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落的姿态。
“你家当多少?”
线团子掰出三爪手数了两遍:“一两二钱。”
“这么少?”鬼女叹气:“你一年工钱多少啊?这冥王殿怎么这么抠门啊?”
线团子叹口气,似乎找到了知音,满腔埋怨倒出来:“一年才一钱,做错事还要罚!真的很少呢,我们活着容易不……”
一年才一钱……
鬼女下巴都要掉下来:“这么说你干了十几年,才存了一两银子……”
线团子十分惭愧的低下头去。
鬼女感觉自己戳中了人家伤心事,愧疚的低头刨银子,顺手抛了一把给它:“去!帮我押玉若姑娘!”
线团子震惊了:“姑娘这是?”
鬼女拍拍它肩膀上的绷带:“姐姐我帮你把输了的赢回来!”
“好!”线团子感动到五体投地。
鬼女眼看着线团子高高兴兴抱着银子投注而去,本想等着它满载而归的。
却不曾想等来了一脸风云诡谲的玄烨。
那日大门被一股大力从外面直直轰下来,粉碎性散落一地。
鬼女看着那堆只能用扫帚才能收拾的粉末,内心极度惋惜,不知道今年冥都的木门会不会涨价……照这个节奏的话。
“你买了玉若的注?”
玄烨冷声质问。
鬼女一时没反应过来:“啥?啥注?啊……”她突然想起来,不知为何,在如此被质问的情况下,她有些歉疚:“啊,是……是啊,呵呵,冥王殿下连这种小事都要过问,真是……真是劳心劳力呢……”
玄烨径直在她面前坐下来,手里把玩着一个空瓷杯,狭长的凤目中愈发的阴晴不定:“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还是……以这种方式来气我?”
哈,想多了吧。
鬼女脸上的镇定僵了僵:“没、没有。我哪儿敢气、气你不是。只是,只是无聊打发时间,顺、顺便赚点小钱而已。”
“这么说,你全部押玉若,是看定她会赢?”玄烨沉声问,声音里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
每当玄烨如此阴晴不定的时候,鬼女总觉得脊背发凉。
忍不住朝椅背靠了靠:“也不是完全……十之八九……□□吧。”
嘭一声。
鬼女闭上眼,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半晌缓缓的睁开,只见桌上那只无辜的陶瓷茶杯已经被捏得粉碎。
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捏杯子神功了……
此生何其有幸……
鬼女内心在无声奔腾,面上保持镇定住。
“如果我押你呢?”玄烨幽幽一笑,忽然无比邪恶道。
鬼女讶异,声音惨然:“那我不是输多了?好心痛……”
又是嘭一声!
又碎了一只茶杯。
“你关注的重点就只能在银子上?!而不是我?不是我!”陡然的咆哮爆发出来,玄烨伸出的手就在鬼女脖子近在咫尺的地方。
鬼女要紧牙关已经准备好吃痛,可又楞了半晌,定定的看去,玄烨终究没有下手。
她紧张的拂开脖子上的魔爪:“我觉得……觉得你有些误会。”
“是么?”
“嗯嗯。”鬼女点头如拨浪鼓:“就性格而言,我们俩本来就不合适。而且对于哪方面的品味嘛……殿下你的趣味的确高出我几筹。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殿下你……自己想想也会想通呢。”鬼女讪笑,再灿笑,然后想想,觉得自己的笑容比较虚伪,于是伸手将嘴角尽力往上提,摆出一个特别亲切无私的笑容来。
嘭!
又一只茶杯。
“我倒是想通了一件事。”玄烨站起身来:“先婚后爱可能更适合你我。我决定了,下个月十五,迎娶你过门。”
鬼女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
冥都街头,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内。
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传来微弱的交谈之声。
“这是噬魂汤,就算是法力再高的神仙,也逃不了一个死。”娇声轻柔,分明是玉若的声音。
“你为何给我这个?”脆生生的竟然是小孩子在回答,却不是灵儿是谁。
“因为我俩的目标一致,不是么。”玉若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她并不是你的姐姐炎绛绛公主,但却是炎绛绛公主的仇人。你要为姐姐报仇,而我,也想要永远除去她,所以我们合作,是天作之合。”
灵儿接过那东西,只是低着头,转身离开。
看着灵儿的背影,玉若仿佛胜券在握,黑暗中,她笑的很是得意。
一个月以前,她正在愁思如何不动声色弄死那个凡人之际,就无意间得知了灵儿和那个凡人只见的恩怨。
想来她玉若是有天助的,现如今件件都能心想事成。
有了灵儿这把刀,到时候就算出什么意外,她也能全身而退。
而除去那个凡人之后,这冥界,就是她玉若的天下了。
哈哈哈!
灵儿缓缓从巷子里走出来,忍不住回头朝那深处的黑暗看了看,疑惑道:“真奇怪。我怎么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灵儿?”
诧异的询问声从身后传来。
灵儿缓缓转回身,就看见玉树临风的阿城。
“城哥哥。”灵儿乖巧,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东西放进袖口。
“真的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城走上前来,像以前一样,抚摸一下她柔顺的银色头发。
“城哥哥,你有没有遇到过姐姐?”灵儿抬头询问,一双童稚的眼眶里竟然蓄满了莫名的忧伤。
城看着她期盼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灵儿和炎绛绛是同一母亲所生,只是绛绛天生灵力充沛,虽然及不上冥王玄烨,但也是生来仙胎的底子,而灵儿却……一点灵力也无。
因此,灵儿自出生以来就被评为家族的耻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