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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她02(1 / 3)

第100章炮灰的她02

九天之上,白玉石雕琢而成的殿宇悬浮于云雾之间,巍峨脱俗。宫殿上空,幽幽泛着湖蓝光芒的广袤结界内,尘镜一袭白纱蓝衣,踏空站在云端之上,长发披垂,眼眸中泛起的涟漪温和如玉。他朝不远处容色苍白的男子望去,缓声打趣道:“少神尊还在为历劫失败一事烦忧?″

九徵回过神来,高高束起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在周身的护体神光中徐徐浮动,金色发冠孤冷清贵,一袭绣着神秘金纹的白衣无风自动。“尘镜兄又在开玩笑了。"九徵的嗓音如山巅雪,冷淡至极。“那为何自归来便谁也不见?"尘镜问道,“今日我若不假借有事,你恐怕仍避于宫殿中。”

九徵沉默几息后方道:“三界太平,并无露面之必要。”尘镜看了他许久:“九徵兄可还记得下界历劫之事,可有异状?”凡下界历劫之人,历劫过后,总会经过天门。天门会洗去一切凡尘之气,修为浅薄者,或甘愿放下者,凡间的全部记忆也会被洗去。

而修为深厚者、心有不甘者,则会残留些许记忆,只是不会记得下界的任何人。

不记得他们的样貌、名姓、声音、身影。

因为,神仙对世人不能有偏颇,这是上古时期便留下的神谕。九徵垂眸,良久道:“记得。”

只是在他的记忆之中,他是以第三者的身份看那一段段过往的。是以他便更加费解,那些或不堪、或耻辱、或背德的旧事,自己究竞有何放不下,竞致使历劫失败?

甚至……

九徵垂眸,目光掠过心口处,自历劫归来,那里便空荡荡的,似有无穷无尽的闷痛涌现,难以平复。

尘镜心底微诧:“九徵兄……全都记得?”古往今来,还从未有过。

便是他,也只记得历劫时,曾有个小狐狸曾给了降生成乞丐的他一只鸡腿。九徵再次安静下来,周身的护体神光骤然翻涌了几下。一声仙鹤长鸣划破此间寂静,煽动白羽朝这边飞来。尘镜循着鹤鸣望去,眼中无意识地带出一缕期待。仙鹤乖巧地飞入尘镜的衣角,化作一只银线勾勒的图案,随后一道幽蓝的光影自远处飞来,稳稳地落定在瑶池旁的桃树下。尘镜没想到时窈今次竞会应约前来,微微一怔,眸光不觉柔和了些:“今日仍有些事,改日再与九徵兄小叙。”

话落,他一挥宽袖,便已冲出结界,眨眼间,尘镜已经落在时窈的身后。九徵淡漠地朝下方睨了一眼,只看见一道女子的侧影,他正欲收回视线,却见那女子忽而转身,抬眸朝他望来。

九徵微顿,眉头不觉紧蹙。

那女子,是那个全然不知羞耻为何物,几次意欲引诱他的狐族女。他正要移开视线飞身离去,远处那狐族女却突然歪了歪头,唇角弯起一抹娇媚的笑。

九徵的脚步微凝,定定看着那抹笑,胸口的闷痛有一瞬间竞好似得到了安宁……

下瞬他陡然回神,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身形瞬间消失。大

瑶池之上,桃木与仙雾弥漫,万年不变。

时窈懒洋洋地望着瑶池中自由自在的锦鲤,随意等待着。直到远处宫殿上空有神力涌动,时窈方才收回视线,一眼便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湖蓝的结界乍然出现,有如湖面泛起涟漪,一道温润的身影从结界中飞了出来。

结界一开一合,时窈只来得及看见温润身影后方,小神尊清冷无情的侧影,一瞬即逝。

眨眼之间,尘镜已经出现在她身前。

时窈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子。

不得不说,眼前人虽然是个狗东西,可那张清润的面颊,着实好看,一双含情目中更是盛着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

只可惜,却是有毒的。

“窈窈,好久不见。"尘镜的嗓音亦如瑶池中光洁圆润的鹅卵石,好听得紧。时窈眯起眼睛,懒散一笑:“才三年而已。”尘镜静默几息:“你终于肯见我,我很高兴,窈窈。”时窈听着他这番惹人误解的话,不耐地扬眉:“不知尘镜神君叫我前来,有何要事?”

尘镜听着她的话,眉心轻蹙了下,声如叹息:“三年前一别,你便将自己困于洞府闭关,可有收获?”

时窈耸耸肩:"托尘镜神君的福,收获颇丰。”最起码,很快就不再是炉鼎之躯了。

尘镜望着她周身愈发莹润的仙光,轻轻颔首:“每月十五,可还难受?”时窈扫了她一限,炉鼎体质的人,每月十五总会燥火烧身,倒也不致命,阴阳调和或是强忍上一晚便过去了。

更何况她前段时日一直在下界,更不可能难受:“多谢尘镜神君挂念,不难受。”

尘镜听着她屡次疏离的称谓,终究低叹一声:“窈窈,你还是怪我。”时窈奇异地看着他,困惑道:“尘镜神君是说,虽然你与我虚与委蛇二十年,骗了我二十年,甚至险些将我当承载你心爱之人神魂的容器炼了,我不该怪你?”

尘镜顿了下:“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岚衣曾在我下凡历劫时,救过我的性命,后来她在天雷劫难中神魂不稳,需要一具仙壳稳固魂灵。最初接近你,的确是因你的炉鼎之躯,可后来二十载相处,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友人一般看待。岚衣的身子,我自会想旁的法-…岚衣,那只小狐狸的名字。

时窈原本囫囵听着尘镜的解释,此时听见“友人”二字,时窈方才收回视线认真打量着尘镜,到底没忍住轻笑出声:“友人?”尘镜微凝,片刻后垂下眼帘:“是。”

时窈似笑非笑。

她还从不知,与她一同游山玩水,她偷溜下界他浅笑着掩护,她偷烤锦鲤他设结界避人耳目,她每月十五燥火攻心他浅浅拥着她宽慰,甚至曾应下她“游玩一生"的人,原来是“友人”。

不过也幸好她并非专情的性子,尤其眼下炉鼎的体质只差一点便能改变,她着实不想和什么“友人"再扯上什么瓜葛。尤其是险些将她炼了的罪魁祸首。

“好吧,"时窈耸耸肩,随口道,“友人。”尘镜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眉头浅蹙了下。“神君应当说完了吧?"时窈瞥了眼远处悬浮于半空的宫殿,眉眼隐有不耐。尘镜顿了顿,缓声问:“有事要忙?”

时窈点点头,认真道:“极为重要之事。”尘镜的唇动了动,不知为何,他已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她听,她也应下了,可心中仍如压着一块石头,莫名惴惴。最终他侧了侧身子,让开挡在她面前的路,却到底没忍住,又问:“有何重要之事?”

时窈蹙眉,心中正烦他问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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