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犹豫了半晌,为了避嫌让周律师去岑田小草签协议书。
岑欢问小满说,“听他们说,邱猛现在脱胎换骨,找了份工作,想让田小草回头,跟他好好过日子。”
小满还是年轻藏不住话,他嘲讽的说,“他啊,都是装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非死了重新投胎。”
小满只要提到邱猛,人就不受控制的情绪激动,邱猛是他们全家人的阴影。
岑欢不想管那么多,只要别骚扰她就行,她自己都没弄清爽呢,沾繁琐的事情,气场都会变的很衰。
这是什么样的家庭,零零碎碎,岑欢不知道自己不是岑家的亲生女儿之前,还总是感慨自己的不幸,觉得自己没了母亲。
比起现在经历的这些,是她太不知足。
岑欢以前没深刻体会,负能量越多,人就会一直走背运。
所以黎璟深的阶层地位,他总是表现的很强势,从不会唉声叹气,把不好的情绪波及给身边人。
小满给她的印象就是,包括邱家人也是,经常会唉声叹气,让人接触久了,心里都跟着发闷。
中午的时候,黎璟深给她的微信里发了两张照片。
岑欢看了手一抖,照片里的黄毛只睁着一只眼睛,岑欢第一感觉,这不是活人,是一具尸体,睁开的那只眼睛瞳孔是扩大的。
岑欢打电话过去,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关的死死的,“你怎么回事,杀人了?”
黎璟深说去外省,岑欢这才知道是去找黄毛的。
找到了就把人给弄死?岑欢胆战心惊。
“我到的时间,已经死在个小旅馆里,是这个人吗?”
岑欢头皮发麻,一股凉意油然而生,心惊胆寒。
黄毛肯定是怕把幕后的人出卖,这才被人杀人灭口,现在不仅是简单的绑架案,闹出人命。
可见背后的那双手有多黑。
“是他,你报警了吗?”
黎璟深,“报警了,这趟跑的没什么意义,不把后面的人揪出来,对你肯定还有潜在的危险。”
岑欢很难乐观的想以会发什么事。
黎璟深嫌晦气,不多做停留,阔步离开。
韩栋说,“黎总,您大费周章找了具尸体,说明有人比我们快一步,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黎璟深点了根烟,白色的烟雾下,眼神讳莫如深的透着寒芒。
“已经报了警,先让警察去查,这边也别松懈,一定要把背后的那个人给揪出来。”
黎璟深现在已经不确定,有人绑架岑欢,到底是不是针对他,是他牵连了岑欢。
如果是这样,他罪该万死,口口声声的说保护她,反而被推到危险的边缘。
岑欢看了那张照片以后,午饭也没有胃口吃了,想起来就反胃恶心。
她只能确定,背后是一男一女,到底是谁,猜不出来。
“岑律,没去吃午饭吗?”西装笔挺的周律师敲门进来。
岑欢思绪回拢,朝周律师笑笑说,“我减肥,午饭不吃。”
周律师觉得岑欢肯定是在开玩笑,她这么瘦的人都要减肥。
“田小草那边代理合同签了吗?”岑欢还是没忍着,关心的田小草的境况。
周律师,“我来也是为了跟你说这事的,岑律师,田小姐是您介绍给我的,这案子挺让人头疼。”
岑欢问,“有什么头疼的,女方准备要抚养权,男方劣迹斑斑还家暴,法院肯定会判离,上庭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不是吗。”
“我看她有些犹豫,跟我说案情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要签字人慌了,手机没响硬接起来个电话,说自己有事,等下次再约时间。”
岑欢被田小草又要临阵脱逃给气笑了,嘲讽自己没必要蹚浑水。
律师要有颗正义又善良的心,岑欢坐久了律师也发现了,有些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得为他们多花心思。
黎璟深已经许诺了,帮她在外市安家,又可以抚养她两个女儿,直到成人。
田小草要比那些还在婚姻里苦苦挣扎的女人幸运的多,她还在这样,忘了孩子是怎么流产的。
记吃不记打。
“行吧,等她想好了再说,辛苦你了,周律师。”
周律师笑着看着岑欢,眼神饱含深意,有些遗憾。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从岑欢进律所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特别对她上心。
可惜了,岑欢背景太复杂,没有人敢招惹上。
“那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岑欢从座位上起身送周律师。
下班的时间,还是今天早上接她的那辆车,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替她打开车门。
岑欢没有不自在,毕竟是之后落魄的,以前风光无限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
方以南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她喝醉的声音,舌头都是捋不直,“岑欢你在哪儿?你来接我啊。”
岑欢听方以南声音不对劲,紧张地追问,“你别管我在哪里,你在哪?几点了就喝成这样,你身边有谁。”
方以南,“周也那小子灌我,妈的…”
方以南爆粗口,如果不是为了赚点窝囊钱,不至于被这么祸害,喝的打嗝都想吐,头疼的跟裂开一样。
她不做酒吧以后,开了家传媒公司,想要赶上互联网卖货直播的热潮。
哪里想到,步履维艰,入行才知道,市场基本上都饱和了。
她找周也,也是为了让他投资,只有花钱投入流量,才有翻盘的机会。
周也电话里答应的痛快,她来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一直在倒酒,杯子空了就满上,绝口不提投资的事。
岑欢说,“你哪里也别动,就在原地等我,我半个小时以后过来。”
岑欢挂断电话才想起来黎璟深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
黎璟深告诉她,这段时间除了上律所,工作上避不开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一定不要乱跑,他不在的时候,晚上所有门窗全部关好,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