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身份既然说出来自然无假,正所谓门派有别,既然是儒门的人,自然没办法再当道门门主,许格等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心头满是遗憾失落,将他视作许逊许天师一般神仙人物,怎知竟是别人家的瑰宝。
北耕云心直口快:“道门统一势在必行,谢公子你卸去那什么刑礼长老一职就是。”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纷纷附和:“是啊,只要尊驾卸去刑礼长老一职就是。”
谢傅看向北耕云:“北长老是要让我叛道?”
一句话就问的北耕云哑口无言,确实此为大忌。
谢傅笑笑:“道门统一势在必行,今日我等走到此地,已证同心同向,道门人才辈出,门主一职并非非我不可。”
“我刚上重天,就看见道门弟子舍生忘死与妖魔战斗,许门主领导有方,以身作则,座下弟子才能悉数有此风骨。”
谢傅说着躬身行礼:“许门主,失敬了。”
许格受宠若惊忙回一礼:“不敢。”
谢傅紧接又道:“素宗主、真武玄天真人、青华仙真三位宗师,摒弃旧见,率门内精英入阵来,已证舍生忘死,齐心协力。”
“若论出力,人人出力,若论功劳,谢傅亦不敢居首功,若论风骨,谢傅自比许门主和三位宗主也是远远不如。”
此话说的通情达理,众人不知为何却不愿意听。
魏无是特地走到谢傅身边:“谢兄,道门此番入阵,本来就为统一,你这番话语出口,岂不又现争端。难道此时谢兄你众望所归。”
谢傅宽慰:“魏兄,我有我的顾虑。”
魏无是微微一讶之后,沉声说道;“你有妖皇、红叶护法,我也以你马首是瞻,怕他作甚,如果有谁非要站出来反对,我帮你宰了就是。”
谢傅笑道:“我不愿意,魏兄难道要强人所难不成。”
谢傅心中其实有自己的打算,他却是想掌控道门势力,但这个道门门主却万万不可当。
他当不了,可以让别人来当啊,例如端木慈。
端木慈成了道门门主,与他成为道门门主,差别不大。
到时靠他的影响力加上端木慈的身份地位,扶端木慈上位,只怕不难。
魏无是叹道:“那算了。”
谢傅当下朗声:“待取了天师令,此事再做决定可好?”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如此。
众人负伤的负伤,心力交瘁的心力交瘁,于是在谢傅的主意下,打算修整一日,隔日再行出发。
隔日一早,道门众人踏上新的征程。
对于此地道门来说,这是继六百年前踏出新的一步,遥想当年在许逊的带领下,也不能做到这一步。
这是新的征程。
对于此地道门来说,他们只经过一场战斗,大部分人都显得兴致勃勃。
而对于道门三宗来说,他们屡经生死,早已经麻木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么。
在这片天地,他们遇到过精、怪、妖、鬼、魔,接下来是什么呢?
神还是仙呢?
穿山过水,经过一日的路程,他们来到一处地方。
这里是佛的国度,无论男女皆是僧侣,他们所敬仰的男中之圣便是佛,女中之圣便是菩萨。
原来在这里人人都可以成佛成为菩萨。
原来佛也是从人而来,而这里的人只不过是人类中的一种。
他们长着佛的模样,菩萨的模样,哪一日修行至真,便如人类圣人一般被供奉着,名声穿于后世。
最震惊的莫过于一生信佛的天心大师,他发现这里的均懂法咒,在外面释门弟子需要修行学习的东西,在这里却只不过是一种基本技能。
只感觉这似乎就是佛的起源,佛由此而来,通过传播变化。
对于谢傅他们这群陌生来客,这里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来,他们和谐友善,予给予求,奉上水和食物。
尽管语言不通,却能感受到一种至善无恶。
一路行来,这个国度有万物,万物严净光丽。
这里的人也似乎没有悲伤痛苦,没有疾病伤痛。
梵音天乐鸣空,树叶和美丽的花朵飘落地面,处处散发着奇妙的芳香,人与万物和谐相处。
除了没有病痛,这里的人似乎也没有烦恼,没有不善的人事物,快乐无边。
谢傅不由感叹:“这里难道就是传说西方极乐世界。”
天心大师恍然大悟:“如是这般。”
正是凡人所追求的西方极乐世界,却看向谢傅,请教道:“谢公子慧根过人,我有一事不懂,何以他们能做到与世无争。”
谢傅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佛,安知佛之性。天心大师,这个问题只有等你成了佛,才有答案。”
天心大师惊讶:“我本为凡人,修佛求佛性。他们本为佛人,天生就有佛性。我所求所修的,他们天生就有,本来如此。”
正是如此,你非鱼怎能体会鱼儿平淡游水之乐,你非树怎能体会树静观春夏秋冬之乐,你非花怎能体会花开凋零的自然从容。
要知其乐,需先成鱼,需先成树,需先成花。
就如凡人要知仙之乐,需先成仙。
“你非佛,所以不明他们为何不争,你若为佛便知道他们为何不争。”
说着摊手左右,下了结论:“又有何可争,若是这争念一生,便自然带来痛苦,便不是佛了。”
天心大师听着一时入了怔,喃喃自语着。
张凌萝笑道:“傅叔,你把天心大师这得道高僧给说懵了。”
谢傅笑道:“天心大师本为佛门高僧,已入此道,深陷其中,我本为俗人,置身事外,如同在谈神说仙一般。”
“我本为人非佛,何必刻意求佛,若这宇宙洪荒有轮回,下世我倒愿意当一棵树,便知树之乐。”
张凌萝笑道:“不论春夏秋冬,伫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孤单吗?”
谢傅嗳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