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非要去找师傅,害师傅为了保护我们受伤吐血。”
端木慈轻道:“是你说要跟师傅死在一起,我们才以死相逼让城师叔带我们去找师傅的。”
初月恼怒:“那你怎么不劝我?”
端木慈想起那日师傅吐血场景,心头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因为……我也想跟师傅死在一起。”
眼泪从初月眼角滴落,气道:“那就是怪你。”
端木慈也很想哭,可是她是师姐,她要是哭了,就没有人安慰初月了,拉起初月的手,柔声道:“怪师姐。”
初月眼泪顿时答答,哇的一声:“也怪我!师姐,我好难受啊,我每晚都做噩梦,梦见师傅死了,回不来了。”
端木慈目光发红,偷偷抹泪,嘴上笑道:“不会的,不会的,师傅英明神武,不会有事的。”
“可师傅是人啊,我看见他吐血了,他也会死啊。”
初月哭得让端木慈也忍不住要流眼泪,怒道:“别哭了!”
初月一怔,望去才发觉师姐俏眸已经盈满晶莹:“师姐,你怎么也哭了?”
端木慈嘴角微微上翘想要微笑相对,泪水从眼眸滚出,滑过脸颊瞬间,就忍不住嘴唇一抿,哗哗哭了起来。
在初月的印象中,师姐是极为坚强的人,任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师姐都是微微笑着,她们逃亡的那段日子,何等艰难,受了多少伤痛,师姐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此刻见师姐泪流满面,那双眼眸就像泉眼,扑扑的冒出泪水来,一时怔住,都忘记哭泣了。
回过神来,张开双臂将端木慈抱住,哄道:“师姐,不哭不哭,月疼你。”
一番痛哭之后,心头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端木慈只感觉心头舒畅许多。
她答应过师傅,有什么心事藏在心里,无人诉说,可以跟师傅说。
她本想遇到师傅之后,再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却先被初月骗出来了。
初月见端木慈停止哭泣,看着师姐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柔声道:“师姐,你不能哭,哭了就不美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去抹端木慈脸上的泪水:“师姐是小仙女,脸不能脏兮兮的。”
端木慈扑哧就笑了出来:“你还不是一样。”
“月是小魔女,丑了没关系。”
端木慈微笑,伸手抹去初月鼻间的鼻涕:“邋里邋遢的。”
“师姐,我们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等师傅。”
“嗯。”
两人收拾心情,站了起来,这时见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下东西,白茫茫的不像雪也不像雾。
初月讶道:“下雪了?”
端木慈应道:“不是雪,倒像是灰尘。”
“灰尘!天上怎么会飘下飞尘?应该是飞尘飞到天上去。”
“不知道,我们回去吧。”
两个小丫头见识太浅,还不知道大难降临。
就在这时轰轰阵声传来,再次吸引两人的注意,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天际的红霞已经被什么所遮掩,半点霞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灰压压阴沉沉一片。
“师姐,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
话音刚落,就看见灰压压之中飞冒无数石头,骤密如狂雨。
咻咻咻,砰砰砰。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飞石已经在两人附近落下,溅起数团积雪。
两人定神:“快跑!”
两人拔腿就逃,可回家的路已经在无数天石的冲击下,面目全非。
嗖嗖嗖,白色天地溅起了漫天白雪,两人施展莲行如意身法躲避,可天降飞石密如狂雨,又如何有空隙躲避。
跑没一会儿,两人后背已经被飞石击中,好是两人底子不错,加上这飞石不大,只是感到疼痛,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两人强挨着,脚下不停,端木慈喊道:“师妹,快!”
若是挨上个几颗飞石,也就痛上一阵,而实际情况是飞石如雨一般砸落,只感后背如同浇上一锅滚烫的油。
在又一轮猛烈打击下,初月身子晃荡,人就跌倒。
端木慈年长一些,修为也要比初月强,见状返回来到初月身边,拔出金光挥舞抵挡飞石。
初月忍着疼痛,打起精神,拔出银芒,师姐妹两人默契挡击飞石。
此般不知道比逃跑要耗力多少倍,两人是不到十岁女童,若生在寻常人家,还是拉着父母衣角撒娇的年龄,如何有足够气力抵挡此番狂轰滥炸。
没一会儿就筋骨酸软,汗流浃背。
初月天真问道:“师姐,这石雨什么时候结束啊?”
端木慈扫望天际,比刚才还要阴沉黑压,轰隆阵声更响,分明只是风雨欲来之势:“才刚刚开始。”
“啊!那我们不是要死在这里。”
“胡说!我们还没见到师傅呢。”
初月豪气:“师姐,那跟这老天拼了!”
端木慈却十分冷静:“不要冲动,尽量保留气力,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这般下去却也不是办法,端木慈放目扫望四周,这昆仑山巅无一树一木,积雪之下凸起的顽石也被扫平,溅起的雪花犹如身处白色海浪之中。
骤见百丈远有一硕大圆石,在飞石的撞击下依然无损,那是帝台之棋,别名大圆石。
“师妹,能走吗?”
“能!”
“我们到大圆石躲避,这样可以保存气力。”
“好。”
“走!”
百丈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前方有枪矛挡着,却是一寸难进。
硬抗飞石击背的两人,此刻便差不多这种境地,她们每向前踏一步,后背也承受滚油浇背的剧痛。
从没有感觉到走一步这么难,百丈这么远。
眼看大圆石越来越近,两人心中求生欲更强,突然呼震之声传来,犹如猛虎在耳边啸鸣。
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好巧不巧击中大圆石,千年不动的大圆石微微晃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