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祭是一项古老的仪式用来活人祭祀神灵,表达忠诚信仰,祈求神灵庇护,祈求神灵息怒,风雨调顺,降福免灾。
甚至这一古老仪式还沿袭到王权上,以此来展示王权的权威和高贵。
这一仪式在秦皇时代就被禁止。
至今在西域一些古老的部落还保留着如此残酷残忍的仪式。
谢傅问道:“这就是你们逃亡的原因吗?”
瓷摇了摇头。
月道:“我们虽然害怕,但是没有办法,反抗神君,整个昆仑虚的人都会被降罚,可师傅不愿意,师傅为了我们两个……最后被神使给杀了。”
谢傅可以理解,如果他有这么两个徒弟,要拿他这两个徒弟去当祭品,就算真的是天神的旨意,他也会誓死抗争,决不妥协。
瓷接过月的话:“没人帮师傅,整个昆仑虚眼睁睁的看着师傅被神使杀了,我不想帮他们了,我恨他们,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所以我和月就逃跑了。”
谢傅大概搞清楚来龙去脉了,现在就是该怎么做了。
“你们两个想回昆仑虚吗?”
月脱口:“我永远都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谢傅笑问:“月,那你想去哪里?”
月看着天师,以前她只想逃亡,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她心里有一个期待,希望能跟在天师的身边,嘴唇动了动,心里渴望的话却没敢说出来,害怕被拒绝。
谢傅自然不知道一个小女孩心里竟有如此复杂的想法,笑问:“那你们想报仇吗?”
落叶终究归根,自从他来到这仙魔阵,所见种种就没有一处能够生存的地方,她们两个小小年纪,在其它地方根本无法存活,最终还是得回到这个叫做昆仑虚的地方,在有人群的地方生活。
谢傅已经为她们想好了未来的归属,所以用报仇来诱导着。
这话却丝毫没有激起两个女娃的任何愤慨,反而黯然的低下头去,似乎接受这种命运。
确是,如果把神当做是天的话,在无比绝望之际,唯叹天命不公,又怎么会产生找天报仇的念头。
谢傅何等敏锐,何等博晓人理,笑道:“你们把神君当做神,不可反抗,对吗?”
骨子里的顺从让她们脱口:“当然!”
从小她们就被告知,她们是神君的仆人,是神君赐给她们生命与生存,没有神君就没有她们,神君是高高崇拜的存在。
谢傅却道:“我告诉你们,唯有这天这地,才是真正的神,至于这神君肆意主宰生命,只不过凡人一个。”
两女吃惊,这样的言论对她们来说是充满震撼的,一时之间只感脑袋嗡嗡。
谢傅继续道:“既然是凡人,就能被杀死,待我杀了他,你们就不是谁的仆人了。”
两女嘴唇嚅嚅,却没有声音,月突然捂住谢傅的嘴。
谢傅不悦的拿开她的手,沉声:“就算他真的是神,我也要将他拉下神坛。”
两女听着这番言语,心灵无比震撼。
谢傅待她们消化一阵之后,笑道:“你们害怕了吗?”
两女不知道该怎么说,脑海唯有无比深刻的三个字——不可以。
谢傅笑道:“你们连死都不怕,怕什么?”
是啊,有何可怕!
谢傅将两女从那种根深蒂固的框束中来了出来,瓷先说道:“天师,我不怕!”
月也附和:“天师,我也不怕!”
谢傅臂膀一揽,就将两个小丫头搂在自己的胸膛前:“好,乖孩子!”
这话说来简单,但谢傅知道,信仰这种东西是从小根植在内心深处,就好比让他去砸祭祀祖宗的祠堂,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月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谢傅侧头望去,月这小丫头看似凶巴巴,还蛮开朗的,或许这本来就是小孩子的天性,只不过被某些东西压制住。
谢傅扭头看向瓷,瓷年长两岁就含蓄许多,不过也脸红红很可爱,已经有点小姑娘的味道了。
夜悄静,人无声。
过了一会,两人便靠在谢傅的胸膛上睡着的,她们都睡的很沉,月这小丫头竞咧着个小嘴,打起鼾来。
瓷也睡得很深沉,均匀的呼吸着,秀美的五官已经有了美丽小姑娘的味道,娇美又惹人怜爱。
或许在这段逃亡的日子里,两人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会在谢傅的身边终于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谢傅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到两人甜蜜的睡眠。
到了半夜,谢傅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女娃放平在地上,脱下身上的袍子盖在两人身上,他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远处的鬼后正盘坐调息疗伤,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幕,嘴角莞尔一笑,他的骨子里依然是个温柔的男人,能这般温柔善良的对待两个小女孩,连她都被打动了,这种男人真的很动人。
什么时候他才能这般温柔对待自己,鬼后心中渴望着……
谢傅刚走开几步,两个女娃就睁开眼睛,只有在天师温暖的怀抱中她们才睡的安心甜熟,天师刚一离开,她们就敏感醒了,只感觉内心空荡荡的。
两女躺着对视着,眼神交流着,均有同一种渴望。
“天师……”
谢傅闻声回头,只见两女都醒了。
“怎么醒了?”
两人没有应声,只是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谢傅笑道:“放心睡吧。”
两人对觑一眼,就大步走到谢傅跟前来,突然就跪了下去。
谢傅讶道:“这是干什么?”
瓷表情坚毅:“天师,请怜我们师姐妹孤苦伶仃,收我们两个为徒吧。”
月应嗯的一声附和。
谢傅猛地一愣,他从没有过收徒的念头,只感觉自己在武道方面所学杂驳,没有专精,他之强在种种奇遇,真正能拿得出手教授别人的却是没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瓷见谢傅迟疑,深深磕头:“请天师可怜,瓷会一辈子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