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夫莫若妻,陆姿知道丈夫想干什么。
谢旌笑了笑,打开锦囊。
陆姿望去,锦囊里面没有什么稀奇,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
谢旌将纸条握在手上,纸条化为灰烬,只有夫妻两人看见这张纸条。
将锦囊重新收好之后,谢旌轻轻抚摸着天蓬尺,“这是我的宝贝,就像史吏手中的笔,侠士手中的剑。”
“娘子,如果我与它分开,我想让你把这件宝贝送给一个叫谢傅的年轻人。”
陆姿笑道:“我不认识他。”
谢旌笑了笑:“问一问就知道了。”
……
回厢房喝了口水之后,差不多的时候,张凌萝带谢傅往后山方向行去。
这一回,任张凌萝任如何恫吓,胡地全一定要跟着,美名其曰保护谢傅周全。
路上,张凌萝以她所知向谢傅讲述一些对文道结界的了解。
“天地本就有结界,将仙魔之地与人隔开,凡人永难涉足……”
胡地全听得云里雾里,谢傅博读多识,应道:“就如昆仑瑶池、死亡之谷、地狱之门这些地方。”
张凌萝笑了笑:“我也不知,如果你到过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谢傅笑道:“如果我真的到过,未必能够回来,真的这么轻易来去,就不会存在虚伪缥缈的传说之中。”
张凌萝继续道:“文道之人的结界大抵如此,其实就是护身真言的加强与范围扩大。”
谢傅道:“护身真言?”
张凌萝道:“跟武道高手的周身护体真气一般,却比护体真气更加坚硬无懈可击。”大概为了让谢傅更加明白一点,嘴上补充一句:“跟佛门释家的金刚咒有异曲同工之妙。”
佛门金刚咒,谢傅却懂,结金刚界,将身心处于一个平静的环境,保持心灵清净,抵挡妖魔邪妄侵害,同时肉身不受风雨刀剑侵害。
所有佛门金刚咒既然护身咒又是结界咒。
先前张凌萝说过文道中人能够通过念诵真言影响别人心智,岂不是如同妖魔邪妄侵害,想到这里问道:“是不是这护身真言也能抵抗文道中人真言攻击。”
张凌萝应道:“当然,所以刚才在大厅,他们几人不约而同的默念真言试探,对你却毫无影响,所以才会心中暗暗吃惊。”
刚才在厢房内,谢傅已经跟张凌萝说了,他真不是什么文道高手。
谢傅哈哈大笑:“慈观大师说了世间一些不善皆为邪妄,多念佛经自莲花清净,妖邪难入,如今看来颇有裨益。”
谢傅少年心性,与其他人一样容易受女色所惑,而谢家又将淫戒列为第一大戒。
很多时候谢傅遭不住的时候,就会念经咒。
张凌萝问道:“可是扬州大明寺的慈观大师?”
谢傅讶道:“你认识慈观大师?”
张凌萝淡淡笑道:“扬州大明寺乃是释家九大寺之一,慈观大师更是文武双修的高手。”
谢傅道:“慈观大师是文武双修的高手,我怎么不知道。”
张凌萝道:“释门之人都是文武双修,以心境清明为求,所以他们从来不需要渡武道之劫,当然释门之人浩浩岁月却武道进展缓慢。”
谢傅道:“却是基础扎实,山海不动,风雨不摇。”
张凌萝淡道:“所以有时候急功求成不是好事,然而追求武道的,哪一个不是日求精进。”
这金刚咒谢傅也会,心中默念,对着胡地全道:“地全,用力打我一下。”
胡地全一愣之后,轻轻打了谢傅一下。
谢傅挨了一拳之后说道:“张小姐,你刚才说佛门释家金刚咒与文道护身真言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刚才念了金刚咒,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张凌萝笑道:“若是念了就有效果,这天底下会念金刚咒的,他们不都是文道高手了,真言与咒语都是由真如心中流出的真实不虚。”
由真如心中流出的真实不虚,谢傅再次听到这句话。
张凌萝道:“大概信则真,文道中人敬天尊圣法祖,而佛门释家信佛敬佛。”
谢傅讶道:“难道是因为我不信佛不敬佛?”
张凌萝道:“你尚且不信的东西,又怎么会成真呢。”
胡地全哈哈大笑:“谢傅,你难道要去当和尚?”
谢傅一笑:“我已经有娘子了,和尚我肯定是当不了了。”
说话的空隙,不知不觉来到后山,却不是早些时候那位青衣儒师念诵祝词真言的地方。
远远就能看见一颗参天大树,这颗树很大,其它林木的这颗大树面前宛如小草一般。
大树树干油黑,犹如上了黑色油漆,若非看见那青翠树叶,谢傅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一颗赤金檀树。
谢傅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赤金檀树。
张凌萝道:“这里是苏州文廷的天然道场,那颗树是苏州文廷的镇廷之宝。”
谢傅脱口道:“雷击枣木!”
赤金檀树就是道人口中的枣木,而那油黑的树干只怕是雷击焚烧锻炼所致。
在《万法归宗》和《云笈七签》等典籍中均有记载,雷击枣木是第一圣木、用雷击枣木所制造的法器,有无上法器、法器之王等美称。
这么大的一颗雷击枣木,难怪张凌萝会说这是苏州文廷的镇廷之宝。
至于这个地方是苏州文廷的天然道场,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这个时候文道中人已经开始净坛布结。
紫衣玄师沈约身居雷击枣木正前方,两位绿衣儒师和两位青衣儒师分立四方。
无人所站位置成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
而心神耗费巨大的谢旌和另外两方青衣儒师立于阵法之外,静视护法。
谢傅心中隐隐激动,终于可以看到文道中人施展大神通的场面了。
阵内有四人盘腿并坐,双眼紧闭,神情严肃,这四人就是那四名即将突品的四品高手,张正阳和柳广幕分立四人左右,一脸严阵以待。
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