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严是不值得几个钱。”岑欢妥协,看黎璟深的眼神跟看再生父母一样,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瘦驴拉硬屎的事,她做不出来,只能交给黎璟深这样的大财主。
信托基金还给岑中海,也算不相欠了,比起收购商业广场,看得出来黎璟深更愿意掏这三千万。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太亏本的生意他不会做,不管是为谁。
“邱莹跟岑中海住一起了,她现在肯定睡在我的房间。”岑欢一想又不对,“我在岑家没有房间了,结婚之前住的地方,现在改成了佣人房。”
结婚以后,娘家连个房间都不给留,混的凄惨,哪怕是再大的面积,也不能给她留个小房间出来。
黎璟深冷声一笑,“他们怎么是他的事,岑中海算老来得女了。”
老来得女,岑欢弯起唇角笑了,她又能成为谁家的女儿,邱家对她的态度,让她有自知之明,那里也不属于她。
“璟深,你马上过来。”深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岑欢被手机铃声吵醒,闭着眼睛哼唧了一声,细细的眉毛,紧在一块。
黎璟深安抚的摸着她的胳膊,让她继续睡,抬眸看墙上的时钟都快两点钟了。
黎璟深人要昏掉了,“现在?您确定吗,凌晨两点半还不睡,让我过去。”
“开车过来,你不来我睡不着。”
黎璟深借着窗外透进的清冷月光,看着熟睡的岑欢,声音压的很低,“我半个小时以后到。”
岑欢迷迷糊糊的在黑暗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浅浅的睁开眼睛。
黎璟深站在床边正套裤子,听着皮带扣发出的金属声响,鼻音很重的问,“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黎璟深走到床边,俯身说:“我妈可能身体不舒服,让我过去。”
岑欢没多问的“嗯”了声,“晚上开车注意安全,你不喜欢开夜车的。”
心里闷的发沉,她猜婆婆应该是知道这件事了,纸包不住火。
以婆婆风风火火的性格,只要她知道,一刻都等不了。
黎璟深说身体不舒服,岑欢不信,婆婆的身体看着比她都好,老当益壮,每天坚持健身锻炼,壶铃一天都能抡好几百个,还抽空做普拉提,壮的跟头牛似的。
黎璟深看岑欢欲言又止,薄唇微掀,想说的话又咽回喉咙里。
黎璟深走了,岑欢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身侧已经空出的位置,还带着温度。
岑欢拿起黎璟深的枕头抱在怀里,下巴搁在枕头上,心绪不宁。
今晚是想跟黎璟深说,她想要换个城市生活的,没勇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天堂坠入地狱,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岑欢拿起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打电话给岑中海,也不分什么天色,几时几分。
“几点了,你打电话过来。”岑中海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明天会把我领的信托基金都打在你的私人账户上,这笔钱你收到了以后,要给邱莹,这是沈家的钱,跟你没关系。”
岑中海打着哈切,“收购完蛋了是不是,你哪里来三千多万给我,你领了这么久,如果这些钱存进银行,你知道多少利息吗。”
岑欢一腔的怒火,气的愤愤的咬着牙根,“不满意就去起诉我,法官判多少,我就拿多少。”
岑中海,“大晚上发神经,威胁我啊,给你亲情价,四千万,不能再低了,这些钱对黎璟深来讲,拔根毛都不算,我也要为了我们岑盈考虑,置办产业,她替你过了多少年苦日子。”
岑欢苦涩的压压嘴角,她提前打电话就是为了探探口风,岑中海的表现,可一点都没让她失望。
还是那么不要脸。
黎家这个时间已经熄了灯,只有黎盈跟雯珺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黎璟深路过黎盈的卧室门口,听到里面歇斯底里的质问声,“周子初,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欺负,为什么还打电话给岑欢,你对她有那么多话好讲吗,互诉衷肠?”
黎璟深听到岑欢的名字,脚步停留下,浑然不觉,他是在偷听。
周子初脾气上来,对黎盈的态度很差,“我是提醒她,过阵子毕业典礼,有些资料要添,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再让我发现一次,不光是你,还有岑欢,我不会放过你们。”
黎璟深幽暗的深眸带着戾气,以黎盈的性格,他相信不可能是说说而已。
黎璟深走到最里处,推开没在里面反锁的卧室门。
黎璟深一眼就瞧见了南初也在。
被黎璟深撞破了那档子事,南初在黎璟深面前头也不敢抬。
“这么晚了,还叫我过来,黎璟深发沉的表情,脸上倦怠难掩。
“我思来想去的琢磨不明白,璟深你跟我说实话,岑欢那事是真的吗?”
黎璟深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已经猜到了,母亲被刺激的,一分钟都不想等,这才后半夜让他出门。
“是,不过不影响什么,你听谁说的这件事。”
雯珺眉目紧锁,“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不影响什么。”
雯珺晚上知道这件事,誓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好重新做打算,小心翼翼了这么久,还是觉得对不起沈月馨。
从岑欢嘴里得到答案,雯珺感觉没了期待,这事没有缓,心里七上八下的搅和。
“已经结婚了不是吗,她是我们黎家的人,您当初让岑欢嫁给我,仅仅因为她是沈月馨的女儿?”
雯珺喉咙一哽,随后坦白,“没错,身家好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想嫁进黎家,如果不是答应沈月馨要照顾岑欢,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黎璟深脸色一沉,“您的意思是?离了,再去娶沈月馨的亲生女儿?”
“婚姻又不是儿戏。”雯珺嘴里这样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我倒是挺心疼被抱错的那个孩子,听说那家不宽裕,可怜了沈月馨,知道她亲生女儿过的那样的生活,九泉之下怎么瞑目。”
黎璟深捏捏眉心,“那女孩也就穷了点,没遭什么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