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再加上她可能身怀厉鬼附体，竟使他也乱了阵脚。
“哦。”赵福生淡淡应了一句。
“不错。”范必死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心中乱糟糟的，范无救看向兄长，喊了一声：“哥——”
“你能说什么？”
她这样一说，范氏兄弟便相互一看，眼中交换了个惊恐交加的无奈神色。
“你说。”范必死胆子要大很多，事已至此，他只想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不愿再逃避，因此强逼自己鼓足勇气，点了下头。
“我猜测伱们当日所讲的什么受前任令司所指导找到我，恐怕是欺骗我跟爹娘的一种话术。”
范氏兄弟确实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范必死仍试图想掌控主动权，便出声辩解：
“这不是诅咒……”
赵福生在说这些话时，心中已经思索了许久。
说完，他又正色道：
“……是。”范无救勉强开口，还没说话，又听赵福生道：
“我来说，你们听听，看我说得对不对。”
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不再东拉西扯，而是道：
“镇魔司内共能驱鬼的人确实只有十一人。”
她的种种反应甚至令得范必死都觉得有些棘手，甚至有种反被她压制的感觉。
“鬼是无法被彻底杀死的，我们目前遇到鬼后的处理手段只有两种。”他顿了顿，“一种是将其驱赶，使其离开万安县的范围。”
范必死知道她对这些情况不大了解，索性都解释给她听：
“一旦鬼域笼罩范围越大，就越不好对付。”
赵福生这会儿的表现不止是聪明，而且聪明得令他有些不安了。
双方经过试探，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谱，范必死见有些事情瞒不住赵福生，索性便将事情经过从头开始说。
“反正不在我们万安县的地盘上，鬼祸便不归我们管了，鬼怪流落到哪里，便该哪个县头疼，若鬼祸过大，便该朝廷头痛。”范必死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冷漠。
意识到这一点后，范必死皱起了眉头。
她想到恶梦中赵福生被厉鬼杀死，心中有些忐忑，但同时也证明了，原本的赵福身上的‘诅咒’可能就是纠缠她的厉鬼。
不过她故意说错，就是想要使范氏兄弟心生错觉。
“那到时怎么办？”
她意识到了范氏兄弟对她的忍让，这种忍让自然不可能全是源于她死而复生的缘故，极有可能自己身上还有另外使这兄弟二人忌惮之处。
仅剩的数间店铺，也只是一些棺材铺、纸钱香烛铺，且这些人视赵福生如洪水猛兽，每当她一靠近，许多人便如避瘟疫一般疾奔而走。
范必死定了定神，心中安抚自己不能乱了阵脚，末了深呼一口气，平复内心的忐忑，道：
“也就是说，三年前，万安县的镇魔司一共有十一人之多。”
“我们当时的令使姓赵，叫启明，是一个驭使鬼物的人。”
而知情的则是镇魔司中人，镇魔司的人受制于魂命册，便自然不敢有违朝廷旨意，将这些话胡乱往外说。
“……”
再加上她可能驭使了厉鬼，厉鬼此时必定隐藏在她身体之中。
“那万一鬼祸过大，朝廷也无法解决呢？”赵福生自认为自己活了些年，性情早被社会规则磨打得冷漠，可是听到范必死说这样的话时，依旧心中有些吃惊。
“若赶到其他县，其他县的百姓该如何？”她再问。
范必死沉默了片刻，突然道：
“好吧，我从头到尾说给你听。”
这个世界有鬼！
仅是与她争执镇魔司共有多少人这种事，在以往的他看来就是无谓的意气之争，根本不屑于去做，但他却似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一般镇魔司内应有主事令司、令使以保一方安宁，万安县的镇魔司令司死后，无论如何这个位置不可能轮到找一个乡下女子来坐。”
他才刚一开口，赵福生就点头：
“确实不错。”
两兄弟越想越是忌惮，本能的后退了小半步。
赵福生死而复生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莫非驭鬼之后，不止是实力有所提升，难道对心智也有帮助？
“没有办法。”范无救道。
“若只是驱赶，那岂不是它行经之处，仍会杀人？”赵福生疑惑的问。
赵福生听到这里，只觉得匪夷所思。
双方言语交锋，她冷静异常，而他好像范无救一样略有些沉不住气，谈话像是处处被她牵着鼻子走。
“若朝廷也没有办法解决，便只好放弃那一块地方，任其自生自灭了。”
“……”他的话令赵福生愣了一愣，接着沉默了片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接着说。”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皱眉将心中的不适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