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是要破产了,不需要他这么拼。他这个反应,总不会是因为联姻高兴吧?除了你,谁会让他这么不要命啊?”星回握着笔,指尖因太过用力都已泛白,她背过身去,“小辞,你不懂。”傅砚辞的声音里透着委屈和难过,“我确实不懂,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五年了连一个误会都消除不掉。”
祁常安临走前,特意寻了个空找到星回,“您有什么话要我转达给栗总吗?"他顿了下,“哪怕是关于设计。”
星回垂眸,“没有。”
祁常安原地站了片刻,想到自己背着老板来的初衷,说:“故医生的事情上,在您看来栗总的做法或许是偏激的。但若故医生与栗总位置对调,我不认为故医生会处理得更好。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栗总是我老板,而是同为男人,我情他爱一个人的心情。”
他是栗萧里的特助,自然偏向老板。星回没说话。祁常安继续,“您放心,故医生关于′研究组'和"记忆门诊'的提案只是被叫停,他依旧是仁和医院精神科的医生,在精神学领域所有的东西,包括声名,不会有丝毫折损。过段时间,一切又会回到轨道上。”话至此,他微凝着面孔,语气略沉,“栗总气成那样,我都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吩咐一句,我就去办,让故医生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您肯定觉得我在以强欺弱,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连上个班,都是老实人挨累受欺负。但栗总不允许我动。”祁常安一字一句:“栗总说,得给故十方留一条路,因为那条路上,有您在。”
星回抬眸,目光微震。那晚栗萧里言辞狠厉,态度决绝,一副要将故十方逼向绝境的姿态。星回都以为,他是不会收手了。她深感无能为力,已经准备向父亲求援,想尽可能地减少对故十方的影响。没想到一一祁常安在对视中感受到星回真的以为栗萧里会去伤故十方,他无奈地苦笑了下,“您可以不了解栗总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但他对您的爱,您不应该质疑。我和您说过,栗总吃软不吃硬,准确地说,他只吃您的软。您怎么就不能说一句软话呢?哪怕看在过去五年,他做过的那些努力的份上。”话至此,他微一躬身,“您与栗总之间,我本不该多言,是我僭越了。”当晚,方知有过来时,星回正在工作间收拾着什么,旁边的垃圾篓有一些被被撕掉的稿子。
方知有有意捡起来,被星回拉住,她说:“没用了。”方知有没坚持,问:“找什么呢?”
“没找什么。都是从米兰带回来的行李,一直没整理。“星回把手上不知是什么时候画的一份半成品的设计稿放下,低头想了片刻,说:“我和他从认识到分手,还有最近发生的事,你大多都知道。有些我没和你讲过,又还记得的,我都记下来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笔记本,“要是哪天我忘了,你不要对我隐瞒,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不想活得稀里糊涂。”她的话没头没脑的,方知有听得一愣,啊?”星回继续交代,“栗萧里之所以误会我和故十方,是因为故医生是我在米兰的房东,我和他认识三年了。但我失忆忘了这层关系,只当故医生是几个月前去中医院看病时新认识的首诊医生。这个前因后果你也要告诉我。”她翻开手机通讯录,把故十方的号码发给了方知有,“这是故医生的联系方式,要是我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我的情况,他最清楚。”不等方知有说话,星回又说:“还有歧路哥。不要因为我和栗萧里的关系影响到你和他。即便不能成为伴侣,歧路哥也会是个满分的朋友,你别对人家报之千里,就正常接触吧,没准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呢。错误能改,但错过的人,就真的错过了。”
方知有反应了几秒,“说完了?还有吗?"不等星回回话,她彻底发飙,“我看你这几天就不正常!天天晚上去训练基地骑车,大半夜不睡觉还在那写写画画,和栗萧里掰了是吧?一个过不去故十方,一个过不去联姻,谁都不肯解释,谁都不肯低头是吗?那既然低不下这个头,就得认了这个跟头!恋一次,失恋两次,次次要命!这种生死恋不谈也罢!”
她说到气头上,把手机砸到星回身上,“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像在交代遗言!能不能别再疯了?”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不是发疯。“星回接住她手机放到一边,坦言,“我的记忆稳不住了,几乎建立不起长时记忆,这意味着,我随时可能再失忆。我不趁现在告诉你,到时候就没人知道我的版本了。”震惊让方知有半晌说不出话,她猛地想起星回起疱疹时说过类似的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是车祸的后遗症吗?故十方没有办法吗?”星回抿了下唇,“我失忆应该不是因为米兰那场车祸,也就没有后遗症一说。我可能是得了一种叫'时间错位症′的记忆病。”这显然超出了方知有的知识范畴,她眉毛拧成了结:“什么症?”星回无意让她担心,笑着说:“不是会要命的病,只是有些罕见,会反复失忆,现有的医学治愈不了。故医生也没办法。”“反复失忆"这四个字激得方知有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她缓了缓,硬把眼泪憋了回去,可开口时语气依旧难掩哽咽,“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的。”星回心里清楚,现阶段没有任何办法,否则故十方不会不承认她得的是这个病,他应该是担心告诉她实情,会让她没了希望。那天故十方在栗萧里办公室说:“难道要我拿着检查结果告诉患者,你的病我治不了?"她心里就有数了。
星回却还安慰方知有,“对,会找到办法的。"说着捏了捏方知有的手,以玩笑的口吻说:“那就有劳方总关照我,做我的记忆补充剂了。”方知有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可她没有放任情绪,抬手抹掉眼泪说:“我都帮你记着,如果你忘了,我会说给你听。但你最好别忘,方总直播挺费嗓子的,你爱惜点儿。”
星回撑了一周,此刻再忍不住,眼圈也红了,“好。争取不给方总添麻烦。”
方知有憋着眼泪表态,“你的事对方总来说都不是麻烦,因为方总天下第一无敌爱你。”
星回本想调侃几句,免得方知有紧张担心,可想到有一天也可能不记得方知有了,她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万一我连你都……她哽住,说不下去了。方知有却懂了,瞳孔骤缩,但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她强撑着说:“那也不怕。从大学开始,我们那些哭的笑的,像人的,像神经病的合影都在。到时候我就按头让你看,告诉你,你和男朋友闹别扭,半夜发疯要去江边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