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又想吃章鱼小丸子,黎璟深暂时放心,她胃口好的不得了,人最伤心难过的时候,食不下咽。
岑欢这儿没看出来。
正准备付钱,抬眸余光瞥到不远处一道清瘦的背影,让黎璟深视线骤然凝固。
被握住的手被捏的生疼,岑欢蹙眉,痛的哼唧一声,“黎璟深你干嘛啊?”
那道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黎璟深这才回神,他脑子一定是昏掉了,可能快要到林清然的祭日了。
相似的背影,都让他心神不宁。
岑欢眉宇困着疑惑看他,“你看什么呢?”
顺着黎璟深的视线,岑欢没发现有什么热闹瞧。
黎璟深归拢视线,手抚着她的头发丝,揉了揉,“没什么。”
岑欢吃的很撑,坐在车里,感觉身子都比以往重了,她就不是自律的人。
如果不是仗着天生吃不胖的身材,以她的食欲,怕是早就要胖成球了。
回到清城湾,青青已经回来了。
岑欢对她一直提防,雯珺的眼线直刺刺的安插在她这里,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落到婆婆的耳朵里。
嘴里说着关心不假,这种关心法,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
岑欢直接回了房间。
【我说的事情考虑清楚,父女一场,是你乌鸦反哺的时候了,我的要求不过分。】
岑欢侧握着手机,手机抵着额头,心里跟无数根麻绳在乱搅一样。
岑中海狮子大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赤着脚踩上拖鞋,走出卧室。
书房门缝虚掩,里面的灯亮着,黎璟深回来就进了书房,已经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她思来想去,只能跟黎璟深商量。
“我看到个背影,她领着个小男孩,很像林清然。”
黎璟深低沉的嗓音从书房里传来,岑欢搭在门把上的手,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掀起惊涛巨浪。
黎璟深,“不清楚,可能是我眼花了。”
电话那头,秦裴调侃,“阿深,你又要搞替身文学这套吗,林清然都去世多久了,我还以为你早就释怀了。”
秦裴指的是林栖染,上次他有幸见过一次,在黎璟深的办公室。
“可能吧。”黎璟深一声苦笑。
挂断电话,四周很安静,半开的窗子,微风将白色窗纱吹起。
安静到连门外的脚步声,都那么清晰。
黎璟深眉峰轻蹙,起身过去开门,书房门口空空荡荡。
岑欢?黎璟深心被拉扯了一下。
岑欢回到卧室,蹬掉拖鞋,胳膊跟腿大敞四开的躺在床上,抬眸看着天花板。
难怪他在夜市的时候,一瞬间停下来,一直望着某一个方向,回来的路上都心不在焉,有时候都没在听她说什么。
原来在乎一个人是这样的,连看到相似的背影,都会心神不安的,半夜打电话找朋友倾诉。
听到推门声,岑欢侧身闭上眼睛。
“睡了?”黎璟深怕打扰到她,声音很轻。
岑欢没有回应,感觉到身侧的位置下陷,黎璟深躺到她身边,轻拥她入怀,温热的唇吻在她清晰可见的锁骨上。
次日清早,岑欢睁开眼睛醒来,没看到黎璟深。
洗漱完刚出卧室,就闻到一股烧焦味。
岑欢跑下楼,味道是厨房里飘过来的,黎璟深手拎着炒菜锅,黑着脸丢进了水池里。
“你在干嘛啊?”
“青青被我母亲叫回去帮忙,帮着操办黎盈的婚礼。”黎璟深指着被烧黑的炒菜锅,“准备给你煮几个蛋,水少火大,锅被烧干了。”
岑欢红唇微抿,白月光的辐射这么强,搞得黎璟深连煮个鸡蛋,都分神吗?
“我不吃水煮蛋的,你不知道?”
“是吗?”黎璟深显然不知情。
他除了知道,她对虾过敏,其余的一无所知。
岑欢已经跟青青说过很多次,她要吃溏心蛋,普通的水煮蛋,她觉得噎得慌,吃不下去。
“算了,我反正也要出门了,今天星期六,我要去找邱莹。”
黎璟深黑眸闪过担忧,“她又来找你了?跟你都说什么了。”
岑欢深呼一口气,她心里忐忑,“带我去见我亲生父母。”
“你确定好了?”
岑欢嘴角蔓延苦笑,“总不能一直躲着。”调侃的说,“没准他们很想我呢,谁愿意让亲生骨肉流落在外啊。”
黎璟深还是不放心,提前给她敲警钟,“可能结果让你不能很满意。”
岑欢出生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没有为生技苦恼过。
让她去直面现实,很残酷。
岑欢勾唇笑笑,“你是怕我嫌贫爱富吗?瞧不起亲生父母。”
黎璟深婉转的说,“也不至于。”
岑欢微微叹口气,浓艳的眉宇舒展不了。
邱莹说她已经跟爸妈说好了,带他们去商场吃江浙菜。
到时候她直接过去就好。
黎璟深放在台面上的手机振动发出声响,他按了接听,连续几个寡淡的“恩”字挂断电话。
“星期六要出门加班?黎总要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辛苦,休息日都不放过。”
黎璟深坦白说,“我倒希望,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心没那么累。”
岑欢摊摊手,黎总站在金字塔顶尖,不懂得底层员工的辛苦,办公室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多着呢。
“这个拿着路上车。”黎璟深从碟子里拿了块北海道吐司面包给她。
岑欢塞进包里,大几十万的包,在她手里总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什么都往里塞,有时候还会直接放到地方。
“谢谢,林栖染最近在忙什么?”
黎璟深长指敲着桌面,“突然提她干什么,已经没有联系了。”
岑欢似信非信的点头,昨晚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