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别乱走,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我每天早点回来。”黎璟深倒了杯热水放到桌上。
“我没事,经历了两翻我都死不了,命硬。”岑欢起身,准备上楼换衣服去找岑中海。
这段时间对她,无疑是生命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经历过这些,感觉再没什么能打击到她。
“为什么要去北京?你一个人去那里,人生地不熟,会不习惯,那边有人接应你吗?”黎璟深听到岑欢已经买了机票,心口像是缺了一块。
已经习惯了每天有她在身边,虽然很多时候很吵,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我离开以后,清城湾你如果不愿意挂牌,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把这里原本的女主人找回来,你们在这儿过。”岑欢强苦笑,“这里还是挺温馨的,住着舒服。”
“原来的女主人?”黎璟深恍然想起,清城湾最开始是准备送给林清然的。
时间太久了,岑欢不提,他想不起来。
岑欢叹口气,没再说话。
她不需要北京那边有人,靠山山死,靠树树倒,从今以后她不会试图在任何人身上去找希望。
黎璟深到公司,开会迟了几分钟,从进来就沉着脸,身上散着低气压。
底下的人在汇报项目进展,黎璟深不给反应,看着手上的那份表格,一个字没进心里。
结束会议,已经是中午。
整场会议,黎璟深几乎没怎么说话,脸沉的都快拧出水来。
从会议室出来,黎璟深对特助韩栋讲,“找陈律师过来。”
“好的,黎总。”
刚说完,黎璟深后悔了,叫住要去找人的韩栋,“算了,先别找了。”
韩栋一头雾水,“好的黎总。”
黎璟深只当岑欢是一时气话,等缓几天气消了,态度会缓和,让她先冷静冷静再说。
“昨晚,我让你找的人,位置在哪儿啊?”黎璟深想到昨晚,崽崽电话打到他这儿,说妈妈不见了。
他只管让韩栋找人,后来也没过问。
“在一个古镇的步行街,一家餐馆里洗碗。”
黎璟深皱眉,“洗碗?人找到以后,回医院了?”
“是我去找的,开车送回医院。”韩栋不敢多问,能让黎总特殊关照的女人是谁。
昨天晚上他印象很深,看到那个女人,差点认错是林栖染,两个人长得好像。
“没事了,你去忙吧。”
黎璟深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给林清然打个电话过去。
刚准备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林清然电话打过来。
“昨晚崽崽给你添麻烦了,我没跟他说清楚,他担心我,这孩子从小就胆小,没安全感,一个人在病房里害怕了。”
“知道他会害怕,还离开那么久。”
黎璟深相信,林清然肯定有苦衷,以她稳重的性格,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孩子一个人丢下。
骨子里有股倔劲儿,就好像当年她悄无声息,问都没有问过他,单方面割舍掉这段几年的感情,就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我闲着没事做点散工,刚来这里不久,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等我稳定下来,找一份英语家教,就不会那么晚了。”林清然声音很轻嗓音哑的厉害。
谁会闲着没事做,去给人家端盘子洗碗,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已经够辛苦了。
只有一个可能,林清然缺钱。
“专家会诊,结果不太理想,如果做心脏移植手术,以崽崽现在的身体,怕撑不住,只能这阵子先把身体养养。”林清然沉重的叹口气,“谢谢你璟深,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林清然没等黎璟深开口,挂断电话。
黎璟深不是狭隘的人,知道前任过不好,神清气爽,幸灾乐祸。
林清然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岑欢打黎璟深的手机占线,她想问黎璟深,他的户口本能准备齐全吗。
如果和平分手,就不走协议离婚,直接去民政局窗口,过了一个月冷静期,这段关系彻底结束。
打了两个都在盲线中,岑欢懒得再继续拨,能需要黎璟深的时候,他都不在。
岑欢答应过邱莹,不会再来岑家。
她没有进去,在花园等岑中海出来。
岑欢坐在花坛边,花园的喷水池里堆满了硬币,都是有些年头的,没有人清理。
这些硬币大部分都是她扔的,那时候无比虔诚,只有一个心愿。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个人除了黎璟深,再没有别人。
岑欢探下身子伸手摸了枚硬币上来,用指腹将表面的泥泞擦干净,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多大了,还搞幸运硬币这套。”岑欢的小动作,被岑中海捕捉到,“这些都是你扔的,哪一个愿望实现了?”
岑欢说,“我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愿望,你怎么知道没有实现呢。”
岑中海坐下来,问她说,“找我还有什么事,我们已经不是父女俩了。”
“户口我要牵出去,户口本要借我用一下,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去办迁户手续。”
岑中海心里琢磨着,岑欢这次怎么这么主动要迁户口,肯定是有什么需要。
岑中海看向岑欢的眼神很精明,“这么着急把户口迁出来,是准备上黎家的户口本?”
岑欢哭笑不得,“你说是就是喽,我就不在户口本上占地方了。”
岑中海明显不信岑欢的话,黎家那些都是什么人,一个人恨不得揣八百个心眼子,能让岑欢笃笃定定的落户?
如果有这个想法,当初早就会做了。
“到底为什么,这么急着把户口牵走?”
岑欢笑了笑,“紧着问,是舍不得阿?”
岑中海垮下脸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户口本不能经你手,我陪你去办。”
岑欢想到会是这样,到时候她哪里都落不进去,独立户口出来,挺遭人笑话的。
户口总不能落进邱家,从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