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李牧可真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呢,连口肉汤都不带着您喝。”
凌安若无语的看着周珩,觉得这人是想钱想疯了,她拍了一下周珩脑袋,“少贫,陆安,继续说。”
“是。”陆安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姑娘觉得这油水吓人,可事实并不止如此。那些少爷们进军营后,若是想当个小官,就要继续花银子。至偏将以下,所有的大小官职都是价高者得,而且每年还得交钱,否则就会由新人顶上去。”
“而主要将帅之位,除了统领赵勇是朝廷派下来的,副将蔡文全是李大人保举的,其余的一个副将和三个偏将都是由黎州世家大族占据。不过有一个特例……”
“韩远。”凌安若接话道。
“没错。”陆安说道,“韩远是个孤儿,从小就在流寇地痞间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好本事,也很早就入了伍。他一开始也不是黎州守备军的人,而是阳州守备军的人,打过海盗流寇,是真的有军功在身,后来犯了点小错才被赶来黎州。”
“那他可是空降啊,一来就占了一个偏将的位置,得招人恨死吧。”周珩微挑起眉说道。
陆安点点头:“是挺招人恨的,他刚来黎州不久,那些世家就使过各种绊子,可又奈于他是官派,在黎州也无过错,一直找不到机会把他踢下去。后来他们就打算用些钱财收买了他,好让他监管漕运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个韩远软硬不吃,把人打了出去。这算是把世家给惹毛了,从那以后,韩远就派去了苦力营,有什么脏活累活也是他带人去。”
周珩也不知是欣赏还是嘲讽的说道:“那还挺拧折不弯的,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图个心里自在吧。”凌安若说道,“既然看不惯,也无力改变,就只能走远点,不同流合污了。”
周珩“啧”了一声,感叹道:“以他的才能在黎州当个偏将,可惜了。”
“是挺可惜的。”凌安若把密报搁在烛火上方引燃,看着火舌舔过一信纸边角,焦黑的痕迹不断往中间扩大,意味不明的说道,“可是风水轮流转,也是时候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