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场景,黎璟深脚步由慢至停,幽深的黑眸满是厌恶。
岑欢美目颤了颤,左右都没看到方以南去哪儿了,现在只剩下满屋子的男人,和她一个雌性。
“你把人家弄湿了。”软绵绵的声音从脚跟底下传来,好像被割了蛋的公公。
岑欢一怔,这才想起来,脚底下还跪着一个呢。
她低眸看着被浇湿一身的男模,正恶心的伸出舌尖舔着从头顶流下的威士忌,一副勾栏子。
岑欢精致的眉骨拧成焦躁的形状,想抬脚把人踹开。
抬眸迎着黎璟深阴鸷的脸。
黎璟深多一秒也不想看,嫌弃的别开眼,“让你的人,都滚出去。”
男模闻声回头,看向身后高大英挺的男人,被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压的死死的,恐惧的咽咽口水,怯生生的唤了声,“姐…我怕。”
这副样子,跟林栖染有的一拼,岑欢嫌弃的拧眉,冷冷的吐出个“滚”字。
一排男模被赶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她跟黎璟深,浑浊的空气都清爽了不少。
岑欢明知故问的自取其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回医院吗,不放心我,来查岗啊。”
黎璟深眸色暗的发沉,手机丢过到沙发上,“别人查岗抓到一个也就算了,你能被抓到一窝?”
岑欢拿起手机,丢到皮包里,“嫩的糙的都有,还没决定好挑哪个,你就来了。”
岑欢起身走到黎璟深身边,细腰拱起,白嫩的细指,攥着他的衣领,呢喃的说,“怎么,黎先生吃醋啦?”
手被黎璟深擒获,扣押在自己手里,随后不留一秒的松开,“离婚之前不要闹的太离谱,做些丢人现眼的事,大家都难堪。”
岑欢双臂环于胸前,嘲弄说,“丢人现眼?只准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得恪守妇道?哪来的道理,仗着你比我多条腿?”
黎璟深看岑欢满不在意的腔调,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戾气,俯身紧捏住她的下巴,“想想清楚,被你撞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就没一点愧疚感?如果把人撞死了,还要开瓶香槟庆祝?”
岑欢被弄痛了,忍不住的闷哼声,“我说了,是她故意扑上来的,谁会信我,不然呢,你想要我怎么样,去她病床边上每天衣不解带的,陪着她哭吗?”
岑欢心里乱塌塌的一片,她来喝酒解烦,没想过会闹成这样。
下巴上的力道骤然一松,黎璟深单手插袋低眸自嘲的笑笑,“冥顽不灵,岑欢你没救了。”
黎璟深眼风都懒得给她一眼,黑着脸推门离开的。
岑欢五味陈杂的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从眼前渐行渐远,登时卸下伪装。
坚硬盔甲破碎,仰头揉了揉鼻尖,明明悲伤欲绝,哭的却悄无声息。
方以南看岑欢出来,从前台跑过来找她,“你是把男模的钱都付了?不至于吧岑欢,知道黎太太有钱,也不至于这么救济我。”
岑欢接过方以南递来一长条的酒水单,眉头稍凝,黎璟深临走签的单?
岑欢醉醺醺的从酒吧出来,一夜翻来覆去,几乎没怎么睡,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
脑子里混沌凌乱,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跟黎璟深的婚姻关系。
她承认,离婚挺不甘心的,不离婚又不知道该怎么把日子过下去。
等外面彻底大亮了,岑欢早早出门,让司机送她,直接去医院。
可能起的太早,进车就看到司机困的一直打哈切,
林栖染从普通病房已经换了高级病房,不用说也是黎总对她的特殊照顾,够怜香惜玉的。
岑欢抬下纤纤手指,摘下墨镜,漂亮的一双眸子下黑眼圈明显,扑了一层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疲惫尽显,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鲜活模样。
林栖染歪着头看她,“岑小姐看着气色不太好,是昨晚没休息好吗,被老公骂了?”
岑欢似笑非笑,“有你在,我怎么能休息好,一直在记挂着呢,手术还顺利吧。”说完她拉开张椅子坐下,“保险公司有联系你吗,最近让家里人帮着把你的工资流水打出来,好算下误工费,因为这条腿肯定要耽误不少。”
林栖染手搭着腿,抬眸哀怨的眸光看她,“医生说,我可能再也不能跳舞了,保险公司赔的钱,够买我的梦想吗,三瓜俩枣的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我不需要。”
林栖染眉头拧的老高,林栖染用梦想来绑架她。
岑欢深呼一口气,态度松动,“你想要多少,只要不过分,我尽量满足你。”
“我想要的补偿是什么,你应该清楚,他不爱你,你干吗这么死守着婚姻,还是放手吧。”
岑欢听明白了,林栖染是想要人。
她爱莫能助的摊牌,“如果是经济上的赔偿,我可以考虑,至于其他的,不在我决定范围,我没听说过车祸赔偿,还需要赔嫁老公的。”
林栖染嗤笑一声,“也是,自己管不住老公,也只能来跟我聊。”
岑欢眼神暗了暗,眼皮微抬看林栖染恃宠而骄的傲气样,“狗喜欢吃屎,我怎么也得先把屎铲走了,再回去教育狗。”
林栖染被气的脸色煞白,“明知道黎璟深不爱你,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还纠缠不放干嘛。”
岑欢眉心微拧,“退一步海阔太空,我凭什么让你蹬鼻子上脸?”
林栖染抓起身后的枕头,朝着岑欢的方向砸过去。
岑欢侧身,避开。
在病床上的林栖染,银牙咬碎,“在黎璟深眼里,你现在就是草菅人命的毒蛇妇,你有多少张嘴,能跟他解释的清楚,如果不是黎家在意门当户对,我跟璟深肯定会结婚,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岑欢你就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