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间却又惊喜地睁大了双眸说:
“阿昭姐姐也是太傅的学生?”
“她是王尚书的学生。”
陆琛接着抢话说,箫颦略有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方想说什么时却倏而反应了过来道:
“王尚书也在?”
“自然,否则阿昭干嘛要跟着来?”
陆琛反问道。
箫颦垂眸不语,只是看着手中的桃酥目光中闪过一丝轻快。
......
“都来了。”
和蔼而严厉的声音自堂上传来,一同走来的三人收了笑意,掸去那一身湿气,颔首向着那端坐于棋盘前的两人拱手道:
“孙儿拜见祖父,王大人好。”
“学生拜见老师,王大人安。”
“学生拜见老师,太傅安。”
“嗯好,坐坐都坐。”
棋盘右侧,手执黑子的陆太傅很是敷衍地应声道,回头瞧了他们三人一眼执棋落下一子。
暗色道袍宽袖拂过棋盘,太傅陆观身姿笔挺地坐在那处,尽管年逾古稀却并未有分毫颓败之势,只有那炯炯目光落在棋局之上,与人对弈,好不畅快。
三人相视一眼,未有打扰地入堂落座,只箫颦将那一包桃酥交于婢子又低声吩咐了两句。
“太傅这步,走得可真是刁钻。”
对坐之人叹声道,执起白子愁眉不展,竟是不知该如何落下。
陆观朗笑一声,轻抿了口茶水说:
“得了,王大人也不遑多让。”
那人眉宇微扬,很是受用地一缕胡须顺手便又吃了两子回来。
此人正是时任吏部尚书又兼翰林院学士的王谦,王明策,四十年前锋芒毕露的甲榜状元,却是如今众所周知谁的老好人。
见事就跑,有人就躲,讲好听了是处事温和,但说白了就是草包一个,懦弱无为,如今唯一可供人谈论的点也就是多年前跟着陆观被人参奏绕人清梦了。
“王大人这棋风倒跟你那为人半点不沾。”
陆观很是不服气地道,看着那场败局已定的棋局挽尊般地摆摆手说:
“罢了罢了,老夫年纪大了,不愿跟你计较。”
王谦很是不屑地撇撇胡子,转而便随着陆观的目光转向了坐于一旁的箫颦。
“六殿下。”
他揖手道,可没等箫颦应声却转头又瞧见了一旁婢子端了盘桃酥款款而来。
“呦,这桃酥不好买啊,殿下受累。”
陆观不服,见着那老头伸手过去,很是不客气地拍了他的手说:
“我学生给我带的,你找你自己学生去。”
“诶,你个死老头,阿昭啊,就这抠门样,你图他家什么啊?听老师的,咱们再选户好人家去。”
王谦即刻和稀泥道,几人被他逗得垂眸浅笑,可反观一旁的陆观却是老神在在地拿了块桃酥,有滋有味儿地品了起来。
“切,有本事你去找啊,老夫就不信了,放眼上京城有哪家男子能比得上我家怀稀?你以为你学生跟你一样傻啊?”
他一抹嘴边的油渣子,很是傲气地自夸道。
王谦在一旁不满得吹胡子瞪眼,而旁侧几个小的却是热闹看得欢喜得紧。
“是是是,谁家公子及得上怀玉无暇,风华绝代?”
箫颦适时调侃道,直接将陆琛臊得低头扶额。
许明葳在旁笑得捻帕掩唇,凑热闹一般地给箫颦又添好了一杯茶。
茶香伴着檀香悠悠弥散在一隅雅室,几人笑笑闹闹,听着窗外雨打蕉叶,自在安然。
“前些日子的事情,老夫亦是略有耳闻,不知殿下如今可还安好,那内阁中人可又为难于你?”
陆观倏而转了话头道,收了那不正经的笑意一脸正色地看着箫颦。
箫颦颔首,放下手中茶盏,正襟危坐地回他说:
“多谢老师关怀,但不瞒老师,起初确实是有些困难,不过如今都已过去了,学生很好。”
她豁达而释然地笑了笑,可反观一旁的陆琛却仍是心有余悸地瞧了她一眼,反驳说:
“殿下说得是轻松,先是被人抓去了东厂内狱后又因那状纸在刑部大牢又呆了几日,您如今是云淡风轻,我跟太子殿下是差点急得没跳上房梁,都恨不得去狱中直接将您劫出来。”
他丝毫没保留地全盘脱出,当下便将身侧的许明葳吓得白了脸色,一脸关切地握住箫颦的手,很是后怕地捂了捂胸口说:
“怎地都进了东厂内狱?我听说那地方.....”
她说不下去地停住了口,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箫颦说:
“殿下可有受伤,可有不适?”
“没有。”
箫颦拍了拍许明葳的手,安慰的目光瞧着面前被陆琛吓坏了的许明葳道:
“他们未对我动刑,没事。”
“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即刻反驳说,思虑了须臾又接着道:
“来日殿下随我去观里拜拜吧,祛祛晦气。”
“好。”
箫颦欣然应下,转头却又见面前俩老头凝眸沉思,面色亦是说不上有多好看。
“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默了须臾的陆观摇头说,一旁的王谦亦是附和地点点头,顺手便捞了一块桃酥放到了口中。
“司礼监与内阁如今不对付,内阁以明家为首的三大世家更是貌合神离,如此一闹,文家是垮了,明家倒也好不到哪里去,剩个执掌礼部的周家,但司礼监搞出这番大的动静,必是想着捞好处的。”
王谦沉声说,面上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手底下却是半分没停,眼瞅着便将那桃酥吃得仅剩下了半数。
陆观急忙伸手去夺,一把便将那剩下的桃酥护去了一边,很是怨愤地剜了王谦一眼。
“啧,吃你几块桃酥都抠成这样。”
王谦没好气地嘟囔道,陆观瞥了他一眼没接着跟他计较,只是回眸瞧向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