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借记忆混乱抹去这不光彩一幕。
太有心机了!
男人不能信,长得好看勾人心魂的男人更加不能信!
安悦赶紧上前示意少年躺下,假笑:“本公主恕你无罪,你先躺下,那个……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少年顺势躺下,努力做出一副痛苦回想的样子,良久才出声:“我好像叫周……”
“自蘅”两字被他中途咽回去。
“草民好像不记得自己名字,只记得自己姓周!其它的事……更是一点也记不起来,甚至连我今年多大,家在何处都不记得!”
安悦:演戏是吧,她也会演。
安悦直接一屁股坐到床边,眼神脉脉注视着他:“那就叫小周吧!失忆没关系,你就安心在我府上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待你哪天想起你的家在何处,你便可以离开。但我现在要和你说两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自蘅被安悦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公主您说。”
安悦:“我救过你两次,一次就是我先前所说,你乔装乞丐那一次,若不是我策马挡在你身前,你早就被横冲的马车撞得当场毙命,第二次便是这次。我救你两次,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安悦上半身前探,与周自蘅只有一掌的距离,明亮的眼眸直直凝视周自蘅,她的眼神热烈又霸道。
周自蘅无处可躲,便与她眼神交织在一起,最终败下阵,带着些软弱,移开视线:“公主莫非让草民以身相许?”
“你想什么呢,你怎会这样想!”安悦身体后撤,表情严肃,“本公主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虽然你长得不错,但谁会留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在身边!
好不容易离李砚初远点!她可不想像原主那般,被男人所迷惑,最后惨死!
她还要好好享受这白富美的人生呢!
说话声音又软下来:“假如,本公主说是假如,有一天,本公主落到你的手心里,你能不能看在本公主救过你两次的份上,放过本公主。”
周自蘅不明所以:“公主何出此言?”
安悦没心情再耗下去:“你就说你能不能吧?”
倘若他说不能,今晚就弄死他,虽然她是一个友好善良之人,但总不能知道将来会被眼前人杀死,却什么也不做吧。
周自蘅努力让自己坐直,脸色、嘴唇惨白,透着虚弱:“草民周某起誓,无论何时,绝不伤公主一丝一毫。”
安悦原本还紧张的脸,瞬间放晴,如绚烂暖阳,终于拨开浓密黑云,把一切都照亮。
“小周,这可是你说的。本公主希望你能把刚才的话写下来,并且签字画押。”
“可以。”周自蘅说着又要起床,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稍微一动,脸色更加惨白几分。
安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强惨吗?
安悦有些不忍,但再不忍也不能耽搁,免得对方反悔,赶紧喊门外小厮送笔墨进来。
周自蘅认真写着他对安悦的起誓内容,因为伤痛,额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终于写完。
周自蘅:“公主,可以了吗?”
安悦满心欢喜拿起起誓书,紧接着眉头一皱:“不行,还缺红色印泥。”
落款是小周,谁知道小周是谁,有指纹印才放心。
准备喊小厮去拿红色印泥,又觉得小厮去拿速度似乎有点慢,索性把她自己右手大拇指放入嘴中用力咬去。
手指没破,痛的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骗人的,电视剧中那些随便一咬就把手指咬破的片段,果然都是骗人的。
周自蘅紧张问:“公主,你做什么?”
安悦对着拇指吹气:“我觉得让小厮去拿红色印泥有点费时间,想着把手指咬破,让你蘸着我的血按下手印……”
安悦还没说完,周自蘅掀开他白色上衣,右手拇指对着绷带处用力一捏,拇指很快沾染血迹:“公主,把起誓书拿过来。”
安悦望向周自蘅,也不再顾及手指的疼痛,赶紧把纸张递过去。
看着纸张上面红色的血印,高兴的拿着纸张往外走,待走到房间门口,才想起周自蘅,回头对其微笑:“你赶紧躺着好好休息,天亮我让人给你送好吃的东西,好好补补。”
周自蘅望着安悦愉悦往外走的背影,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慢慢躺下。
安悦刚走出房间,发现杨管家站在门外。
安悦闭好房门,诧异杨管家为何会在此处:“杨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杨管家慈爱看着安悦,眼眸中带笑:“回公主,老奴就是顺道过来看看这少年醒了没有。”
安悦:“醒了,挺虚弱的,这天也快天亮了,杨叔赶紧回去休息吧。”
杨管家:“多谢公主关心。老奴不碍事。”
安悦:“杨叔,您能不能不用“老奴”两字自称,安悦听着挺不舒服的,咱们是一家人,没有外人情况下,您就自称我吧。”
杨管家惊慌:“使不得使不得,老奴……下属……要不用老身吧,就用老身吧,否则老奴心底不踏实。”
安悦微笑:“行,杨叔,您怎么舒服怎么来。”
杨管家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语气也有些不友好:“二皇子在王府外面。”
安悦脸色同样变得不悦,但有些事情总是逃避也不 是办法,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我去看看。”
躺在床上的周自衡听到外面安悦所言,先前“草民”的卑谦消失不见,一张脸带着冷然,嘴唇微抿,闭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