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犯下这种大案,除了厉鬼,绝没有人能办到了。
赵福生听到响动,转头一看,院子里站得乌泱泱的,人头攒动,恍惚一看,至少上百人之多,将外间大院挤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人落脚之地了。
“看来这钱是白花了。”
五千两黄金虽说不是小数目,但还不至于付不起。
一听赵福生自报家门,那几名代表中的其中一人便率先出声:
不,也许叫名符其实才对。
宝知县的鬼案闹得这样大,甚至连富户孙家都被鬼屠杀光了,其余富户恐怕是坐不住的,应该是来探听消息了。
那老头儿一听她喊出‘于维德’之名,顿时便松了一大口气:
“看来果然是万安县的赵大人了!”
“我那老兄写信来时,确说万安县新上任的令司是个女子,可是令司自古以来就受魂命册束缚,要想离开本地,哪是那么轻松的?”
与一脸鬼气且阴森恐怖的郑河相较,赵福生年纪很轻,眉目含笑,半点儿不与阴气沾边儿,仿佛根本没受厉鬼影响。
此人真是油滑。
徐雅臣灵机一动,连忙主动道:
“我年纪老迈,办案是不行,怕拖大人后腿,但大人不辞辛苦从万安县赶来,这鬼案无论办不办,可这情却令我等感激万分,我愿献出黄金一千——”
“我是万安县的令司,来宝知县就是处理这桩案子的。”
他说完,眼角余光见赵福生皱眉看他,顿时心中一跳,连忙伸手,五指大张:
“五千两,为大人接风洗尘!”
先前还阴沉着脸的赵福生一听众人捐钱,双掌一拍,露出笑容:
她一坐下便问:
郑河一听这话,表情僵了片刻。
“鬼域能将孙家完全覆盖,且将声音、气味完全阻隔,至少、至少这厉鬼,已经是煞级以上了。”
从郑河的补充说明看来,这人虽说贪生怕死又心狠手辣,但性情谨慎、油滑,且还算识时务,认怂之后说话做事力图周到,对厉鬼的特点也较了解,算是能力还不错,难怪宝知县出了这样大的鬼祸,目前县里的情况还算稳定。
郑河那张青黄色的脸上罕见的露出踌躇之色,他不明白赵福生问这话的意图。
“每个人——”
“我们万安县两年前也不弱。”
“那你们想怎么样!”
她转头看向范必死:
若非这是在宝知县的镇魔司大厅之内,且现场有众多宝知县的令司在,不可能大家陪她一块儿胡闹,几人怕是都要怀疑她的身份了。
赵福生冷笑了一声,问道:
赵福生皱了下眉,说道:
几个乡绅代表一听这话脸色发青,连忙拒绝:
而院门大开,可以透过开着的院门,看到外面还有不少人没有挤进来,不停的喊着‘郑大人’的。
他们时常与镇魔司的人打交道,知道令司在办案时一般会习惯要带数名令使同行。
“大人稍候片刻,我换件衣裳——”郑河话没说完,突然间外头传来吵闹之声。
这样一想,他立即点头:
“听大人的。”
令司对鬼案能推则推的态度,从郑河的行事作风上就能看出端倪了。
此时她张口发问,郑河犹豫了一下,就摇头:
“办不到。”
有了他领头,其他人顿时眼睛一亮,也接二连三开口:
“我也五千两——”
有人问:
“徐兄,这真是万安县的令司大人吗?”
赵福生点了点头。
而大堂正中的位置,则是坐了一个女子,两个身材高壮的孪生兄弟站在她的左右。
因此一干人决定也快,很快选出三人作为宝知县的商贾、乡绅代表,连带着宝知县的县令一起进入大堂之中。
郑河怔愕片刻,随即想起自己已经认输,他这个宝知县的令司实际上到了这会儿已经是名存实亡——
他转身就走。
宝知县的令使出去传达了赵福生的话,外间顿时就激动了。
赵福生点头。
徐雅臣瞪大了一双眼,吃惊之下唾沫都飞出来了。
“夜半出现,杀人手法是开膛破腹。”赵福生总结:
每个县的情况虽说不同,但人类对于死亡的畏惧却都是与生俱来的。
“这寺庙名叫空云寺,原本是间野庙,庙里也只有几个老和尚罢了,五六年前,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剃度之后进了庙中,逐渐有了些香火。”
“也不知是死是活。”
“随便,就是一个称呼。”
等她一走,几名被留下的乡绅代表及县令面面相觑,俱都苦笑了一声。
众人进来就是为了见驭鬼的令司,可哪知好不容易选成代表进屋之后,并没有见到郑河的身影。
“范大哥,将他们名字记下,稍后让他们写张字据,案子一了,便去搬钱。”
“……”
“孙府上下死得很惨,被开膛破腹,每个人的肠脏器官都被抓了出来……”
宝知县财大气粗,郑河备的马车也远比万安县的马车更大,车内空间足以容纳十人以上,且坐垫松软舒服。
徐雅臣苦笑了一声。
“孙家的人——”郑河说到这里,顿了顿,似是在思索着要怎么说。
赵福生笑了笑,说道:
“这样多人,我可没法打交道,让他们选几个代表出来,跟我说话就行了。”
范必死点了点头。
她虽说是问话,但对于来人心中却有数。
形势比人强。
事后吓得几乎失了智的胡生慌忙赶来镇魔司报案,口中喊着有鬼,当场就被镇魔司的人抓住,打了一顿板子。
但驭鬼者脾气古怪,大家也怕令司久候不耐烦,到时甩手便走。
“这话说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