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天子在想什么,若是每日琢磨天子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而后,为一己之私处处提防陛下,更是约束陛下。”
“安明啊,你觉得这二者最大不同一点是什么”
讲堂内官员们多是老油条了,听到太傅的话,如张沽,曹参,黎春芳,高柔等人纷纷在心里暗骂杨善长的偷梁换柱。
明明问的是伱,结果太傅这看起来像是要引用什么事情一样,悄无声息牵出王懋卿他们,更是把自己与他们划分开。
众人看着太傅,一阵唏嘘腹诽。
魏安明皱了下眉头,他也是听出了一些太傅看起来是在回答自己问题,可又避重就轻的意思。
不过还没等魏安明说话呢。
只听太傅接着说道:“最大不同在于,心中有无君。”
说罢,看向身边的米婉君:“婉君,去帮我拿了纸笔过来。”
而后,又转头看向魏安明笑着说道:“等你以后入仕,便知晓其中含义了,心中有天子有陛下,那便是我等臣子必要循守唯一原则,你问我何为忠,何为佞。忠者心中常惦君王于心只为国,佞者心中有君王却因利。”
说到这儿,太傅皱起了眉头说道:“哎,其实这问题若是别人问出的,老夫倒是也能理解,可你是玄成的孩子啊,如何能不知何为忠臣呢?汝父魏玄成其人,不正是忠臣良臣贤臣吗?玄成当年,毛死上书,为我大夏天下社稷,更为黎民苍生。”
“再看陷你父亲与不利的朱克文等人,逢迎献媚,迎合溜须,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自私自利,不无恶不作,横征暴敛,滥杀无辜,残害同僚,弄权误国营私,陷害忠良之臣,甚至还做出前些时日那般的弑君谋反之泼天大罪!”
“安明啊,这不就是忠臣与奸佞之臣吗?至于你所问最后问题,何为君这个问题,老夫不能回答你,我等为臣民,万万不可妄言君王之事啊,此乃大不敬!尤其今圣上,宏图伟业集于胸怀之内,气吞万里,金龙高飞,一举千里!横绝四海!霸业宏图,皆在一念之间。你问我何为君,这!便是我等众人之君主!”
说到这儿,太傅一脸慷慨激昂,而后马上看向周围所有学子,一脸忠恳,更满满皆是期许之意:“汝等为我大夏之未来,便是陛下宏图霸业身侧之人,陛下腾龙高飞,汝等便是陛下身侧浮云,所学才学,便是为陛下盘旋傲视之利器!故而,老夫请诸位学子定要好生学习,以此辅佐天子!”
说到最后
太傅更是朝着八方纷纷作揖。
傻了
看到太傅这一番言辞。
让在场许多人哑口无言,更是心中骇然。
因为
这
因为这回答中确确实实回答了魏安明的问题,而且可谓是天衣无缝。
固然没有从各种典故,或是引用圣人言,但却实实在在用了当下所有人所真切知道的人与事情,真正呈现了什么叫忠臣,什么叫佞臣。
最重要的是
什么是君
这事儿还真不好多议论。
但是太傅又是没有去议论,却偏偏称赞了当今天子一番。
你就说你怎么找问题吧。
尤其是这最后深深作揖,求学子认真读书辅佐天子的行为,更可谓锦上添花一般,彻底堵死了魏安明的嘴。
因为这样一来,魏安明若是继续再缠着问问题,可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更加重要的是,你若是继续问,那便是否定自己父亲魏玄成是忠臣,否定那朱克文,王懋卿之流是奸佞之臣的事情了,更是在追问何为君的事儿了。
这三件事儿,若是魏安明敢再多说一句,随便一个,都可以让杨党大作文章。
最重要,也最是让众人佩服的是,杨善长这回答浅显易懂,其中陷阱也是清晰可见,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何况
最后太傅这一作揖,实在是把自己弄到了一个为国鞠躬尽瘁,为国为民的大臣位置上。
不远处在众学子中藏身的苏长安眯眼看着太傅,好一个姜还是老的辣啊。
一个学生一步将军了都,逼着一个手持朝政数栽的奸佞之臣聊聊什么是忠臣,什么是奸佞之臣。
结果这位奸佞之人,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
苏长安低头看向夏凤翔。
夏凤翔一脸淡然笑容的看着下边。
兴许是注意到了苏长安目光,夏凤翔看向苏长安:“看什么”
苏长安笑着摇摇头。
夏凤翔瞪了眼苏长安:“看你的热闹,接下来说不定更精彩了呢。”
苏长安无奈一笑,不过却是继续看着夏凤翔。
夏凤翔抬眼看向苏长安:“你要是敢跟我说什么,你看热闹,我看你的肉麻话,我打死你!”
苏长安撇撇嘴,自己媳妇儿对情话过敏,自己能咋办嘛。
不过,夏凤翔接着说道:“而且,别看我,现在这幅样子丑死了!”
苏长安点点头,回头看向拿了笔墨到太傅身边的米婉君他们所在。
但是夏凤翔气呼呼瞪着苏长安:“嫌我现在丑了是不是!”
苏长安无奈看向夏凤翔。
但是夏凤翔‘哼’了一声,不理睬苏长安了。
但
夏凤翔感受到了苏长安还在看自己,心里有点儿美。
不过
此时众人已经全部从太傅那慷慨激昂中彻底反应过来,许多人看着太傅,心中啐骂,厚颜无耻!!老而不死的老贼等等!
便是讲堂内,黎春芳,张沽等人看着杨善长这样子,也是纷纷皱眉,恶心至极。
那些夫子先生们,自然是已经怒不可遏。
你杨善长何德何能竟敢在国子监呢说出求天下学子读书辅佐君主的话来!!
而牧序这位祭酒大人站在一边依旧挂着笑,看着杨善长的样子,觉得要不说你跟苏文清谁也奈何不了谁呢,俩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老东西!
魏安明捏紧拳头,想到这人提起自己父亲,便是称赞自己父亲,心中怒意也是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