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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怨夫(2 / 3)

友寒暄,不尴不尬塞给他两个烤红薯,便转身回了家中。她留墨时一人在家做功课,换了身衣裳打算去绣坊,却踢到了床榻下塞着的一筐同心结。

这东西要打络子,方式极为繁琐,她白日要赶那批布,寻不到空闲打络子,几日前便托人帮她搬了一筐回来。夜里睡前无事坐在榻上打,约莫花了四五夜,这一筐已是打好结扣了。

她搬不动这筐同心结,又怕那头的东家催促,这两日急着要交货,欲去绣坊找人跟她回来一趟,替她将东西搬去。

到了绣坊,迎面便撞见陆青,陆青手头正无事,与她擦肩而过时冲她和善一笑。她喊住他,问他可得空闲,可否跟她走一趟,替她搬筐东西来。绣坊的长工拿着绣坊的钱,原本也就是干这些搬运的活,陆青二话不说,一口答应,跟着她走了这趟。

布衣扮相的下人伺候。

祁明昀正坐在窗前回那封京里来的信,暗卫皆被他派回京替他办事,身边只跟着几位见一男一女先后进了一间房,走在前头的是夫人无疑。在院内候着的下人得了他的令,时刻注意对面的动向。两间院门敞开,抬首一看,只下人神色大惊,赶忙来报,"主子,夫人回来了,方才还带了个男人回来,正在屋内。他亲眼所见,自然怕说出来会触怒主子,故而话音越说越低。祁明昀听罢,眼底似被何物一刺,眉眼泛起凛冽,啪嗒一声搁下笔,墨渍溅上他淡白的衣襟。

她不是出去了吗?

果真......带了男人回来?两人还进了屋?

他衣摆乘起疾风,迅速走到门外,看着对面那扇虚掩的院门,两扇门随风清浅摇荡,在他眼底晃成掠影,似在同他叫嚣。

她房中的纱窗上映着两道人影,一道纤细匀称,身段有致,是她,另一道高大健硕,背脊微沉,是那个男人。

风吹皱纱窗,更令那两道隐约模糊的身影缠绕交叠,纤瘦之影软若无骨,依附在那道挺直之影上。

风送来几道她的声音,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仿佛是在轻笑。笑音清泠悦耳,叩入他耳中却如冰刃扎刺,锐痛难耐。

他们在屋里这般久做什么?

兰芙果真厌了他,忘了他,另有新欢了吗?

要将那层纱窗灼出一个洞,烧成灰烬,才能隔开那两道身影。他握紧双拳,遒劲手骨凸显,眸中越来越暗,心中越来越沉。炽热且阴暗的眼神好似她的身,只有他能碰,她的笑,只有他能听。

只有他能。

她有新欢又如何,他就算不能暴露身份明抢,也要制止她与旁人在一起,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接近她。

他踢开横在窄巷道上的几只破筐,推开那扇摇曳虚掩着的门,两扇木门重重磕碰在墙上,带倒了两根晾衣裳用的竹竿,发出沉重惊响。

兰芙被吓了一跳,连忙出门察看,陆青也扛着竹筐,跟着出来。二人衣衫整洁,举止端正,齐刷刷望着祁明昀。

原是方才兰芙细细检查,发觉最上层有几只络子松了,她用了半晌才将这几只同心结打好,陆青也不会这些精细活,帮不上什么忙,便在一旁候着她。这才有了祁明昀误解一事。

"苏先生。"兰芙显然惊诧,先唤了他一声。

祁明昀从头到尾打量她,她神态自若,发髻与裙衫周正整洁,除了眸中的惊讶之外并无其他神色,再观那男人扛着一只竹筐,也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原是场误会。

他微微松开捏得泛红的掌心,排除暗瞳中的锐利幽光,朝她舒朗一笑,恢复那副谈笑风生的神色:"一大早便见娘子出门了,听闻墨时独自在家,我左右闲着,便打算来辅导他课业。今日风大,刚进门,竹竿便倒了两根。"

他说着,又伸手稳稳扶起,装作疑惑道:"娘子是何时回来的?"这一番解释持礼又得体,如数消解开兰芙心头的震疑,她道:“我劳烦陆大哥跟我走-趟,来替我将这筐同心结搬去绣坊。多劳先生挂虑,墨时这孩子此时不在家,许是出去了,昨夜他也确实是说有几处诗文难以理解,我本还欲待晚上来叨扰先生您呢。"她回来时墨时的确不在,每逢休沐日他若不在家,便是去了酒楼替姜憬抄账。她也无需担忧,傍晚他自会自己回来。

又是一番客套,祁明昀回了自家,兰芙带着陆青再度回了绣坊。那个男人。”

祁明昀痴沉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逝在转角不见踪迹,才冷冷吩咐身旁的人,"去跟着正午时分,日影爬上布满青苔的院墙,湿泞院落经日光一照,泥土的腥气尽数散发出来。

祁明昀写完了那封信,装封上火漆,交由一人带出,那人前脚刚走,接着又有另一人来报。

“主子,打探到了,那男人是绣坊的帮工,夫人许是早与他相熟。今晨他帮夫人搬了一筐东西,到了绣坊,夫人同他道谢,送了他几块糕饼果腹,二人又闲谈起来。”"都谈了些什么?"祁明昀听及,已是隐隐不虞。

轻揭过。

若是庄羽在身旁伺候,无论听到了些什么,怕惹得主子不悦,自然会说不曾听清,轻可他将庄羽留在上京替他办另一桩事,身旁跟的是旁的奴仆。地道来。

此人不常在跟前伺候,心思也不活络,还真以为主子想听,便将偷听来的话一字不漏“一

开始夫人先是道了声辛苦,问那人可曾用了早饭,那人说大清早便赶去渡口卸货,还未来得及用。”

祁明昀眉眼阴沉,捏紧了手中的青釉茶盏。

“夫人便取了两块糕饼给他,那人夸耀夫人绣工好,也做的一手好点心。"

祁明昀凝眸屏息,沸腾茶水端在掌心竟也不觉得生烫。"夫人自谦,说模样做的不大好看,滋味也差了些,那人又道,便是比外头点心铺子里做的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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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听不下去,也不想再听,沉冷打断,"滚下去。"那奴仆话语一顿,不知说错了什么,望见主子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冷汗涔涔,连忙退了下去。

祁明昀眼缝眯如薄刃,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接近兰芙的野男人,心中便宛如有一团火在翻覆,烧得他如坐针毡,一刻也难以安宁。

他换了副面皮,成了明德轩的先生,多次殷勤讨好。

她为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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