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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鱼(2 / 5)

他呸了声,那个姓李的管事真不是个人,黑心烂肺的东西。

江盈知只一听就明白了饭师傅的苦,三十个人,九十文,就算换作是她,要是想叫大伙吃点好的,也只能自己自掏腰包贴补上一二。

长此以往只会把自家拖垮。

但她也有自己的法子,并不吝啬教给饭师傅。她问,“番薯粉还有多少,你们拿着这九十文能买几斤?″

春花姨不知道她问这做什么,笑着说:“还有不少少嘞,这东西便宜,五六文就能买一斤。”

江盈知问她拿了个腰巾,把袖子一点点卷上去,在卷的时候说:“这番薯吃了虽饱,可吃多了烧心,以后不要老做这了。”

“饭师傅,我教你几个法子,保管便宜又吃得好。”“你到时候要觉得我教得好,送我坛桂花酒吧,我刚打从那过来的时候闻着了,是去年酿的吧,那股桂花味真好闻。”

饭师傅嘀咕,“你这鼻子属狗的吗,灵成这样,我那都锁上了。”

他又肃着脸说:“况且这是你的手艺绝活,是能这样随便教人的?”

“又不算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江盈知把腰巾扯扯好,又笑眯眯地说,“要是大伙都藏着掖着,你不肯教,我不肯教,那手艺方子不都白白浪费了。”“而且我这个,你们自己一琢磨就会的东西,也谈不上教,倒是那个豆腐,我等会儿说几个外头来的法子。”春花姨说:“小满,可真谢过你了,我们平时也是老实本分人,实在没法子了,不然旁人的手艺我们瞧也不会瞧一眼的。”

上头银钱五日给一趟,花光了就得掏自个儿腰包,她家老周每日也愁得很,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他们估计就不在这干了,这种事情有良心的人做不太长久的。也不是没是没同上面说过,一说本来每人到手七百文的工钱,那月给的只有四百文,去讨要都说得罪了人。只能咽了这口气,没办法。

江盈知倒是真无所谓,她想了想,只在这里见过番薯粉丝,却没有见过粉皮,想来是没有的。

饭师傅给她抱了一大桶淀粉来,她舀出一碗,瞧着并不算干净,颗粒大小不均匀,而且还有沙粒。“这太脏了,得筛一筛,磨一磨才好做。”春花姨喊,“水婆,你们把这粉拿去磨一磨,筛一筛。”

“哎,来了,我找找那个筛子去哪了,“水婆边低头四处找着什么,没寻到,才把这桶粉给抱了出去。江盈知指着那盆豆腐说:“豆腐好,做什么都算不得难吃。”

“饭师傅,既你们有路子,干脆多买些来,自己用霉豆子酱点腐乳来,你的酒酿得这样好,这肯定也不是问题,一小块就能吃下一大碗干饭。”

“实在不成,切成片上锅蒸,抹点盐把它晒出去,晒到干瘪,拿回来泡一泡,切丝又是一盘菜。”春花姨连连点头,“原来还能这样做,只我们这里吃豆腐的法子少,还以为酱油拌一半,臭卤浇一浇腌起来能好吃些。”

“我们原本还想着,再同咸鱼干一道蒸煮,有点咸味,也不差的。”

江盈知没说这样不好,“蒸倒是也行,最好多加水一道煮了,千滚豆腐万滚鱼,这两样在一起也是顶好的,下次还是买鲜鱼来煮吧,鲳鱼正是便宜的时候。”“不过我教你们做的这个叫,松丸子。”

是道客家菜,并非海浦本地有的。

好奇怪的名字,饭师傅和春花姨面面对望,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跟豆腐圆一样?"春花姨问。

海浦也会吃豆腐圆,加肉加豆腐和番薯粉,上锅煎一煎也挺好吃,不过才九十文,买得起什么肉。江盈知从水里拿出块豆腐,放到小盆里的说:“不是,不用肉,这比这还要简单,就豆腐、番薯粉加上虾米,再来点葱碎。”

她把豆腐捣碎,春花姨给她拿了碗虾米,这在海浦算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又出去把筛好捣碎的番薯粉拿了些来。

江盈知则把这些掺在一起,粉量不好太多,太多入口难吃,太少松丸子不够滑,她只往里头加了点酱油,搅出来一大盆糊状。

“水滚了没,煮这丸子汤里加点盐和酱就成,还要猪油。”

她像挤鱼丸一样,将豆腐泥挤成一个圆,投入滚水里,饭师傅凑过去瞧。只见原来白乎乎的丸子,在滚水里翻滚煮熟后,表皮竟变得晶莹起来,包裹着小颗粒的豆腐,几粒虾米,葱白若隐若现。

江盈知只煮了几个,捞起来,分作两碗递过去,“尝尝,我这火候刚好,你们以后煮的时候,不能过了头,不然就烂成一锅浆了。”

春花姨忙点头,那边饭师傅早就拿着筷子吃上了,松丸子大,他用筷子夹了点,入口特别滑,没有豆腥气,但是有豆腐的嫩,还有虾米咸鲜的口感,像在吃浓稠的羹饭,可又没那么顺滑。

饭师傅有点楞,只用豆腐、番薯粉和一点虾米,就能做出这样好吃的东西来,哪怕糊成一锅汤,他觉得也是好吃的。

“这味道真是不错,"他有点出神。

春花姨喊,“这哪是不错哦,也就加了这几样东西,就能煮得这么好。”

她看着碗里的丸子,长叹口气,“我都能想得到,等晚点大伙吃到这时的样子。”

真好久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江盈知自己也尝了点,不大满意,料实在少,正宗的得有芋头、瘦肉、虾皮、笋干、香菇干和豆腐。她自己也会吃放了鱿鱼、马蹄碎、冬笋、红菇、瘦肉的松丸子,吃到嘴里有很多口感,番薯粉特别滑,马蹄是脆的,鱿鱼很有韧劲,红菇鲜笋丁香。

不过也只能凑合,她说:“以后有芋头、萝卜的时候都可以加点,白菜切丝放里头也成,不想煮了就蒸,蒸的时候用蒲瓜,蒸出来得有蘸料碟,随便调一点都成。”她又说了好些,饭师傅听得连连点头,心想这九十文在自己这是没法子的,到了人家手里,这就能变出花来。江盈知看了看天,还不算晚,教几人怎么用番薯粉浆摊粉皮,一种是油煎后摊成的,带着点厚度,用来煮的。另外一种则是放在铁盘里,把粉浆全给糊到盘上,多出半点都不要,上蒸笼蒸熟,薄薄一张带着点褐色,却又晶莹透亮的粉皮。

但不吃,直接晒在竹竿上,等晒干变硬就能装坛,然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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