哭红肿了,老王头都五十五了,在这镇上算高寿了。该颐养天年的岁数,可他除了抱来的孙子,又没家人,乌船上大伙都待他很照料,船老大虽然不大爱说话,也总会叫人给他孙子买些东西。老王头就想待在乌船上,一想到要被赶走,他又抽噎着哭起来,任谁的话也不听。

王逢年对固执哭泣的老人无辙,皱起眉头,这时江盈知走过来说:“阿公,怎么不让你待了?”“我在船上做个斩鱼羹(厨子),"老王头抹着泪,眼圈通红,瞧见面前这个笑得和善的姑娘,忍不住说,“说请了人来教教我,我晓得老头子我手艺差,什么教我,定是来撵我走的,我做个烧火的也成啊。”

说完他又要哭,江盈知忙说:“那阿公你瞧瞧,这里哪个人你瞧着像要撵你走的厨子?”

那边汉子全是船工,老王头看一眼就知道,陈三明是老大侄子,他也认识,旁边的双鱼,是跟陈三明定亲的姑娘。

这里再没有其他人,只有眼前这个生脸孔的姑娘他不认识。

江盈知笑眯眯地指着自己,“来教你的厨子就是我啊,我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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