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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他(2 / 3)

高晏主动替她背筐,被她拒绝,他便走在前头开路,令她跟紧他,时不时放缓脚步回头望她,看她是否跟得上。他的背影修长清瘦,兰芙心底晃过的那道身影高大挺直,二者截然不同。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山腰,前方深山幽林,树木遮天蔽日,听闻山顶有几座大户人家新建的墓地,他们便不打算再往前走。恰巧前方谷壁上长着几簇紫花绿叶的草药,高晏嘱咐她在上面等他,自己攀着树藤下去采药。

兰芙看得胆战心惊,紧紧站在悬崖边拽着藤条不放,“你千万当心。”

高晏宽慰她:“放心,下面有宽石垫脚,不会有事。”尽管如此,兰芙仍惴惴不安,紧拽着藤条,粗糙树皮将手都磨红了一片,等到人安然无恙上来时,她才松了一囗气。

采完草药,高晏陪着她去摘野柿子,柿子饱满澄黄,皮薄圆润,一看便甘甜可口。那些高长在枝头,她够不到的,他便替她摘。光影打在她面颊,她的脸还是经日光一晒便白里透红,鼻尖愈发红润灵巧,清姿动人。他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缓缓向她靠近。

兰芙立马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心底还未生起想法,脚步便情不自禁地往外挪。

高晏看在眼里,眸光黯淡,主动与她隔开一隙。山腰落口,雁背斜阳,果子与草药俱是采了满满一筐。正当二人准备下山时,前方杂乱深长的草木被人拨开一道口子,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钻了出来。这些人手持斧头铁铲,棍棒柴刀,背上背着的麻袋中似有金银敲击,发出清冽震耳的声响,俨然是一群专挖人棺椁坟墓的盗墓贼。

南齐素有明令,盗墓是犯法的,被抓到重则斩首示众。这伙人面面相觑,干这等营生撞上人自是害怕,身形肥硕的头领踹了身旁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脚:“六子,你不是说外面没人吗?你她娘的瞎了,这一男一女不是人?”接着,四五个人警惕环顾四周,确定周围除了这对男女外再无旁人,上前将他们紧围在中间。

叫六子的小喽啰摸着屁股,讪讪垂下头:“大哥,我们躲了几日都没见人,谁知今日就撞上这对孤男寡女。”这伙人粗狂奔放,凶神恶煞,一看便是穷凶极恶之徒,兰芙吓得手脚冰凉,丢下背筐,直往高晏身后躲。高晏将她护在身后,面容肃厚,字句清冷深重:“你们做这等犯法的营生,就不怕官府来抓你们吗?”头领嗤笑:“杀了你们,往深山老林一扔,今儿便没人发现我们,官府去哪里抓我们?”

大汉瞥见女子飞扬的衣角,目光顺着衣裙往上逡巡,窥见一张迤逦清秀的芙蓉面,搓掌狞笑:“你媳妇生得倒是俏,让她陪哥几个玩玩,我便放了你们,如何?”“无耻之尤!“高晏牙关扣动,额间青筋鼓起,攥紧拳迅捷挥到那人脸上。

大汉踉跄后退,直起身子时括了一手的鼻血,似是被这一拳彻底激怒,恶狠号令:“给我杀了他们,手脚快点!”这群盗墓贼没学过真功夫,全靠手持几样真家伙才敢豪横野蛮,高晏夺过其中一人手上的棍棒,连击退三人。兰芙绕到树后,瞥见山脚下有一行四五人的健硕樵夫,连忙捡了一颗石子扔进山脚下的池塘,池塘激起水花,引得下面五人纷纷抬头。

她趁机挥着手臂放声呼喊:“救命啊,有盗墓贼!有盗墓贼!”

官府早有明令,生擒盗墓贼赏银五两,那几位樵夫即刻解了柴拿着斧头上山。

“臭娘们!“六子见她胡乱叫唤,偏头暗骂一声,拿起柴刀如恶狼般朝她而去。

兰芙情急之下,只得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柿子朝人砸过去,六子捂着眼大叫一声,没等反应过来,无数只坚硬如石头般的柿子劈头盖脸落下来,人已是鼻青脸肿。“小心\!”

她瞧见一人举着斧子绕到高晏身后,吓得心凉半截,尖锐叫喊。

高晏察觉到身后袭来的阴风,奈何闪躲慢了一步,被斧子砍中背脊,几道深长血口子狰狞可怖,青白衣袍瞬间染上大片血红,他撑着棍棒单膝跪地,眉头紧蹙,嘴唇苍白如纸。

等到山下终于上来了一行男人,他眼帘开合,望了兰芙一眼,彻底昏了过去。

夜半三更,医馆灯火通明,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出来。兰芙心急如焚地在门外来回踱步,一双冰冷生寒的手搓不出一丝热意,淡淡清辉洒落阶前,秋风凄凉习习,人心底的忧愁与惧怕被无限放大。

他是为了护着自己才伤成这样的,一定不能有事。直到天边泛白,霞光斩露,才止住了血,护住了命,兰芙悬了一夜不敢松懈分毫的心总算能得以喘息。她日日都来看高晏,病疼折磨得他消瘦了许多,那铁斧得是多大的力,生生往背脊上砍,万幸没伤到椎骨,调理几个月还能行动自如。

好生将养了一个月,他已能趴在榻上简单活动手脚,可面色仍青白无神,浅薄虚弱。

医馆新来的伙计毛手毛脚,喂他喝药时将汤药洒在枕间,差点没烫着人。

兰芙看在眼里,主动接过药碗,“我来罢。”伙计下去后,她找来布巾擦干枕间褐黄的汤药,不尴不尬地坐在床头,舀了一勺药吹凉送到他嘴边。高晏犹豫一阵,望见兰芙举得久了,还朝他微微颔首,他苍白的嘴唇才碰上汤勺。

“你的伤口这几日还在流血吗?"喂完药,兰芙眉间不减忧色,认识他五年,他沉稳端方,处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如今还是初次这般虚弱地躺在这里,她心头晦涩汹涌。这是这么多日来兰芙初次主动给他喂药,高晏嗓音染上几分局促与激荡:“已结痂了,多谢你来看我。”“应该的,况且你也是为了护着我才这样的。”“芙娘,我没什么用,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借今日之机,他还是想试探道出上回无功而返之事,“我不敢说以后能将你护得如何踏实,但我会尽我这条命。”兰芙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整个人似乎浮在一张不真切的网上翻覆,脚底飘然恍惚,也并未打断他,继续望着那张苍白的唇开合。

“你那日拒绝我,我想了许久,可我依然心悦你,你能答应让我陪在你身边吗?”

“你无需多喜欢我,只要你不厌我,不恨我,能允许我伴你身侧,替你分担喜乐忧愁,我便心满意足。”“你能否,不要拒绝我。”

飘然渐渐化为轰鸣钻进她的耳畔与脑海,他虚浮的话音字字沉稳有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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