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鸢知道是自己欠他的,所以一直在尽力弥补,每当有人嘲笑他时,用鞭子抽打他时,她奋不顾身的挡在他面前,挨着那一条条鞭子。
面对他的恶言恶语,她毫无怨言,照单全收。
后来,因为承受不住,她带着他逃了,逃到了一个深山里。
她凭借着对原著的记忆,给他找来了原著里的神医,将他的腿治好了。
在他腿治疗的过程里,男二对她的态度慢慢的好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你怎么了?”钰果看着发呆陷入沉思的姜织鸢着急了。
姜织鸢回过神,看着面前明显还稚嫩的钰果。
上巳节啊。
看了看房间布置,是熟悉又陌生的床帏和屏风。
看来还在闺阁之中。
谁家穿书女能混成她这熊样啊。
“钰果,现在是什么年。”
“延庆二十九年,小姐你,你真的没事吧?”钰果惊疑的目光看向姜织鸢。
“没事,就是睡糊涂了,有点懵。”姜织鸢随意应付。
延庆二十九年啊,哦,她还没及笄,而今年,是一战成名的少年将军,宋鹤安归来的时候。
这一年,他不过十七,也没有及冠。
他们,还没有定亲。
娘的,太好了,她这辈子真的,真的,一定远离这些关键人物。
她上辈子对不起宋鹤安,后来的十年,她一直在赎罪,包括得知他好了以后为了女主又再次回到京城,她也是把自己的积蓄全部给了他的。
最后他死在京城了,她也被牵连,被本来已经放她一马的男主杀了。
所以,也算还清了,就算没有还清,她也不管了,反正上辈子的事,除了她谁又会知道。
她就是不要脸了,这辈子,她不做什么白日梦了,她要安安分分的找一个小郎君,不找也行,反正,离他们远远的,自己好好的,再也不要背上还不清的债了。
姜织鸢脑子里思索着,同时起身,习惯性的准备出去给自己打水。
毕竟那十年,什么都要她自己亲力亲为的。
“小姐你去哪里?”钰果赶紧拉住姜织鸢。
姜织鸢顿时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罪臣之妻,是忠勇侯的嫡女。
“去看看水来了没。”姜织鸢没有回答钰果的问题,而是让她去做事。
钰果自然听小姐的话,乖巧的去看银果将水打来没。
姜织鸢起身缓步走到铜镜前,里面这张脸,还没有因为为了保护宋鹤安毁容。
她轻轻的摸上自己的脸,不管还没还清,这一世,她都不想再背上那债了。
好好的活着吧,不去当那个搅屎棍了。
“小姐,水来了。”
在两个婢女的服侍下,她换上了桃花云雾烟罗裙,正应着裙幄宴的景。
头发是银果梳的垂鬟分肖髻。
收拾妥当后,姜织鸢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小厮将要携带的物品分装好提着跟在马车后。
两个贴身婢女自然是跟着姜织鸢在马车里,方便服侍她。
二等婢女则跟在马车两边。
姜织鸢轻轻的靠在车壁后方,钰果和银果安静的跪坐在两侧,一人泡茶,一人拿着团扇轻轻的给姜织鸢扇风。
很快就到了裙幄宴举办地,皇家山庄。
这是皇家每年都会为官家小姐举办的宴会。
皇家公主每年也会来参加,这也是公主们难得的出来的机会。
而不论庶女还是嫡女,都可以来参加。
虽然忠勇侯府除她之外还有她的庶妹姜织月,不过她并不爱这些聚会,所以她是只身前来的。
她到的时候,场外已经有很多马车了,看来大家都已经来了,她在钰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向着内场走去,果然,宴会已经开始了,世家小姐都已经和自己相熟的闺中密友坐在一处了。
里面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她目光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个女孩。
十三四岁的年纪,大多还算稚嫩,但她容貌已经可以窥见未来那姿容绝代的风采了。
似乎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女孩抬眸看来,那双眸如秋波流转,一眼便教人魂牵梦绕。
她便是原著女主,苏韵锦。
姜织鸢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只是随意打量而已。
“阿鸢,这里。”叫她的是她的闺中密友,三王爷之女,洛宁郡主。
忘了说,她是胎穿,七岁时才发现自己穿书了。
她娘在产下她一个月后离世,因为身子骨太差。
她爹以为她不记事,他随时告诉她,她娘亲是如何好的,可是,再如何夸她娘亲好,他还是在两年后纳了妾,看着他待那个妾室那般好,她的确担心过,却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也是个短命的。
至于她娘,相处时间实在太短,她委实生不出太多的感情。
不如宋夫人和她相处的多,不过这么说不是说她不爱她娘,只能说,情深缘浅?
这个词,这么用,应该没问题吧,算了算了,不管了。
姜织鸢收敛神思,浅笑盈盈的朝着洛宁去。
“阿宁。”她来到她的身边,她身边的婢女往一旁撤去,钰果上前给她的位置布置了一下,方便她入座的更舒服。
银果则上前替她将披帛取下。
等钰果她们布置好软座,她才款款而坐。
“你今天来的晚了。”洛宁对她抱怨道。
“起晚了。”姜织鸢只能如实说。
“你忘了,我几日前给你说过,今天武安侯世子也会来的啊,你不是当时还说自己一定要早早的来。”
时间太久远,姜织鸢已经忘了这回事,经她一说,才想起来,自从知道自己在书中的角色后,她刚开始的确是想过远离。
后来,因为他的名气太大,毕竟十三岁就上战场,而且不会因为年纪小就推懒,反而比其他人更努力。
他小小年纪就打了很多胜仗,也