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勃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点头不语。
“放心吧,老鼠已经被猫捉完了。”
盛长勃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一颦一笑都甚为引人瞩目。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色念上心,他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朝着他笑得很好看,很迷人。
他抑住心中的澎湃,轻声道:“我一直喜欢你,不比皇兄少,从及芨宴上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可我知道皇兄喜欢你,你也倾心他,故而,故而,我......。 ”
“故而,你从不言明,从不表露,从不相争。”
陈滟霓俯身为他擦拭着隐隐冒着的汗珠。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传入他鼻间,是她的体香。
他不由自主地将她拉到怀里,另外只手紧紧握着她拭汗的手。
“长勃,我们本就是夫妻,你不必压抑着自己。”
“我不能对不起皇兄。”
“长勃,我想要个孩子。”
“公主,我可以把云舒过继到你名下。”
“夫君,我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一声夫君彻底埋葬了盛长勃的清醒,他抱着怀中的女子径直向屋内走去。
在欢情香的作用下,两人很快共赴云雨。
第二日。
盛长勃神清气爽地醒来,以为是昨晚梦到和公主行云雨之事,暗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待他起床发现这非自己的卧室,心下一慌。
“醒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记声音传来,直接打破了他的侥幸。
他赶紧掀开被子,锦帕上的那抹鲜红提醒着他昨晚不是梦。
两年来的坚持在昨晚功亏一篑。
“唉。”
他叹了一口气,将锦帕收藏在胸口。
赶紧穿好衣服,走到她身后,道:“昨晚,你受苦了,晚上回来再负荆请罪。”
“你多保重。”
陈滟霓投之以同情的目光,转身去了流泉。
盛长勃穿好衣服走出院子,看着朗朗乾坤,苦涩道:“这是什么世道啊?自己媳妇摸不得碰不得,唉。”
乾明殿里,盛长勃光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魏明帝脚边。
明帝有十万分的愤怒想要杀了他,却有十万个理由杀不得。
两兄弟就这样耗着,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敢说。
“她,这是诛心啊!”
良久,明帝闭着眼睛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怪朕大意了,上次去兰汀苑看她时,便觉得她不对劲,话里话外强调你是她夫君,朕难道不知道?用得着她当着面提醒?如今你倒是坐实了她夫君的名分。”
“臣弟知错。请皇兄责罚。”
明帝拿起荆条就往他身上打,打到半空时停住了,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摔,“这都是什么事。”
“启禀皇上。”
“何事?”
黄公公躬身在门外,轻声道:“王妃娘娘派人传来口信。”
“哪个王妃?”
黄公公腹语:天下这么不知死活的王妃除了那一个还能有谁?“回皇上,崇王妃。”
“她说什么?”
黄公公犹豫着,“皇上这个口信还是私下汇报给您吧。”
“有什么可避讳的,讲。”
“是。王妃娘娘说,皇上这个兄长当得着实累,管吃管住就好,人家床上的事就不要管了。”
明帝听完,怒不可解,一脚踹在盛长勃身上,“朕,恨不得劈了你。”
“皇兄,你劈了臣弟吧,这两年,臣弟也甚是煎熬,往后余生那么长,臣弟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犯错。”
明帝的拳头紧紧握在袖间,实在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拂袖而去,“给朕跪着,非日出不可出。”
“任何人不准进去,不准添水喂食。”
两个月后,盛长勃在光明殿和魏明帝讨论政务。
“火盆烤得这么热,你不怕憋死?”
魏明帝看他脸上直冒汗,却不肯解领脖,心里诧异。
“无妨,臣弟不热。”
魏明帝示意黄公公加大燃烧,穿着秋衣都觉得热,那人却死活不解开领脖。
“解开。”
魏明帝一声令下。
盛长勃为难道:“臣弟不热。”
“解开,别让朕说第三遍。”
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盛长勃扭扭捏捏地解开了领口,根本不敢看明帝的眼睛。
一串串粉红的吻痕出现在明帝眼里,只见他捏着手中的茶杯,随时都有碎裂的可能。
盛长勃躬身低头,忐忑不已。
“滚。”
魏明帝将茶杯扔在他身上。
“臣弟告退。”
“没散之前,有多远给朕滚多远。”
一个月后,崇王妃怀孕的消息传入宫中。
盛长勃喝了好几副大补的汤药才走进乾明殿。
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去。
魏明帝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算砍了他也解不了气,她怀孕这个事实无法抹去。
“公主,她说想要个孩子。”
一句话挡住了即将到来的千刀万剐。
是啊,她想要个孩子,朕什么都能给,唯独后位和孩子给不了。
朕多么希望她腹中的胎儿是朕的骨血,可朕不能做那事,朕是一国之君。
她想要的不过是个平常女人想要的,有什么错呢?朕夺了她的江山,夺了她的自由,还要夺了她当母亲的权利吗?
回首这几年,魏明帝觉得自己好荒唐,忽然对胞弟有些愧疚。
国事、家事、天下事,他太累。
“回去吧。代朕好好陪她,往后余生按她想的样子活。”
魏明帝撑着疼痛的胸口,一步一步沉重地离开。
“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