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被展出,岑中海肉眼可见的喜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当听到起拍价,四亿五千万时,父女俩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岑中海握住竞价牌的手紧了紧。
“举牌子。”黎璟深在岑欢耳边低语。
岑欢美目瞪紧,“黎璟深,你疯了吧。”
心想怪不得黎璟深刚才抠的跟葛朗台似的,一两百万的画,眼皮都不抬。
在这儿憋大的呢。
“举牌子。”黎璟深淡声,又重复了一句。
岑欢一直觉得自己见多识广,富贵日子过的太多了,什么场面都能hold住,今儿才发现,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
“我不举。”
黎璟深抬抬下巴,“那边盯着呢,你前任父亲好像很喜欢这幅画。”
岑欢理智瞬间跑没影,举了牌子,心里的气散了不少。
价格一出,全场沸腾。
众人惊呼不愧是黎璟深,这么豪横。
场内没有一人竞拍,压轴的拍卖品一锤定音,黎璟深薄唇轻轻一勾,等着取画。
四亿五千万就这么没了?岑欢脑袋都是木的,手心冰凉都是冷汗。
岑中海脸色难看的起身,恨不得把牙根咬碎,如果不是因为医院的失误,举牌子的不可能是岑欢。
应该是他的宝贝女儿。
岑中海怨气横生的走出会场,邱莹跟在后面,怯生生的不散多言语。
岑中海回身,眼睛上下打量着邱莹,也是个美人胚子。
“你母亲生前跟黎璟深的母亲关系很好,你现在才是我妻子的女儿,没事勤跟黎夫人多接触,嘴巴甜一点,要讨人喜欢。”
邱莹多少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看了今天的场面,她终于能理解,黎璟深对林栖染那种态度,林栖染怎么还能死缠着不放。
接近五亿,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男人,哪个女人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她没找过我,我去找黎夫人,是不是太唐突了。”
岑中海笃定了雯珺那边肯定会主动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等着吧,会来的。”
岑中海嘴里嘀咕着,“黎璟深到底是赚了多少钱。”
走了没几步路,邱莹停下脚。
失神的看着穿着灰色保洁服,手里拿着扫把,靠在柱子上休息,一脸疲态的女人。
蔡梅之前说过,找了个保洁的工作,在一个特别高档的地方,没想到是这里。
蔡梅准备继续去干活,抬眸看到她朝思暮想的女儿,一瞬间疲惫尽扫。
发现蔡梅要走过来,邱莹赶忙别开眼,一副窘迫的样子。
蔡梅脚步停住,看邱莹现在的穿着打扮,才几天就已经一副大小姐模样,模样没变,表情陌生。
“爸,我们走吧。”邱莹一刻也不想多留。
蔡梅被大步流星过来的组长呵斥,“你在这儿干嘛呢,宾客要散了,赶紧去里面打扫卫生。”
蔡梅想让领班通融,“我马上去,我现在想先去找我女儿,我跟她说几句话。”
领班语气不耐,“快去快回。”
蔡梅放下扫把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正饱含思念的,红着眼眶要去找人。
邱莹已经不见了。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离开这个家。”邱莹之前说过的话,蔡梅每个字都记得。
她大脑空白的拿起扫把,步子发沉的,朝拍卖会场里面走去。
“你现在拍了,属于夫妻共同财神,离婚了,这幅画,我能分到多少?”
黎璟深位置上起身,“都送给你,也不要紧。”
岑欢接受不起,“别挂家里,我怕被谁惦记上,把画抢走了,杀人碎尸。”
黎璟深淡声说,“准备放银行的保险库,留着吧,过了几年,至少翻几翻。”
岑欢眯眸,“你确定不会砸手里?”
黎璟深无所谓的说,“没想过再拿出来被拍卖。”
岑欢霎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黎璟深给了岑中海四千万,她就诚惶诚恐的,心里压力很大,觉得拿人家的手短。
最近这两天,对黎璟深的态度都低眉顺眼了不少。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黎璟深走在前面,长腿生风,岑欢紧追了两步,没注意看,力气很大的一脚把放在地上的水桶踹翻。
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浸在地毯上。
岑欢的鞋子裤子,都被洒出来的水弄翻湿。
“谁啊,水桶放这儿。”岑欢俯身用手擦擦湿掉的裤管。
“对不起,小姐,我刚才去擦桌子,水桶放这里,我……”
岑欢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到蔡梅,喉咙瞬间被掐住。
蔡梅也愣住。
蔡梅生分又忐忑,“裤子弄湿了吧,我配给你一条。”
岑欢尽量控制语调平静,“没事,回去就干了。”
“在这儿做保洁?”
蔡梅点点头,“刚上班,之前打工的那家饭店倒闭了,重新找的工作。”
岑欢低头看蔡梅脚上穿的鞋,白色的鞋边泛黄,运动鞋上面的皮面都是裂开的,灰突突的颜色。
“这里工作应该还好挺清闲,看到邱莹了吗?她今天也过来了,没走多久。”
蔡梅摇头,“没见到。”
岑欢从蔡梅的眼神里看出失望。
黎璟深还在门口等着,岑欢斟酌了片刻,依然不知道该跟蔡梅怎么沟通。
岑欢指着门口,“我先走了。”
蔡梅欲言又止的看她,好像鼓足很大勇气的开口,“有空来我家里坐坐,我们家的地址,你知道的吧。”
“嗯。”岑欢利落的回答。
岑欢走没多远听到蔡梅的叹气声,唇角紧抿。
蔡梅说去我家里坐坐,岑欢苦笑,除了清城湾,现在哪里还有她的家,处处被人不待见。
后过来的领班撞到这一幕,几乎满桶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