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下床,看到几个纸团裹着透明的粘稠液,堆在垃圾底。
岑欢套上内裤胯骨被撞的生疼,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她站在门边,指节敲了敲门,“你不后悔啊?你妈特意嘱咐我,这段时间别跟你做那事。”
水声停止,黎璟深穿着浴袍出来,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
“后悔了。”黎璟深掐着她的腰,侧头吻上她的脖颈。
“后悔也晚了。”岑欢被沐浴后的清新香气包裹,“不应该做的。”
黎璟深笑了笑,“人在欲望面前没什么理智,没那么多应该不应该,如果我被传染上,你只能对我负责了。”
岑欢转过身子,正对着黎璟深,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我现在不知怎么了,悲观主义者,什么事都会往最坏的地方想,以前我不是这样。”
黎璟深拇指刮了下岑欢挺翘的鼻尖,“都会变的,温室里的花朵被端出来接受风吹雨淋,非要被摧残的不成样子,才能更好的适应大自然,变得根茎茂盛。”
岑欢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声音倦倦的说,“我以为你会说,你能帮我遮风挡雨,重建个温室。”
“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是你想要的?”
岑欢感受着黎璟深的体温,男人坚硬胸膛带来的安全感,如果这个男人爱她,护她,心里只有她一个,又怎么舍得离开。
“我没办法回答你,说不想太虚伪了,说想又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我的花期长着呢,谁能保准以后什么样。”
说罢岑欢放开黎璟深,转身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我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这段时间经受太多冷嘲热讽,我只是不想被人再推一把,心里不是滋味。”
黎璟深打开柜子拿出睡衣,“我母亲跟你说什么,听听就算了,不用放在心里,她性子难琢磨。”
岑欢心不在焉的听着,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吴婷打来的,眉心一沉。
岑欢知道吴婷是不小心伤到她,心里是有抵触,专业素质又不能拒绝委托人。
“我打个电话。”岑欢不想继续讨论婆婆,雯珺对她的好,之前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没资格受点委屈在背后人家儿子面前乱嚼舌根。
黎璟深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就当岑欢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岑律师,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岑欢拧眉,电话里吴婷哭的泣不成声。
“明早,你可以来律所找我。”
“现在方便过来吗?求你,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了。”
岑欢抬手拨开黎璟深,这男人跟没断奶一样,喜欢没事嘬两口,睡衣又被他扯下大半。
岑欢调整被撩拨凌乱的呼吸,“你在家吗?”
“在……我害怕,害怕他还会过来。”
岑欢眉心越拧越深,“我等会过来。”
岑欢挂断电话,手机抵着腮斟酌了会儿,抬头看向黎璟深,“我要出去一趟,委托人打电话给我的,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我要去看看。”
黎璟深脸色沉了几个度,舌尖抵着腮帮,深吸一口气,“几点钟了?你准备一个人过去?”
岑欢疑惑,“不然呢?”
“我知道你工作认真,今天发生这种事已经够窝火了,非还要这样冒冒失失。”黎璟深知道岑欢性格轴,劝不动她。
岑欢已经开始穿衣服,他的话耳旁风都不算。
“我记住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治安那么好,能出什么事。”
黎璟深似笑非笑,“温室里的花,是没见过什么是乌云遮天。”
黎璟深劝不动只能妥协,陪着岑欢一起出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
岑欢原本想拒绝的,话到嘴边没说出口,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
“林栖染住的小区,熟吗?”去的路上岑欢不忘调侃一句,不由想到在医院遇到的母子。
如果那个小男的妈妈被黎璟深看到,他内心肯定要狂风大作了,长得比林栖染还像林清然。
黎璟深沉着脸开车,“不熟。”
到了吴婷家,铁门的门缝虚掩,被黎璟深推开发出吱嘎的声响。
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瘆人,音效堪比恐怖片。
客厅的白炽灯亮着,发出嗡嗡的声响,满地狼藉,茶几被推翻,地上除了烟头,还有破碎的啤酒瓶子,地板砖上都沾满泥巴的脚印。
吴婷坐在地上,岑欢赫然看到她一身是伤,满脸淤青,嘴角裂开一道似的在流血。
“岑律师,你帮帮我,他要杀了我。”吴婷看到岑欢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踉跄的站起来,“他找来几个人威胁我,不让我起诉。”
吴婷看着岑欢身边的男人,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害怕那个畜生再回来。
“为什么不报警?报警去医院验伤,你完全可以起诉她故意伤害,不用起诉,你身上的伤也足够判他被拘留。”
“我没有。”
黎璟深厌蠢症犯了,别开眼背过身子点了根烟,出了这事不报警,找律师过来,律师又不是警察。
吴婷理直气壮的这三字,岑欢都听蒙了。
“我现在报……”
还没等岑欢把话说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楼梯间清晰的传来。
没等做反应,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黎璟深黑眸凌厉的看着进来的几个男人,都长得混混模样,张张作奸犯科的脸,身上一股很浓的烤肉味,挺着肚子。
估计是打累了,中场休息,吃个饭回来继续。
吴婷吓的瞳孔震颤,嘴里哆嗦的说,“我请律师来了,你再敢动手,我让我的律师起诉你。”
几个男人眼神有些忌惮的盯着一男一女,尤其是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好像是挺大的官。
“老子怕你啊,律师……请得起律师还要起诉老子拿钱给你,活腻歪了。”吴婷的男朋友禾泰叫嚣。
黎璟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禾泰看男人要打电话报警,气的要去抢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