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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神(2 / 2)

暂时还没想法,我俩都忙,没做打算。”

阮母将碗筷送进洗碗机,从厨房出来,眸光探询地看阮父一眼。

后者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专注棋局,棋子被收走两颗。

阮父意识到后,“哎呀”一声,没再聊闲,认真下起了棋。

-

下午,阮灵真带着阮廉清和宋予芝回了趟老爷子和老太太那。

二老许久没见孙女,也是想念得很,晚饭便留在那边吃了。

走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阮母嘀咕了声:“要么不下,这一下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阮灵真看一眼车窗外,夜色沉沉,适有风,雪花飘扬似柳絮。

她想起在静园看到的雪景,是与都市全然不同的婉约派景致。

她想,茯苓此刻应该又在冬园的雪地里疯跑了。

-

静园。

靳峥琪站在冬园内的小亭子里,看着那只在雪地里疯狂打滚的狗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拳。

满脸的隐忍,须臾,咬着牙开口道:“茯苓,我数三声,你最好赶紧回来。”

前两天刚洗的澡,这一滚脏了不说,湿答答的,她回去还得给它吹毛。

雪地里开心翻滚的狗子,闻声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扭头看她一眼。

几秒后,继续如同毛毛虫一般快乐扭动。

“茯苓。”冬园宅门处的游廊传来一声低唤。

雪地里的“毛毛虫”再次停下,转头看过去。

视线触及园门处的人,眼睛一亮,爬起来跑了过去。

靳聿珩蹲下来,替它拍了拍头上的雪,低声训道:“你又不听话了。”

激动的狗子完全听不进去训言,将下巴放到他的腿上,讨好似的摇尾巴,求摸摸。

他顺势挠了挠它的下巴。

靳峥琪气鼓鼓地走过来,告状道:“它现在一点都不听话,我叫它都不管用。”

茯苓闻言,往靳聿珩身后躲了躲,露出一颗无辜又可怜的狗头。

靳峥琪却是更气了,“绿茶狗!”

靳聿珩弯唇笑了下,拍了拍茯苓的头,“好了,去玩吧,别在雪地里滚了。”

得讯的狗子,回头看靳峥琪一眼,洋洋得意地转身走了,神态说不出的嘚瑟。

靳峥琪故意气它似的,朝它背影喊了声:“要是灵真姐姐以后都不来了,我看你就老实了!”

潇洒离场的狗子像是听到了关键词,站定脚步,四周看了看,随后又神态认真地看向冬园的门,等着什么。

靳聿珩看了茯苓一眼,“没来,你自己去玩。”

茯苓歪头看他,神色有些失落,耷拉下尾巴,走了。

靳峥琪也似是被茯苓的低落情绪感染,努了努嘴,“灵真姐姐和阿恪分手的话,以后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说完,又愤愤道:“真是的,阿恪怎么回事嘛!如果他不劈腿,我觉得他和灵真姐姐还是挺般配的。”

男俊女靓,走在一起简直不要太养眼。

话音刚落,身前的人转身往东楼走,叮嘱她,“去找茯苓,它往夏池的方向跑了。”

靳峥琪忽然一惊,大叫着:“茯!苓!你敢再跳池子里捞鱼,我剃光你的狗毛!!”

说着,就冲了出去。

靳峥琪和茯苓都走了,冬园恢复清寂,靳聿珩攀至楼梯中层平台,不远处,西楼隐在夜色中,白雪纷纷扬扬。

他看一眼尽头的那间只做家中近亲所用的客房,久久没移动步子。

-

晚上,阮灵真照旧洗完澡打算喝药。

阮母来敲门,送切好的果盘给她过嘴。

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她不想就此作废,一口喝了,才应了声:“进!”

阮母推门进来,见她表情那般痛苦,赶忙递了瓣橙子过来。

她接过来,丢进了嘴里。

“哎哟,慢点儿,之前看你喝中药也没这么痛苦过,啥药啊这事?”宋予芝将果盘放到桌上。

阮灵真咽下橙子,香甜果香总算盖过了苦涩药味。

她道:“之前失眠,算是后期巩固的药吧。”

宋予芝笑着看了自家女儿一眼,神色似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声:“你和阿恪最近吵架啦?”

知女莫若母,哪有妈妈看不懂女儿的。

阮灵真戳了块苹果,垂眸答:“没有。”

宋予芝见她不肯说,也没再追问,抿唇静默片刻,才接着道:“真真,爸爸妈妈不催你结婚,不论什么情况,你幸福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做任何决定,爸爸妈妈都支持你,记住了吗?”

阮灵真闻言宽慰一笑,推着妈妈的肩膀往外走,“知道了,您就别担心了,我得谨遵医嘱,早点睡觉,您和爸爸也早点休息吧。”

宋予芝笑起来,连声应:“好好好,回头又说我念叨你,早点睡,别贪玩手机啊。”

阮灵真有些无奈,“妈,我可已经不是贪玩的年纪了。”

宋予芝笑着看一眼自己的掌上明珠。

就算是贪玩的年纪,也没让她和阮父两人操过心。

阮灵真自小就比较有主见,学习、工作也都有自己的规划,一路上来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送走了母亲,阮灵真走到窗前的书桌上坐下。

二十几平的小屋子,满是她前二十年生活的痕迹。

窗外楼下本有棵金桂,这会儿已经被路灯取代。

她想起大三那年的跨年夜,梁恪从市中心赶来,站在树下给她打电话,说带她去临江边看烟花。

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鹅绒似的大片雪花,在他发顶染上斑白。

树下的少年满脸真挚热忱。

岁月不可回头,二十岁的那场雪,终究还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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